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了口口水,有些為難的看了小蓮,還有兩個手下一眼,

咬著牙閉上眼睛,也跟著仰頭喝下去。

在這玩意麵前,69度的朗姆酒簡直就像是飲料。

純粹的酒精從嘴到胃,能清楚的感覺到,像是一團流動的火,一路燒下去,所過之處,燒痛得幾乎要麻木。

張羽堂強忍著不適,咬著牙堅持。

燒就燒一下吧!酒精到了肝裡,也就不算什麼了。

仗著活肝術,就是痛那麼一下而已。

至於張左,他的情況就不怎麼樂觀了。

這大混子的酒量是好,但還是架不住純酒精的灼燒,嘴唇灰白,雙眼通紅,舌頭都變得有些不利索。

“再,再來——這,這酒夠勁,你喝一瓶,老子——老子給,兩萬——”

張羽堂冷眼看著這個羊城有名的大混混,心裡不禁還有些佩服。

難怪這傢伙能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橫著走,都醉成這鳥樣了,還能想法算計人!

不過,張左的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張羽堂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大概估摸了下。

這滿滿一桌,至少也有七八十瓶。

就算全部換成生命之水,一瓶兩萬,哪怕全部喝完,也就是隻是一百四五十萬而已。

克拉以上的鑽石,就算不太追求品質,一顆至少也得好幾萬,這麼點錢能買多少?

張羽堂有些不甘心。

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不能這麼輕易放過這小子!

他決定來個欲擒故縱,好好敲敲這傢伙的竹槓。

張羽堂放緩節奏,慢慢的抿下小半瓶酒,故意做出一副痛苦得難以下嚥的表情。

見張羽堂露出這種表情,張左的臉色這才稍稍輕鬆一些。

他繼續囂張的嚷道:“小,小子,好——好喝!喝——過了老子,這,這些就都是你的。”

說著,還狂妄的從懷裡掏出一大沓紅紅的百元大鈔,揮了揮,用力的砸在面前的酒桌上。

張羽堂看到這麼多錢,頓時兩眼放光,然後試探問道:“要是我能喝下這一桌呢?”

張左聽他這樣說,臉色一怔,哈哈大笑起來,似乎連酒勁都散了不少。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張羽堂,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那——老子,老子就給你——二百萬!還有——你——小子要是能把這,這酒吧的——酒喝完,老子,老子就給你兩,兩千萬——”

張羽堂心有一動,開始算計起酒吧裡到底有多少酒,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各種酒加起來只怕怎麼也有幾千瓶吧。

按道理,酒吧裡的酒,尤其是小支的啤酒都不止這個數,但經過昨晚一夜的消耗,應該沒剩下多少。

至於今天的酒,尤其是啤酒還沒送過來,全酒吧滿打滿算,估計也就是這個數。

他咬了咬牙:紫筠婆娘,哥為了你,今天拼了!

“張左,你這話算數?”

張左被張羽堂一本正經的樣子給嚇了一跳,然後哈哈大笑,臉色通紅的打著酒嗝說道:

“小子,我張左,怎麼——也是一方大哥!身為大哥,老子,老子一個唾沫,一個釘!說話絕對算數。”

“你——要真能喝,喝下酒吧裡所有的酒,你——就是條漢子!老子佩服!絕,絕對言而有信,兩千萬——雙手奉上。”

張羽堂二話不說,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看向酒吧經理,用指揮的口氣說道:

“經理,張左大哥的話你可是聽到了,就請把酒吧的就全搬上來吧?”

他的話一出,酒吧裡一片譁然。

一個人要喝幾千瓶酒,這是不是天方夜譚?

張左自以為得計的哼笑了聲,靠到椅背上,暫時鬆了口氣。

他的兩條狗腿子則在其身後鼓動唇舌,不停挖苦嘲笑。

小蓮一臉複雜的看著張羽堂,似乎想勸他,卻又不好開口。

酒吧裡那些同事,其中有關係好的,不忍心看他出事,開口相勸。

也有關係一般,或者不好的,幸災樂禍的等著看笑話。

金胖子這傢伙平時欺下媚上,更是看張羽堂不爽,經常找茬。

現在遇上這麼大的場面,自然不會聽他的。請示過張左,確認後,才屁顛屁顛的動員酒吧所有人開始搬酒。

不到一刻鐘,酒吧裡的酒全都搬到了大廳裡,圍在張羽堂身邊,像是座小山一樣。

張羽堂掃了眾人一眼,正好看到躲在角落裡,正憂心忡忡的玲兒。

他笑著招了招手:“玲兒妹子,能不能幫哥一個忙?”

玲兒怯生生的看了張左等人一眼,還是從人群中走出來,柔柔的問道:“羽堂大哥,需要小妹做什麼?”

張羽堂信心滿滿拍了拍成堆的酒,說道:“幫哥開酒!”

玲兒咬著唇角,擔憂的看著張羽堂,小聲說道:“羽堂哥,你別上他的當。你這樣喝下去,會出人命的!”

張羽堂拍了拍她的肩膀,毫不在意的笑著說道:

“丫頭,放心吧!哥心裡有數。今天有勞了。回頭拿到錢,請你吃頓好的。”

玲兒看了他一眼,搖頭嘆口氣,也不再說話。

她開一瓶,張羽堂喝一瓶。

喝大瓶酒的時候還好,到最後喝小支酒的時候,玲兒開酒的速度居然都跟不上張羽堂喝酒的速度,只有叫其他同事來幫忙。

不論是洋酒,還是紅酒,都是一瓶一口,直接往喉嚨裡倒,用時不會超過三秒。

這架勢,把在場眾人都給看傻了。

要知道,哪怕是吹一瓶一斤裝的啤酒也得三秒,張羽堂現在喝96度的生命之水都不需要三秒。

不到半個小時,他把整個酒吧的幾百瓶洋酒、紅酒全部喝完,而且越喝越起勁,繼續掃蕩酒吧裡的庫存的啤酒,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整個酒吧裡,安安靜靜,只剩下開酒瓶聲和張羽堂咕嘟嘟喝酒的聲音,所有人都是呆若木雞的看著他。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酒吧裡的啤酒也被張羽堂喝得一乾二淨,上千個空啤酒瓶整整齊齊的擺在酒吧大廳,十分壯觀。

他放下最後一個空酒瓶,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摸著還比較平坦的肚子,長吁一口氣,攤了攤手對張左說道:“張左大哥,這酒吧庫存的酒可都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