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對峙許久,唐東拓雖然攻勢犀利,卻也奈何不了渾身如有保護膜一般的“銀針聖手”,根本傷不到她。打得越久,對唐東拓來說就越危險,假如再多出來一個敵人,唐東拓就會腹背受敵,到那時,身份暴露的危險就更大了。久攻不下,唐東拓的耐心逐漸被消磨殆盡,無奈之下,唐東拓選擇了逃跑。
“銀針聖手”本欲窮追不捨,繼續追殺,可考慮到萬一這個黑衣蒙面人有幫兇或者同夥,到時候誓必會是一場惡戰,想贏,就必須動用石破天驚的妖術,那自然是不可取的方式;不想贏,又何必要追?
於是,“銀針聖手”經過了短暫的大腦運轉,權衡利弊之後,選擇了放棄。
唐東拓這次刺殺小凌的行動失敗,從心理上而言,唐東拓是自責、沮喪、失落、懊悔的,如此精巧、周密的佈置和安排,如此完美的夜襲計劃,居然半路殺出來個“銀針聖手”,所幸自己沒有暴露身份,好在面巾始終沒被聖手有機可乘的摘落。
第二天一早,教主攜管理層平安歸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本座又活著回來啦!”教主踏入正殿的大門,豪放的放聲狂笑道。
正殿大廳內,八大分堂的堂主(滅鏢堂堂主不在場,仍在坐牢)以及九大分堂的部分弟子站成九排,列隊歡迎教主的劫後逢生。
教主大跨步的踏上高臺,坐在了最中央的那把交椅上。介護法、吳長老、範長老相繼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本座不在的這一兩天內,教中各項大小事務處理得是否順利呀?這一兩天,除了滅斧堂的弟兄們依舊在把守山門以外,其它八個分堂各司其職,把本教管理的怎麼樣?”教主儀式性的問了問。
這時,滅戟堂堂主站了出來,哭喪著個臉,痛哭流涕地說:“教主哇!卑職無能,卑職有罪啊!就在昨天傍晚時分,徐長老電傷我手底下的多名教眾,從軟禁他的臥房中,逃跑了!都怪卑職麻痺大意、粗心疏忽,未能親自到場看守徐長老,以致於……”
“夠啦!你個白痴人渣混帳東西,趕緊給我閉嘴!”教主毫無徵兆的突然變臉,怒目兇光、暴跳如雷。
滅戟堂堂主趕忙用手捂住嘴唇,不敢再發出半聲言語。
“本座早就覺得徐長老近幾年來不太對勁,而且是很不對勁!本座念他是跟隨了本座幾十年的老部下,一直不忍心懷疑他,沒想到,他發覺自己的身份即將暴露,在東窗事發之前,就逃走了。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真不曉得他是什麼時候當的內鬼,還是一開始就已經是別派安插進來的密探。本座今日下達通緝令,滿天下的海捕捉拿徐長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教主怒吼。嚎叫道。
“遵命!”、“得令!”正殿大廳內,不同的接旨聲響起,都表達著同一個意思,那就是對於教主的決定,無條件的服從。
就連吳長老、範長老這兩個跟徐長老關係最好的人,關鍵時刻也不敢替徐長老求半句情。哪怕他倆根本不相信徐長老是內奸,卻也依舊願意服從和執行教主的通緝追殺令。
大廳之中,滅劍堂堂主唐東拓也屹立在場,昨晚他偷雞摸狗的行為幸好沒被誰辨認出或揭穿,此刻的他,只需要做做樣子,聽候著教主對徐長老的發落即可。自己的臥底身份沒暴露,就算是燒高香。
“本座甚至敢大膽推測,在咱們聯合控獸谷的盟友合兵進發河西走廊之際,蜀山山腳下,當時,徐長老假裝肚子疼,揚言自己偶感風寒、得了痢疾,向本座請假離開,他離開的用意和目的,就是為了向靜霞山莊傳信。他這種通風報信的行為,說白了就是通敵賣教,罪無可恕,是可忍孰不可忍,沒有任何方法能幫他贖罪,唯有一條路可行,那就是——‘殺’!”教主再一次吼起,他那抑揚頓挫、趾高氣揚的氣場,足以威懾全場。
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當場誠惶誠恐了起來。見過教主發脾氣,沒見過教主發這麼大的脾氣!
看來徐長老的叛逃,給教主帶來了不小的心靈創傷。從教主內心深處而言,還是很願意相信徐長老是清白的,所以僅僅只是派人將徐長老居家軟禁,既沒有將徐長老關押進牢獄,也沒有對徐長老動粗用刑。只可惜,徐長老不爭氣,在自己身上的疑點和問題尚未查明之時,離開了萬滅神殿。從此,徐長老與教主之間再無情誼可言,二人之間的隔膜或隔閡,就此產生!
至於說徐長老具體去了哪裡,不得而知,只知道他為了完成他的恩師尊上雷震子交代的使命,可以擱落其它的一切。
鏡頭再次給到阿謎這邊,阿謎同筆仙在魯國曲阜遊玩了幾天之後,啟程趕路,向南繼續遊歷。
說遊歷,那是好聽,實際上,阿謎的目的始終只有兩個:一是弄清自己的身世之謎;二是在不動用那根金色羽毛的情況下找到介隱小哥哥。
而關於阿謎的身世之謎,之前,那個揪住他胳膊、肩膀不放的黑影,似乎道出了幾許玄機,然而究竟有多大的可信度,阿謎不得而知。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行至了吳國姑蘇城外的空靈湖之畔。
二人一前一後,像一對主僕那樣走著,阿謎一直在悶悶不樂的一個人沉思著什麼,身後的筆仙則是目不轉睛的觀察、欣賞、品味著阿謎那長髮飄飄、何其優美的背影。
走著走著,突然,阿謎想起了筆仙乃是活了好幾千年的三界異數,興許知道些什麼,於是立即三百六十度調頭轉向,盯著筆仙問道:“對了,筆仙大哥,你不是在幾千年前早就來到過人間嗎,對紅塵俗世的瞭解,比我可深多了。你說,是不是這麼回事,對不對?”
“阿謎姑娘,你是想從我嘴裡文出什麼來是麼?阿謎姑娘,請儘管問,只要我筆仙知道的,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筆仙果然很有悟性和靈氣,一眼洞穿了阿謎的心思,一語道破了天機。
阿謎怪不好意的微微低了下頭,臉上一抹紅暈浮現,接下去,才矯揉做作地輕聲問道:“額,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封神大典這麼個詞彙你聽說過沒?還有太乙真人、石磯娘娘,他們又是誰?”
筆仙思索了一小會兒,回答道:“阿謎姑娘,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太詳細的往事。雖然這些事我都知道,也全清楚,但是我真的不能說。我有我的苦衷,希望阿謎姑娘能夠原諒我。”
“哼!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我,你寧可付出你的一切,也在所不惜。看來,全都是鬼話,全都是欺騙我的。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哼!我就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現在能問的,也只有你了,你真的不肯告訴我嗎?你也忍得下心嗎?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阿謎略顯撒嬌著說,眼淚嘩啦啦的就從眼角流淌了出來,哭得十分投入。
看到阿謎哭泣,筆仙確實很不忍心,這嬌豔欲滴、楚楚可憐的小美人兒,眼看就要哭成了個淚人,筆仙的心理防線瞬間徹底崩塌。
“好好好,那……我最多隻能向你透露一個史實,別的我也不知道了。當年,也就是大約五六百年以前,正值商朝末年,紂王無道,昏聵暴虐,納九尾狐狸精妲己為王妃。妲己禍亂朝綱,殘害忠良,西伯侯姬昌這才組建義軍,討伐暴君紂王,以除暴安良。同時,天庭中的女媧娘娘和元始天尊,為了支援、扶植、幫助西岐的西伯侯姬昌,命太乙真人、姜子牙、申公豹等仙家下凡,招攬天下奇人異士,匡扶正義,對抗苛政。後來,申公豹遁入魔道,就不說了。武王姬發煽動上朝兵將臨陣倒戈,贏下牧野之戰。姜子牙在封神臺舉行封神大典,按照天庭的懿旨宣讀了《封神榜》,李靖(托塔天王)、哪吒、雷震子(雷公)、魔家四將(四大天王)、楊戩(二郎真君)等眾仙家由此誕生!而太乙真人,則是在封神大典召開以前,拼盡全力消滅了人間的另一個不可一世的女妖——石磯娘娘。商末周初的時候,我已經去往了北俱蘆洲的萬古冰川隱居,當時,也是因為事件鬧得挺大,我才聽說的。我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了。”筆仙深入淺出地回答道。
“如此說來,照這麼看,我是石磯娘娘的轉世完全有可能,起碼時間上是吻合的。”阿謎總算不哭了,止住了淚水,揉了揉眼睛,喃喃道。
正在這時,肥頭大耳的鋼筋眼罩男——零毛叟,從空靈湖的湖底縱身而出,竄出水面。霎時間,湖面排開了驚濤駭浪,水花飛濺幾十丈高、幾千尺遠。
“哇!我剛才聽到了什麼?居然有人在探討封神大典?太不可思議了,修仙世界好久沒有聽過這樣的千古秘聞。”零毛叟搖頭晃腦的走了過來,表情豐富地感嘆道。
筆仙懷疑來者不善,急忙閃身衝了過去,故意麵目猙獰地威脅道:“大膽刁民,哪裡來的無知凡人,竟敢在阿謎姑娘面前胡言亂語。我不想隨便輕易殺人,還不快給我滾?”
“殺人?你是指殺我?那行,你試試哦!不妨告訴你,前段時間,我被上古靈獸‘避水金晶獸’的一個噴嚏,給吹到了天庭的南天門。我原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這一飛天,卻偶遇貴人,幸得天庭上神二郎真君楊戩點化,助我完成渡劫。從那以後的我,不再是凡人,而是閒雲野鶴般的散仙,真真正正意義上的神仙。我正好想找個棋逢對手的傢伙練練手,來啊,比劃比劃?”零毛叟吹了一輩子的牛皮,然而這一回,他卻說了句人話,哦不對,是說了句實話,他的確觸發仙緣,結識了二郎真君楊戩,並被點化,提前得道成仙。
筆仙聽到此人如此狂妄的言語,唾罵道:“我呸!太目中無人了!既然你有心找死,我就送你一程!”
說罷,單手平舉,手腕一轉,“神筆”從腰間“嗖”的一下被吸附到了手掌心裡,緊接著,就開始了在土地上的瘋狂的作畫。
才一小會兒工夫,一株九蓮寶燈(寶蓮燈)即將成型,呼之欲出。筆仙準備玩一回狠的,玩一把大的,藉助寶蓮燈的神威一擊搞死這個光頭老漢,洩憤的同時,還可以揚名立萬。
誰知這時,阿謎卻衝到筆仙身旁,一把扯住了筆仙的手臂,哀求道:“筆仙大哥,別跟一位路人一般見識,我看他並沒有什麼惡意,饒過他吧,放他一馬。就當我求你,請不要殺他!”
筆仙正在氣頭上,卻又不好違背阿謎姑娘的意志,畢竟阿謎姑娘才是主子,自己只是僕人的身份。
“那好,咋們走,不搭理他便是。”筆仙順勢收回了筆鋒,即將成型的寶蓮燈在頃刻間消失不見。
哪曉得,零毛叟卻不肯了,罵罵咧咧地嚷嚷著:“喂,想開溜是吧?你不是挺有種嗎,有種就別跑啊?是不是覺得我一個老頭兒以一敵二,贏了你們以後,你們臉上不光彩?那我再叫一個出來,二打二,這總該公平了吧?喂,‘北斗星君’,出來吧,別忘了帶上你的‘四羊方尊’,難得碰到兩個妖精,咱們一起來跟這兩個渾身妖氣的傢伙較量較量!”
“什麼?你剛才喊的什麼?‘四羊方尊’?”筆仙頓時愕然,當場驚呼尖叫了起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