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十天。

水東流終於感到餓了,很餓,能吞下一頭牛的餓!

地宮第一次開啟。

“先生!”

第一入眼的就是蕭玥兒,她微微著急的雙眼一下子有了光亮,走上來的腳步急促,差點撲倒水東流懷中。

“玥兒!”水東流扶住了她。

“姑爺,這都十天了,一天都沒出來,小姐都擔心死了!”

若非如此,蕭玥兒怎麼會上島?

十天了?

水東流以為最多兩天。

他愧疚的看著蕭玥兒:“讓你擔心了,我只是看得入迷,沒什麼事!”

“嗯!”蕭玥兒鬆了口氣,更感到水東流身上的氣息諱莫如深:“先生更強了!”

“嗯,二哥給我的流明玉全都吸收掉了!”

“什麼!?”

蕭玥兒和小玉都震驚了:“十二塊,全都吸收了?”

“肉身十境的武者,吸收緩慢,需要三個月左右才能吸收完一塊,這……先生也沒有突破!”

“沒有,還差一點!”

“跟我來!”

蕭玥兒毫不猶豫的拉著水東流到了蕭湘兒面前:“姐,我要流明玉!”

“我屋中有,自己去拿!”

蕭玥兒毫不客氣,進入竹屋就看到了桌子上排列整齊的流明玉,抓起一把放到水東流手中。

“先生,就在這吸收!”

“小姐,先生十天沒吃飯了!”小玉一提醒,蕭玥兒才發反應過來。

飯後。

水東流雙手各緊握著一塊流明玉,玉色流光穿透雙拳,靈氣化作氣流鑽入水東流鼻子之中。

蕭玥兒看的瞪大了眼睛,小玉更是捂著嘴巴一言不發。

澆水回來的蕭湘兒怔怔的看著。

哪怕是蕭玥兒在雲龍學院,曾經見過各種天才,也從沒人吸收流明玉,能讓它化作如煙靈氣,直接鑽入鼻孔的。

而水東流只感到渾身刺痛,每一個毛孔張開在吞吐,每根毛髮都歡快的晃動著。每一條血脈充滿了靈氣,急速鑽入骨骼之中。

水東流感到什麼在破碎。

內視之下,他每一塊骨頭,此刻綻放玉色,瑩玉之光穿透血肉。

蕭玥兒三人眼中此時的水東流渾身散發著玉色光芒,神聖的不像個人。

就連蕭玥兒都沒發現,在水東流背後,有一千萬丈高的虛影,佇立於虛空之中!

“這是什麼功法?”蕭湘兒主動開口。

蕭玥兒笑了:“姐也感興趣?”

蕭湘兒搖搖頭:“好奇而已!”

說罷,她又獨自轉身到了窗邊,拿起名為《荒古》的書籍,無視了他們存在,半躺在香榻之上慢慢看起來。

小玉看了一眼,朝外看去。

門口,一嬌俏少女站著,正是蕭湘兒唯一侍女,卻也不是每日都在島上伺候!

水東流睜開雙目,似能洞穿空間一般。

“啊……”蕭玥兒都嚇了一跳。

而蕭湘兒沉浸在書中,完全沒聽見。

“大成!”水東流很是震驚。

黃文龍等人都說,一塊流明玉能讓人直接打到超體境,甚至超凡境。

而他,吸收了整整十五塊,不過是把《玄黃不滅體》第一層玉骨,從小成推到大成。

想要圓滿,還需要多少流明玉?

他甚至懷疑,這到底是功法問題,還是他擁有神秘莫測的體質?

“先生,你……你好像不同了!”

“什麼不同?”

“你的面板,你看……”蕭玥兒伸出自己的手,兩人一對比。

蕭玥兒嘟著嘴撒嬌道:“你面板比我還好!”

原來這到哪都一樣。

女人都注重容貌,注重自己的面板。

水東流道:“這是一門煉體功法,我教你!”

水東流覺得自己是好人,自己未老老婆不疼,不教,那這玩意有什麼用?

難道千百年後,自己孤家寡人登臨絕頂嗎?

可天才的蕭玥兒卻始終不得要領。

“為什麼我不成功?”蕭玥兒很實際懷疑,她還是不是天才?

水東流也不明白。

倒是蕭湘兒放下書淡淡道:“玥兒,你可知道人生在何處?天地法則又在何處?”

“嗯?”蕭玥兒一愣,姐姐主動開口說話第二次,今天真是破天荒了。

“姐,你是什麼意思?”

“天地!”蕭湘兒道:“天地萬物生於天地間,無數功法來自於人對天地的領悟,萬般法則來自於天地。”

“我知道啊!”

“你不知道!”

蕭玥兒傻眼了,小玉等人都傻眼了。

水東流卻點頭道:“大小姐是想要說玥兒他們過於注重於功法,如同閉門造車。不知道觀察天地萬物,不知體會人生,感悟萬物起始。”

“因為一切功法,來源於這些!”

蕭湘兒看了眼水東流,沒說話,繼續看書了。

蕭玥兒感到親姐高深莫測了,這番明悟,直接秒殺了她這個天才!

水東流點頭道:“我聽過很多故事,其中很多高手都喜歡觀天!”

“觀天?”

“星辰執行,氣候轉變,萬物起始,那便是法則的痕跡!”水東流說著:“你別急,慢慢來!”

水東流擔心蕭玥兒會著急,畢竟一個天才,連一門功法都學不會,會打擊她的信心。

蕭玥兒卻嘻嘻一笑:“我學不會,就說明先生更厲害!”

她未來夫君這麼厲害,她有什麼好失望的?

學不會就學不好好了!

水東流微笑著:“對了,這十天有什麼事嗎,有沒有人找我,針對我?”

小玉忍不住插嘴道:“說來也奇怪,這十天很安靜,很太平,城中的議論聲都少了不少。”

“姑爺,要不你就呆在這練功不出去,這樣就沒事了!”

小玉想的自然有些天真。

水東流又問道:“文龍練得怎麼樣?”

“不得要領,他嘴上說不著急,但心態著急得很,越來越亂。看起來威力驚人,卻損耗更大。他的力量,能出兩劍就不錯了!”

水東流很清楚。

世間一切功法,都是以最小消耗爆發最強力量為要領。

否則對敵之時明明同樣破壞力能出十劍,他卻只能出一劍,豈不轉瞬就被人殺了?

水東流思索著,看著蕭玥兒欲言又止,問道:“想要說什麼?”

“我送到都城的書信,被我父親和院長老師給壓下來了,沒送到陛下面前。所以……先生的罪……銷不掉!”

“原來如此!”水東流反而笑了:“我本沒罪,何須他來銷?!”

蕭玥兒和小玉等人都長大了嘴巴,連蕭湘兒都都多看了一眼。

“先生!”

“先父何罪?謀朝篡位?當年先父遠在廣寒王朝國都之下,眼看就要攻克廣寒城。卻被斷了糧草!”

“縱然如此,三十萬將士風餐露宿。也不畏生死,結果呢?”

“金牌十三道,道道如催命!身還雲龍城,問罪鍘刀下!世人問罪名,重兵欲篡位。青史誰人寫,都說莫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