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剛送走了葉無垠,後腳便又來了一個陌生的弟子。

“周然,邱長老找你,他剛剛出宗門辦了點事兒,情況緊急,所以在宗門外面等你。”

周然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現在嗎?”

那弟子沒有猶豫,回答得很果決。

“是的。”

周然多留了個心眼兒,打量著這個陌生弟子。

氣質自然沒有葉無垠好,但確實只是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

若是邱聞找他,他還必須要去了。

畢竟邱聞長老對他還是挺好的。

見周然沒說話,那弟子像是生怕周然不答應,連忙說著:“還請周師兄跟我一同前往,因為邱長老說情況有些緊急。”

周然見事情危急,便還是同他一起去了。

沒多想別的事情,邱聞一個長老,若是出了事情,何必找他一個弟子?

周然還沒到地方便察覺不對勁。

什麼事情非得在這荒郊野嶺說?

這哪裡是有事相商?

分明就是殺人放火!

眼見著那弟子帶他越走越偏,偏偏就把他當成個傻子似的。

周然還是沒忍住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兄弟,你是鶴柏山派來的?”

那小弟子猛地虎軀一震就要跑,周然直接一個手刀便把人給打暈了。

不過是聽人吩咐也是身不由己,他倒也不至於趕盡殺絕。

只不過……

他貌似已經跑不掉了。

周圍安靜得可怕,這荒山更是寸草不生,隱隱約約有強大的威壓襲來。

周然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隨即開始在地上畫陣法。

快點。

再快一點。

最後一筆剛落下去,一道強勁的掌風就拍了過來,力量強悍到要把他整個人撕碎!

周然在地上滾了一圈這才躲過去。

見身穿深灰色袍子的老頭兒。

不是鶴柏山那個老賊又能是誰!?

周然暗道不好,想進入陣裡逃走卻被鶴柏山察覺出來。

“別再使你那些雕蟲小技了,你殺我愛徒,窺我機密,今日,你必死無疑!”

“你身為內門長老,居然私自與天魔宗人勾結,你正道何在!”

鶴柏山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桀桀桀桀桀”地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擰在一起,顯得分外可怖。

“什麼是正道!?強者才是正道!太玄宗是個什麼東西,都是一群偽君子,待我天魔宗殺進去,你們這群人只能臣服於我!”

周然暗自腹誹。

媽的一個臭老頭兒難不成還妄想與天同壽!?

我呸!

待鶴柏山還在那兒笑得得意,周然故技重施。

一個勁兒地朝著鶴柏山丟一階符籙。

五行符一抓一大把!

順便給自己身上貼一堆鐵甲符。

賀隋廉是個沒用的廢物,這點周然再清楚不過了。

可鶴柏山不一樣,這人可是實打實的通靈境修士。

周然嚥了一口口水,連忙想要跑到陣法中,可沒想到一階符籙對鶴柏山根本沒有一絲用處,跟撓癢癢差不多。

鶴柏山衝出來就要抓他,一邊獰笑著:“我說你怎麼把我徒兒毀屍滅跡的,原來是個符籙師。”

周然來不及擦額頭上的汗,一掌已經拍了下來,他只覺得渾身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這鐵甲符沒法完全擋住通靈境修士的全力一擊。

周然咬咬牙,一張青鋒符便甩了出去。

符咒立刻幻化成一道青色的光劍,狠狠朝鶴柏山襲去。

鶴柏山沒想到他還有這手,一時不察便被青鋒劃破了衣衫。

劍鋒削鐵如泥。

鶴柏山冷呵一聲,“就憑如此雕蟲小技,拿命來!”

鶴柏山橫劍一指,萬千鋒芒傾瀉如注,勢如破竹!

周然無法,只能從儲靈袋中掏出了從邵康那裡搶奪過來的法器。

雙手交繞,流光溢彩的長槍便形成了一個保護圈,抵擋了大部分攻擊。

只聽見鏗鏘響聲,隨即鶴柏山更加憤怒。

“這是我親徒法器,周然,你罪該萬死!”

周然手提長槍,警惕地看著他。

他知道拿出這長槍自己也就暴露了。

但是沒有辦法。

既然鶴柏山堅決要殺他,他現在也沒必要隱瞞。

再者,法器就是法器。

這長槍可比鶴柏山手中的御劍更加珍貴!

鶴柏山眼底都紅了,一副嫉恨的模樣。

這法器雖是下品,可也不是常人所能擁有,邵康是大家族之子,自然有那麼一兩件法寶。

可沒想到這好處最後會落到這小子手上。

待他殺了他之後,法器和符籙便統統落入他手了!

鶴柏山想到這裡,殺意四起。

通靈境修士的實力,不容小覷。

周然感受到鶴柏山用了什麼功法,在不停地吸納周圍的靈氣,好似他的七魂六魄都能被這人吸走。

魔功不愧是魔功。

只是沒想到天魔宗把一個長老滲透得這麼深。

周然輕聲低念,把雷光墨晶虎給召喚了出來。

霎時間,雷電大動。

一聲虎嘯震遍荒野。

鶴柏山不為所動,桀桀地笑了。

“四階靈獸,居然是四階靈獸。”這個周然身上,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

鶴柏山眼底爆發出強烈的噬血之意,靈獸他也要定了。

周然眼看著他那張令人憎惡的臉上滿是貪婪之色,不屑地淬了一聲。

想要?

那也得用命來拿!

周然給雷光墨晶虎身上也貼了鐵甲符,隨即一人一獸,分戰兩邊!

鶴柏山縱使再如何靈力高強也經不起如此消耗。

周然心想,不是想弄死他麼?

我玩符都要把你給耗死!

周然左手攆訣,右手提傷,同雷光墨晶虎一同攻向他。

鶴柏山狠狠吐出一大口血!

“你!你使了什麼詭計!?”為什麼他出的攻擊對他們免疫?

周然面色平靜,可滿身傷痕的他像極了從地獄來索命的魔鬼。

縱使他有那麼多buff加成,可還是或多或少受了些傷。

但這些都不重要。

周然自然不會跟他多解釋些什麼,提槍直指鶴柏山的脖子,掀起一陣冷厲的風。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鶴柏山忽而又猖狂地笑了起來,看著周然如同看著一隻卑賤的螻蟻。

“你以為殺了我,宗門會放過你麼!?你破壞了天魔宗的計劃,他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