趙家武派損失慘重,可以說是全軍覆沒。

趙全忠跑得快,才倖免於難。

不過,在躲避孫家追殺的時候,他也吃盡了苦頭,以致元氣大傷。

“你的意思?”

張羽堂暗笑不已,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卻來個明知故問。

老傢伙偷雞不成蝕把米!想撿現成的,卻沒想到來了個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死人。

“我願意將手中的鼎身碎片雙手奉上,只是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滅掉孫家,救我一命!”

“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張羽堂還沒開口,葉老笑起來了,“趙全忠,你拿著這寶貝來我葉家,算是羊入虎口,還敢大言不慚的奢求庇護?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老頭子說得很對。

別趙全忠受傷,實力大損,就算是巔峰時期,也不可能是我們這一家子的對手,獻寶就獻寶,還敢談條件?

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趙全忠不慌不忙的單手舉起鼎身碎片,淡淡一笑:“二位,我趙全忠既然敢來,自然是做好了萬全準備!”

“別跟他廢話!趕緊把寶物弄過來。”

紫筠迫不及待。

葉老也心有靈犀的站起身,虎視眈眈的步步逼近。

趙全忠下意識的後退半步,抬手道:“兩位稍安勿躁!”

說著,手指快速在鼎身碎片上劃過。

一點猩紅的鮮血順著碎片鋒利的邊緣滑落在鼎身碎片上,一閃而逝。

緊接著,整個鼎身碎片不住的劇烈顫抖,同時光芒大作,血紅色光芒十分耀眼。

“滴血認主!?”

紫筠驚呼。

葉老頭也跟著叫喚一聲。

那是啥?

張羽堂一臉懵逼,不知道他們慌什麼,趙全忠那老賊又為什麼滿臉傲嬌得意。

“滴血認主,能將自身血脈與寶物融於一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紫筠葉老頭異口同聲解釋。

“那又如何?”

張羽堂天真無鞋。

“哈——那又如何?”

趙全忠仰頭哈哈一笑,“現在滴血認主成功,只要你們膽敢傷我一分,這鼎身碎片便會碎裂一分。”

老頭還怕張羽堂不信,隨手便甩了自己一大耳巴子。

老傢伙真下得去手,老臉上頓時出現五道血紅的指印。

咔擦——

與此同時,一聲脆響,鼎身碎片上赫然出現一道微微的裂痕。

這個——

張羽堂恨得牙癢癢。

老頭子太壞了!

趙全忠隨手將鼎身碎片扔過來,笑嘻嘻的說道:“喏,燙手山芋就給你們了!不過,使用權歸你們,所有權歸我。”

你!

紫筠,還有葉老頭都是大眼瞪小眼,無語至極。

誰都沒想到老傢伙會用這一招。

這實際上就是將其自身與鼎身碎片繫結了,碎片在則人在,碎片亡則人亡。

將命運寄託在一個物件上,實在是太瘋狂!

“趙全忠,你狠!”

張羽堂咬牙切齒。

怎麼不服?不服來打我呀!

老傢伙不無得意一笑。

不過,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畫風轉變,得意的笑容漸漸變成無奈慘笑。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如果能選擇,誰願意將一條老命捆綁在這不祥之物上!”

原來,孫家那些人也不什麼良善之輩,在趙全忠失去利用價值之後,終於露出了醜惡嘴臉——覬覦起他手上的鼎身碎片。

從最開始還算文明,或明或暗的張嘴討要。

趙全忠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歷盡千辛萬苦才弄到手的寶貝,又怎麼肯拱手讓人?

老頭子先是裝傻,到後來,也煩了,直接開口拒絕。

終於,雙方的耐性都耗盡了,關係徹底鬧僵。

孫家直接撕破臉皮,露出本來面目,明火執仗的用武力搶奪。

趙全忠也召集趙家武派子弟,誓死保衛家族至寶。

結果,顯而易見。

雞蛋碰石頭,不對,在帝都八大家的老孫家面前,可憐的羊城二線家族分支——趙家武派,甚至連雞蛋都算不上,最多就算是塊豆腐,還是那種新鮮出爐,一碰就散的型別。

豆腐砸在石頭上,那個場面,別提多算爽了!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肝腦塗地,都不足以形容。

簡單點說,一句話——趙家武派這四個字徹底消失在九州武道歷史長河之中,獨獨剩下一個光桿司令趙全忠。

當然,他作為武派老大也好不到哪去!

丹田被毀,渾身筋脈盡斷,可以說已經是廢人。

張羽堂起初不肯相信。

這老頭龍精虎猛的,比偉哥還偉哥,怎麼可能是個廢人?

直到他用靈氣探索趙全忠四肢百骸才駭然發現,這他麼是真的!

出道以來的宿敵居然莫名其妙的廢了!

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哀,又或者高興且悲哀。

不過,複雜的情緒裡始終夾著憤怒。

這姓孫的實在是太狠了!

如果不是趙全忠死活不鬆口,命大逃出孫家,只怕早就跟著趙家武派子弟一起去閻羅王那裡撿肥皂去了。

憤怒之餘,張羽堂也很高興,當然,實際上是紫筠最高興。

這實在是意外之喜!

輕輕鬆鬆的,就又拿到了一塊鼎身碎片,而且還得到了另外第四塊鼎身碎片的訊息。

趙全忠的到來了,實在是個重大利好。

“現在怎麼辦?”張羽堂明知故問。

以紫筠婆娘對鼎身碎片的痴迷與執著,他當然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只是用明的,還是用暗的,他實在把握不住。

如果暗中下手,那就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做好前期工作,做到萬事俱備,一偷必中。

當然,如果用明的,那就簡單多了。

帶上老葉家的各色狗腿子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窩蜂的殺進孫家,搶奪寶物,然後順手將其家族連根拔起——男的統統弄死,女的統統那啥——嘿嘿,想起就痛快無比,酸爽無比。

“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

張羽堂擦著口水,面對疑惑的紫筠,不敢吐露心聲。

這個場面雖然很爽,但也太邪惡了!

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

“哼,這還用問麼?自然是不惜一切代價搞到手。”

紫筠果決,很急切,而且語氣不留一點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