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韓尊信強笑了笑,回應道:“新人大婚,吉日吉時行禮,歷來如此,錯過了良辰吉時,可是不太吉利啊。”
“炎家主息怒,請稍坐,觀禮之後,我一定連喝三杯賠罪。”
兩家勢同水火,遲早圖窮匕見,但不能是今天。
“哼~”炎傳天冷哼一聲,瞥了一眼秦禹,道:“聽聞韓家贅婿是一位來自秦族的天才,可是有不少人表示懷疑,秦族的天才怎麼會甘願成為卑賤的贅婿,韓家主可別被騙了,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你我兩家百年世交,老夫決定替你把把關,驗證一下這位秦族天才的真偽。”
韓尊信笑容一僵,語氣強硬了幾分:“炎家主,我韓家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請入座觀禮吧。”
話音剛落,秦禹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不疾不徐:“炎家主,你想怎麼驗證?”
“很簡單,戰一場就行。放心,你一介小輩,老夫不會以大欺小。”炎傳天臉上堆著笑意,對身後穿著大紅喜袍的魁梧少年吩咐道:“炎君,你去和這位秦族天才切磋一下吧,下手輕點,別給打死了。”
“是,爺爺。”
說罷,炎君便是邁步走了出去。
砰,砰,砰……
每一步踏出,都帶著強橫力道,足下紅毯、青磚應聲炸裂。
走了六七步,炎君就停了下來,強橫氣勢陡然升騰而起,衣袍獵獵作響,一頭黑髮無風自拂。
他冷冷的看著秦禹,喊道:“秦禹,可敢與我一戰?”
“湧泉境!”
眾人瞧著炎君,無不是震驚得張膛結舌。
先天壁壘是一道難以跨越的天塹鴻溝,很多武者窮其一生都無法邁出這一步。
湧泉,氣海,神闕……衝破竅穴,開啟人體秘藏,是為先天秘境。
只有晉升先天境,才算是真正的踏上修行之路。
“不愧是炎家第一天才。”
“如此年紀,就已晉升先天境,比起當年的韓庭軒,也差不了多少啊。”
“荒城同輩第一人。”
如此天賦,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一位高手。
屬於炎家的時代,來了。
秦禹瞧著炎君,神色幾乎沒有什麼變化,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來:“非得是今天嗎?”
“今天是我大婚之日,人生大喜,真的,我不想動手。”
語氣頗為無奈。
“不是不想,是不敢吧?”炎君言語間盡是嘲弄:“秦禹,你莫不是以為自己名聲不顯,沒人知道你吧?”
“你的名聲可大得很吶,在荒城都是婦孺皆知,響噹噹的秦族第一廢材,哈哈哈……”肆無忌憚的笑聲響徹整座府邸:“身為秦族嫡系,卻遭唾棄,也難怪秦族會讓你來韓家當個卑賤的贅婿。”
為什麼非要裝逼呢,唉……秦禹嘆了一口氣,語氣依舊平淡:“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願吧。”
“秦禹……”韓尊信神色微顫,輕喚了一聲秦禹,示意秦禹不要意氣用事。
韓子衿也是輕拉了一下秦禹的衣袖,微微搖頭。
“沒事。”秦禹給了韓尊信一個放心的眼神,又看向韓子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弧度,幽幽道:“雖然我是不拘小節了一點,但其實我的內心還是無比渴望能像一個爺們一樣堂堂正正的戰鬥的。”
“在這等我。”
將紅綢繡帶遞給韓子衿,秦禹便邁步走出了喜堂。
見狀,眾人無不是一臉詫異。
這傢伙還真敢,不怕死麼?
一個廢材而已,絕不可能是炎君的對手。
“小禹……”刀十二眉頭微凝,暗自擔憂。
雖然秦禹告訴他已經可以修煉了,但他並不知道秦禹的實力,更何況炎君已晉升先天境。
暗中,兩雙眼睛正注視著這一切。
“三少,我們要出手嗎?”
“當然不,我倒是沒想到,韓子衿果真是個絕色美人,只要那傢伙死了,嘿嘿……”說到這裡,三少舔了舔嘴唇,嘿嘿笑了起來,聲音耐人尋味。
同時,他也是看見了刀十二,頗為意外:“秦雷,真是想不到啊,你居然藏在荒城……
院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著正爭鋒相對的秦禹和炎君,兩人都穿著大紅喜袍,分不清誰才是今天的主角。
“秦禹,好魄力,倒也沒有傳言中說得那麼不堪,不過……”炎君的目光頓時寒了下來,語氣冰冷:“你若是將坊市令牌和秘骨還給我,說不定我會發發善心,對你手下留情。”
身為荒城驕子,他還從未吃過虧,卻是沒想到,會在這個廢物身上吃癟。
“有本事的話,自己來拿。”秦禹神色不變,頗為戲謔的看著炎君。
“死到臨頭,還敢大言不慚。”炎君冷哼,幽幽的看著秦禹,道:“知道我為什麼穿著喜服前來嗎?”
“韓子衿是荒城第一美人,而我是荒城第一天才,她註定是我的,你,還不配。”
“今日,我便要將她帶回炎家,完成我多年的夙願。”
炎君頗為激動,只感覺全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這一天,他等了很久,終於要得償所願了。
秦禹掏了掏耳朵,猛然抬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嗶嗶啥呀,囉裡吧嗦的,你到底打不打?”
這個傻逼,難道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
炎君一愣,面色頓時寒了下來,眼眸中也是迸射出殺意。
“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話音落下,炎君腳下一踏,身形猛地竄出,如下山猛虎,拳頭呼嘯而出。
甚至都沒有動用真氣。
兩人相隔數步之遙,瞬息即至。
秦禹站在那裡,沒有絲毫動作,被嚇傻了一般。
有人歡喜,有人惋惜,有人擔憂,彷彿都已經看見了秦禹血濺五步的悽慘畫面。
韓尊信雙拳緊攥,一顆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
刀十二也是頗為緊張,暗中已經是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砰!
說時遲那時快,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炎君兇猛的一拳,穩穩的砸在秦禹的胸膛上,爆發出金石撞擊之聲。
秦禹身形一顫,後退了兩步。
血濺當場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別硬撐了,吃了我這一拳,就算是大宗師,也會重傷。”
炎君有十足的自信。
對付一個廢材而已,普通的一拳就已足夠,甚至不需要真氣的加持。
秦禹眉頭微挑,伸手撣了撣喜袍上的褶皺,頗為玩味的看著炎君,緩緩開口:“確實不怎麼樣。”
炎君明顯修煉了一套煉體戰技,肉身較一般武者強橫不少。
他硬接炎君這一拳,就是想看看自己的肉身達到了什麼樣的層次。
前身雖然修煉無進展,但卻是堅持打熬根基,肉身堪比完美。
硬接炎君這一拳,毫髮無傷。
很好,秦禹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