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刀在手！斬魚頭！

凌淵被紅光滿面的盧西恩一路送出商會，身上少了個肉瘤，兜裡多了三枚銀幣和一本材料回收價目冊。

每月更新的那種。

他本想多看幾家再決定是否出售。

可海魚材料的回收價，商會進門的位置就羅列得清清楚楚。

肉瘤鸚嘴魚活動在近海淺層水域，族群數量也還可觀，算是稀有魚中較為常見的種類。

回收價依照重量給出。

凌淵捕獲的這條體重較輕，肉瘤也不算大。

魚肉他不賣要留著吃。

單賣肉瘤按市場價大概也就一枚銀幣多點。

所以盧西恩給肉瘤開價三枚銀幣，完全是圖他這個人，為了“交個朋友”。

凌淵想了想，交了。

“我完成初始任務比較快，所以海圖升級成了傳說，上島後這些人也都向我釋放善意……”

“為什麼？就因為我快？還是說……在我身上他們看到了一名優秀船長的潛質？”

思來想去。

凌淵覺得還真就是這個原因。

謎底擺在謎面上。

既然這麼多人都押注自己。

那他就更得繼續出海，將“優秀船長”的頭銜戴穩當！

這樣才能接到更多隱性的好處！

叮噹叮噹——

“前輩！我來買刀了！”

老人皺眉眯眼，咧嘴罵道：“喊那麼大聲幹嘛！我像聾了嗎？”

或許是被門開後擠進來的光亮給晃了眼，亦或許是背光青年的身影太過模糊。

他怔怔地看著神情迅速由興奮轉為侷促尷尬的凌淵。

愣了好一會兒。

老人這才不耐地說道：“拿去拿去！剛睡著就讓你吵醒……”

凌淵帶著歉意的笑容走到櫃檯前，動作輕柔地放下一枚銀幣後拿起黑刀配套的皮鞘和綁帶就準備離開了。

這些都是原來貨架沒擺的東西。

老人料到了他會回來，所以提前就準備好了配套的裝備。

凌淵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沒有多說。

只在經過時輕聲道了聲謝。

他當然可以詢問店主是否就按“九十九”銅幣的價錢來交易。

反正這是對方自己說的。

但凌淵還是付了一枚銀幣，沒有掰扯這個問題也沒有找零。

在他拉開門時，身後傳來輕飄飄的關心。

“出海當心點，傍晚早點回……”

“離島越遠，風浪越大，魚也就越貴……但自己的小命才是無價……”

“多謝前輩提醒！”

鈴鐺聲裡。

光亮阻隔。

老人緩緩合上了雙眼，斂去眼底彷彿海潮般洶湧翻騰的追憶……

……

陽光明媚！

今天是個適合出海的好天氣！

凌淵從早晨開始忙活，好在得了關照，事情辦得又快又好。

不到中午，他便再次回到了港口。

路上他路過漁具店和船具店，買了一根更結實更有韌性的魚竿，還備了不少魚鉤和魚線。

至於餌料？

海里隨便釣點就是。

銀幣的購買力很強。

一面適用於破曉號的簡易風帆也被凌淵收入囊中。

其實航海家協會給的物資很全。

黑狗腿刀、簡易風帆還有更好的魚竿，都是他自己買來錦上添花的保險。

“先生先生！要不要了解一下蔚藍保險！這是針對……”

“不需要。”

“我看你年紀輕輕就要上船當水手，家裡人肯定擔心得不得了！水手活又多又累又危險，假如哈！假如你……”

“什麼！？假如什麼！？”

推銷保險的男子被凌淵的反問給喊停了。

“誰跟你說我是水手？”

“你這……你這麼年輕，肯定不是一個人出海噻！不當水手難不成還能是船長？”

“我的確是一個人出海，”

凌淵走到岸邊，揮手將破曉號召喚出來。

他一邊安裝風帆，一邊回頭衝瞠目結舌的保險男笑道：“但不好意思，我還真就是船長！”

這個時間段。

港口的人流已經少了不少。

但凌淵這個特殊船長的出航還是引來了眾多關注的目光。

幾名心思活絡的商人瞧見這一幕，立馬往這邊趕來。

只是凌淵在海圖定好目的地便出發了，絲毫不顧後方傳來的呼喊。

歸根結底……

還是商人逐利……

凌淵摒棄干擾，專心調整風帆朝向，藉助海風的力量開始加速航行！

出海船隻大多都是捕魚船（廢話）。

只是凌淵發現這些海上討生活的人們，倒還真的在嚴格遵守航海手冊。

航海手冊中說過：島嶼兩海里以內的魚群禁止捕撈！

雖然去更遠的海域捕撈會使風險增高，但這禁令似乎是對某些變故的未雨綢繆。

規規矩矩駛出兩海里。

凌淵收起風帆，停下破曉號。

傳說海圖裡的海量光點在不知疲倦地遊動。

儘管稀有魚的收益肯定更高。

但凌淵很清楚，自己能釣出肉瘤鸚嘴魚完全是運氣好！

現在還是穩妥起見，多來點普通魚就行！

經過研究海圖的實時資訊，凌淵來到了這處海域。

水下基本都是普通魚。

之所以選擇此地，是因為這裡的普通魚種類十分豐富！

他要多釣幾種讓圖鑑收錄更多魚，這樣才好在傳說海圖的幫助下針對性捕撈。

理線！

拋竿！

……

【力量判定中……】

【力量大於目標，目標體力消耗加劇……】

【體力-5……-6……-4……】

凌淵嘴裡嚼著帶腥魚糜，踩著船沿與水下的魚兒較勁！

在力量提升後，他能明顯感到自己操控魚竿更加得心應手。

比如剛才上鉤的幾條利齒鮨魚，拉扯兩下便能將其拔出水面！

相對力量變大，體力消耗就小。

眼下這條讓他的體力出現如此消耗的魚，那就肯定小不了！

“可算熬沒力氣了！”

凌淵察覺時機，雙臂發力：“上來吧你！”

水下的獵物徹底失去了逃脫的可能。

砰——

摔在船板上的沉悶響聲相當有分量！

這是一條長約半米，體表淺灰且分佈著黑色豎向寬條紋的大魚。

此刻落入船艙後也沒放棄掙扎。

強勁有力的身軀不停翻動，砸得木質船板砰砰作響。

凌淵撂下魚竿順手抽出黑刀，圖鑑也浮現出新收錄的資訊。

【灰鱗魨[普通]】

【屬性：力量[3～5]】

【介紹：廣泛分佈於珊瑚礁……有一定的攻擊性。肉質緊實，風味上佳，魚皮含汙染，魚肉可生食且不含汙染】

好像味道不錯的樣子……

凌淵吃貨的心開始雀躍。

但等了好一會兒，破曉號卻始終沒彈出分解的提示。

“嗯？上次鸚嘴魚也沒這麼久啊！”

有異常。

對比之前的提示。

凌淵覺得應該是這條灰鱗魨攻擊性沒有消去的緣故。

雖然脫離海水後灰鱗魨的掙扎愈發艱澀，但鋒利的牙齒還在魚唇裡磕碰個不停。

凌淵望了眼手裡的黑刀，默默下定決心。

見血避免不了……

之前用船槳砸死的刺激，可遠遠比不上刀刀入肉的砍殺……

儘管現在用船槳也能拍死這條體格不小的灰鱗魨，但凌淵覺得有些事……還是得早點適應為好！

於是他先用船槳將灰鱗魨的魚嘴推遠。

然後深呼吸了幾次，提起黑刀便朝著灰鱗魨招呼！

噌！噌！

嚓！嚓！

吃痛的灰鱗魨被榨出最後的生機，猛烈掙扎翻動起來！

一開始凌淵還有些手忙腳亂。

隨著刀刃砍入魚肉、劃拉魚骨的滲人反饋一次次傳回，他強迫自己習慣這種感覺。

咔吧——

最後一刀落下！

灰鱗魨碩大的魚頭被剁了下來，裂口處參差不齊破破爛爛，暗紅汙血四處飛濺。

“呼……”

凌淵丟開黑刀，一屁股坐倒。

眼前也終於出現了提示。

【船長已獵殺[灰鱗魨]，是否餵給[破曉號]分解保管？】

“吃去吧！對了！再給我拿點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