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選了一個靠近湖邊的民宿。
抵達民宿時,夕陽的餘暉灑在湖面上,不少遊客都坐在湖邊,悠閒地吹著風,談笑聲此起彼伏。
漢斯穿過人群,禮貌地向眾人點點頭,而後找到民宿老闆,辦理好住宿事宜,便來到二樓陽臺。
推開門時,他發現已經有人在這裡了。
一個穿著厚實呢絨大衣的男子,身形高大,臉上帶著一絲沉穩與滄桑,一旁的椅子上還放著一根精緻的手杖,其穿著打扮有些復古。
一個穿著亞麻衣服的年輕人,款式獨特,像是專門為某種表演或角色準備的演員打扮。
最後一個,是一個穿著灰色斜紋布長袍的人,正埋著頭拿著畫筆,沉浸在自己的創作世界中。
奇怪的組合。
見到他的到來,除了那個還在專注畫畫的人,其餘兩人都抬起了頭。
漢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隨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涼爽的風輕輕拂過,耳邊不時響起樓下游客們的交談聲,夾雜著湖水拍岸的聲音。
漢斯眯著眼,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那個謎題和最終的結果。
如今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忽然有些遲疑。
畢竟,他並不知道能否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答案。
但一路走來,一切似乎都很順利,無論如何,他都希望能給最近這段離奇的經歷一個交代。
不久。
一個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也是來尋寶的吧?”
漢斯抬起頭,發現那名大衣男子正雙手撐著手杖,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他有些詫異,還沒等他說話,男子繼續說道:
“我們都找到了這裡,看來地方沒有錯。”
漢斯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同樣知道這個秘密的人。
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馬埃爾好像確實沒告訴他那張羊皮紙怎麼來的,或許並不只有一張羊皮紙。
又或者是其它的線索,所以並不只有他和馬埃爾知道這個秘密。
這確實有可能,畢竟最初將秘密曝光的是“歷史真相”,而不是他們。
但這也太巧了,一下子全聚集在了一起,這一個民宿是什麼必經之地嗎。
漢斯感覺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來。
這讓他想起了之前看到蒙娜麗莎時,那種難以言喻的怪異感。
“達·芬奇的寶藏,難道你不是來尋找的嗎?”男子見他沒有回話,繼續說道,“我們之間其實並沒有衝突,寶藏並不是個人能夠擁有的,尋找寶藏的過程同樣也很重要,不是嗎?”
漢斯聽到對方直接說明,搖了搖頭:“我不是來尋寶的,只是來找一個原因。”
男子聽後笑了笑:“沒什麼區別,最終都是要接觸寶藏的,也許你尋找的原因,就藏在其中。”
漢斯走到他們對面坐下,問道:“你們透過什麼知道這裡的?”
“一個謎題。”年輕人搶著說道,臉上帶著一絲得意,似乎解開謎題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只有謎題?”漢斯問道。
“是的,只有謎題。”男子好奇地看著他,“難道還有其它線索嗎?”
漢斯轉移了話題:“那你們找到位置了嗎?”
男子:“還在確定。”
年輕人則指著遠處的山峰:“我猜是在那邊山上。”
男子問道:“為什麼?”
年輕人:“還能為什麼?那座山那麼明顯。”
男子:“那你為什麼沒找到。”
“差點什麼東西,明明感覺就在附近,卻就是找不到,可能還缺少關鍵的線索吧。”
“我也一樣。”男子看向漢斯,“那你呢?找到了嗎?”
聽到這裡,漢斯意識到兩人的情況和馬埃爾一樣。
只有謎題,而缺少了關鍵的線索。
蒙娜麗莎的畫作恐怕只有那一副,而缺少了這部分,就無法破解答案。
漢斯:“正在找。”
男子:“那看來你會找到寶藏。”
“為什麼這麼說?”
男子:“一種感覺,說不明白。”
漢斯想了想,問道:“你們……也遇到過奇怪的事嗎?”
“你指的是什麼?”
“一些違反常識的事。”
“那沒有。”男子說道,“看來你的經歷要比我們豐富,這或許就是我們一直找不到的原因。”
年輕人聽到這,抬頭看向漢斯:“如果找到了,你會怎麼做?”
漢斯:“不知道,我只是來找一個答案的,至於具體有什麼寶藏,並不重要。”
漢斯忽然感覺有些頭痛。
他緊皺眉頭,隱隱察覺有些不對勁。
這種頭痛的感覺來得很是突然,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衝擊著他的大腦。
男子見狀,說道:“看來你需要休息一下,不早了,我們之後見吧。”
說著,便起身離開。
年輕人也跟著走了,只剩下他和那個一直沒說話,一直在畫畫的人。
漢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從下午和馬埃爾一路尋找,到現在和他們交談,總感覺自己忽視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想著剛剛的男子,那個模樣好像在哪裡見過。
是在鎮上尋找的時候,無意間見過嗎?
他休息了一會,頭痛稍微緩解了一些,也起身準備回房休息。
離開時,他看到那名畫畫的人將手中的畫舉了起來,對著燈光,隱約間,他看到上面的畫作,是一張蒙娜麗莎的草圖。
草圖上的線條雖然簡單,但卻勾勒出了那標準而神秘的微笑。
尤其是那雙眼睛,令人著迷。
這是一個技藝很精湛的人。
回過神,他轉身進屋。
夜漸深。
整個民宿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
民宿的老闆來到二樓,整理住客造成的痕跡。
當看到空蕩蕩的陽臺時,他有些意外,之前明明聽到二樓有人在說話,怎麼就只有一張椅子。
他搖了搖頭,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便繼續整理起來。
……
第二天。
漢斯和馬埃爾又走了幾處地方,不過都沒能找到線索。
馬埃爾靠在一旁休息,有些疲憊地說:“看來只有最後一個答案了。”
兩人抬頭看向山峰,那是最後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