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澤佳，之前我就讓他檢查趙海燕辦公桌裡找到的“無字天書”，估計這傢伙是有結果了。
我來到了文檢室，道澤佳一口一口花生地吃著，本來我還以為他吃的是無殼的，誰知道旁邊的謝雪瑩竟然在一顆顆地幫他剝著，我臉上頓時浮現出“你們倆，嘿嘿……”的表情，謝雪瑩卻完全沒有理會我，而是點了點桌子道：“紫光測字術結果，配合氫氧化鈉，結果出來了，那紙上有酚酞。”
“哦？所以字跡被你們還原了嗎？都寫了什麼？”
“你自己看吧，師父，有點嚇人，不過我好奇她幹嘛還要用這種手段遮蔽了字跡，如果不是我猜測那是酚酞，估計都還原不了。”
我認真地盯著桌子上的檔案，發現上面是一大堆方程式，另外底部還有個署名，另外是蓋章，我疑惑道：“這傢伙竟然跟這家叫永康心理學研究所簽約了？”
“是的，職位還是心理醫師，時間就在案發前後，或許當時趙海燕都不知道這玩兒的字跡會消失，這是因為研究中心給自己做的加密手段，不想洩露內部資訊，如果不是你們的手段，估計這些秘密就不能被發現了。”
“正解，陳隊長，看來現在嚴飛宇跟趙海燕都跟這個研究所有聯絡了。”
“我讓黃虞姬調查一下吧，不管怎麼樣，這地方肯定是需要調查了。”我拍了一下澤佳的肩膀，這才走出了文檢室，有了這麼多指標，調查起來就方便多了，不過我讓黃虞姬篩查了一段時間才發現，地圖上根本就沒有一個叫永康心理學研究所的地方。
“這怎麼可能？莫非是荒廢了？”一名實習詭術師好奇道。
黃虞姬搖頭：“就算荒廢，從前都會有記載的，如果查不到，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研究所的名字不是這個，另外是，這地方根本就不是研究所，只是那些人這樣稱呼其而已。”
黃虞姬是詭術導力館裡的技術科長，戴著厚厚的黑框墨鏡，長相較為稚嫩，身材矮小，但如果你覺得她的技術水平也跟她的外貌成正比，那就大錯特錯了。
倘若你得罪她，那你之後發現自己的裸照，被全部曝光到網上的一刻，你才會意識到，得罪她的下場，究竟有多恐怖……
“同感，不管是哪種可能，反正這裡肯定是個犯罪地點，如果情況跟嚴飛宇、我也不知道他應該是嚴飛宇還是趙海燕了，但沒關係反正跟他們描述的差不多的話，我們必須要儘快找到這家研究所，不然只會有更加多人遭受其害！”
“收到！”幾個詭術技術員連同黃虞姬一起，積極地回答著，隨即手指都動了起來，那動作就彷彿手指都跟鍵盤連線成一個整體了，噼裡啪啦的敲擊聲卻非常盈滿了節奏感和靈動性。
但她們還是沒有找到研究所的位置，我當時只能叮囑她們幾句讓她們別鬆懈，這個時候詭術偵查員那邊傳來了捷報：“陳隊長，我們跟蹤了嚴飛宇行蹤，調查了他最近發生的一些情況，發現他果然經常去一個叫馬康的律師事務所，但這地方早就荒廢了。
我們上樓調查一下，現場遺漏了不少奇怪的機器，樣子跟之前說的PT儀器很像，看來這個地方就是什麼研究中心，但我們去到之後，早就人去樓空了，那些人應該是發現不對勁逃跑了。”
“設法把這些逃跑者逮捕回來，他們既然跑，就證明絕對有問題。”我激動地說道。
“我們在處理了，不過需要人手支援。”
我讓道澤佳幫忙，謝雪瑩也一起跟著去了，雪瑩是澤佳的助手，兩個在文檢室工作的時間長，慢慢地產生了感情，於一個星期前領證結婚，現在他們已經過了度蜜月，從新歸隊。
他們倆出發後，我回到自己的隊長辦公室，看時間差不多要去治療五臟廟，但我沒有去飯堂，而是叫了外賣，吃飯之際，道澤佳打給我說：“那座大樓殘留一些無字天書，情況跟我們檢測的那些差不多，看來趙海燕當時肯定來過這裡，她和嚴飛宇的死，已經可以肯定，跟這個地方脫不了關係的。”
“你們在現場有沒有找到血跡什麼的？”
“找到了，在一處列印室中，收集了十幾份血跡呢，牆壁上還有個血手印，從足跡來看，當時有人曾經把人拖到這裡進行分屍。”
“好，看來我們找到第一案發現場了！”
30分鐘後，道澤佳帶上了不少物證回到詭術導力館，所有血跡都交給了檢驗科，血手印方面我讓謝雪瑩跟我一起比對，發現是來自趙海燕的，我看了一些現場照片，很快就明白，當時趙海燕應該是被人攻擊了，然後焦急下，在牆壁上按動了一下，接著她被人追到了列印室，並且被殺，頭部被切掉，身體被分屍。
在血跡方面找到了嚴飛宇的靈物組織，另外是趙海燕的，當時嚴飛宇跟趙海燕就在那破爛研究中心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嚴飛宇就開始攻擊趙海燕，但他殺人後，要把趙海燕的頭弄到自己身上，肯定不是他乾的，按照這個推理，應該是嚴飛宇殺人後，他很快又被另外一個人殺了。
道澤佳說，現場出現一個不是來自他們兩者的血足跡，按照痕跡學分析，應該是來自一名身高在一米七八，體重在130斤的男性，這跟嚴飛宇的身型大相徑庭。
“只要找到這個第三者，估計這個案子就破了，其實我覺得那什麼研究中心就是他的，至於內部應該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麼神秘，那玩兒都是兇手給他們畫的大餅而已，我很好奇，這三個人到底是怎麼聯絡在一起的？”
“現在只有腳印，甄別犯罪邪祟難度很大，除非能找到靈物組織或者指紋。”
“現場沒有找到，就只能從死者入手了。”
我和道澤佳討論著，還在調查兩名死者靈物接觸關係的詭術偵查員有一個打給我了：“陳隊長，經過我們調查，發現他們倆最近都在網上聊天，認識了一個叫尼娜歐查爾的人，他們都跟尼娜歐查爾曾經見過面。”
“什麼？尼娜歐查爾？你確定？”
“是的，你認識這個人？”
我沒有回答，要知道這個女的，是李曙光的老師，他的心理學就是尼娜歐查爾教的，也不知道此案為何會跟尼娜歐查爾有關係，但現在既然有這樣的結果，只能讓詭術偵查員先跟蹤了。
道澤佳看我掛了電話，就不安道：“怎麼可能是她？”
“哎，你覺得我應該把這件事告訴李曙光嗎？”
“暫時還是別說吧，等確定了先。”
“那位還不知道能不能接受，畢竟那是他的導師，據說他的心理學大部分都是她教的。”
“那位不是流傳著一種傳說嗎？”
“是的，你相信？”
“看起來就不是一個人，外面的人吹噓的吧。”
我們談論著，網靈術部門那邊很快就傳來訊息，黃虞姬分析說，對方的電腦有加密程式，即便聯絡通訊公司調查，因為這些是私隱，也無法得到她們聊天的內容，只能從那嚴飛宇和趙海燕他們的通訊工具入手，把他們家的手機和電腦全部帶回來檢查。
網靈術部門協助我們找到了一些他們的聊天記錄，大部分他們都是在一款叫做soul的app中聯絡的，聊天記錄沒有刪除，但說話的內容似乎很隱秘，表面看來根本看不出什麼資訊，只有數字和一些符號。
2342、1245、1315，類似這樣的數字。
當時我問黃虞姬：“你能看出其中是什麼意思嗎？”
“時間、地點？亦或是波斯密碼？都有可能吧，讓我更加不解的是，後面的符號，這些都是什麼？火柴還是多邊形？”
在旁邊的道澤佳觀察了一番插嘴道：“這些字跡幹嘛要刻意使用隸書？平時我們打字都是預設宋體的吧？”
“我就好奇了這數字怎麼書寫的有點奇怪，原來是隸書，這方面還是你熟悉哦，澤佳。”
“這不是寫，黃虞姬，這是打字，是他的軟體內設定了這樣的字跡，估計是一種習慣而已，畢竟這種字跡雖然有點扭曲，但也不是不能看懂的。”
“你是說他們不想暴露什麼秘密，所以就用這種特殊的方式來聯絡嗎？”
“哎，事出反常必有妖，正常人是不會這樣聯絡的，可惜的是，你還找不到對方的物理IP地址，不然，直接把嚴飛宇聯絡的這位幕後人揪出來就行了。”
“對方很精明的，澤佳，網靈術部門和我協查了，但目前還在跟進，要不你直接讓李曙光……”
我打斷了黃虞姬：“暫時別驚動那位為妙，萬一弄錯的話，這樣會傷到我們感情的，以後我們還得依賴曙光幫忙呢。”
黃虞姬沒有說話，注意力投入到技術之中，我看她的電腦顯示了不少進度條，還有許多程式，大部分都是我和澤佳都看不懂的，許多程式碼拼湊在一起，我看不懂，就只能直接問結果：“那大概需要多久呢？”
“這個說不準，你們還是直接去找尼娜歐查爾唄，看看她最近的行蹤，如果她真的有所躲藏，那就證明她真有問題。”
我頷首，但我覺得那位的話，肯定不會做出躲藏，這樣的行為來的，相反她肯定會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而且我們根本無法從她身上看出破綻。
不要說尼娜歐查爾，就是李曙光，我覺得他都不會那麼容易被我看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