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塵則和戚嫵的事情,眾神早知塵則有多護著戚嫵,不敢多言。

戚嫵,還是那個戚嫵。

自由熾熱,不拘一格。

她為愛情折腰了嗎?

並沒有。

折腰的自始至終只有塵則一人。

戚嫵只是跟隨了自己的心去走,她總以笑待人,很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

戚嫵的愛不卑不亢,可暴烈可平淡。

她沒有為他擱淺,也沒有為他放棄自己所追求的隨性肆意。

和塵則在一起時,戚嫵還是自由的,她明白自己需要的是“自由感”而非世人俗定的“自由”。

愛不是必需品,愛是裝飾品,是錦上添花。

愛是一面鏡子,她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個她。

他賦予了她生命新的色彩。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光彩。

她像一葉孤舟在河面飄,世人都叫她停下來,只有塵則從不會讓她停滯,他會化作另一葉舟陪她一塊飄蕩。

教她,不如陪她。

他既是她馳騁江湖的劍,亦是她歸隱山林的蒲。

塵則,是隻對戚嫵臣服,只向折腰戚嫵的塵則。

就如同他曾對她所說的——

塵則的塵,是對戚嫵的“臣”;

塵則的則,是對戚嫵的“折”。

縱使他一身傲骨,也甘願為她俯首稱臣。

做她的附屬品。

他愛她就像是她愛自由,至死不渝,天性使然。

塵則很瞭解戚嫵,也深知她嚮往自由,遵循自己的心意。

愛會失控,可她不會。

如若某一日,戚嫵不愛他了,亦或者愛上了別人。

戚嫵就會立馬跑去別人懷裡,離開塵則。

倘若她不愛他,那他什麼都不是。

塵則也知道這點,但他一直相信她,也相信他對她的感情。

只不過,戚嫵本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偶爾也會接不了招。

這天看著塵則,戚嫵覺得有點無聊。

於是,很少生氣的她和他吵了起來。

“塵則,你在禁錮我?”

戚嫵漂亮眸子染上慍怒,她盯著敞開了一些旖旎春光的塵則,憤憤道:“你得寸進尺了。”

塵則半撐著身軀,眉骨微蹙,反問:“嫵嫵,以前我們也是這樣子,你都不覺得我束縛你,現在你卻覺得了。你是不是玩膩了?”

“這是兩碼事,別轉移話題。”

戚嫵氣勢未減,看向塵則利落的五官輪廓,同他繼續道:“別限制我的自由,這幾日我要回魔族,你在琴越殿好生待著,莫尋我。”

塵則盯著她,緩緩拉開衣裳,聲線勾人心魄:“嫵嫵,當真不要我了?”

“……”

戚嫵嚥了咽,頗為無語。

現在她想要和他吵架,他又來逗她。

慵散有什麼好的。

求他正經點做個神吧!

思忖片刻。

戚嫵手中握著劍,劍尖直向塵則,她淡淡道:“吵不了,既然如此那就打一架吧。”

吵架,他不想。

反正她也不喜歡吵,打架才是她最喜歡解決矛盾的方法。

塵則早就習以為常,他很懂她,她每一個神情、每一句話,他都可以看透,就如同她一眼便知他的心。

戚嫵不過就是手癢了,想要出去動動手,但有他在,她基本沒有動手的機會。

戚嫵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她只不過是想找人打一架。

這也是塵則擔憂的地方,戚嫵和某個男子棋逢對手,說不定就和對方糾纏不清了。

“嫵嫵,忍心打我嗎?”

“……”

塵則的臉不能打,身子不能碰,這麼一看似乎不能動手。

戚嫵悻悻收回劍,摸了摸鼻子,別過頭望向另一邊:“我最近不喜歡養花種樹了,我打算換個刺激的事情做。”

塵則:“和我做不夠刺激?”

“……”戚嫵道:“說的不是那個,我打算下凡。”

“下凡做也可以。”

“……”戚嫵有些惱,“塵則,別老拿床笫之事開玩笑。”

任是她這般浪蕩的性子,也比不過他言語放蕩。

每次說完,她只能用行動去反駁他的話語,可行動的後果,無一不是他佔上風。

他的確是聽她的話,可在這方面,他很霸道強勢。

沉迷魚水之歡,被他引誘著,搞得她每次都有些迷糊說出些羞人的話。

塵則起身,站在戚嫵面前。

他彎腰低下頭,與她平視,眼眶盛滿了濃烈的情愫,偏冷的嗓音冒了幾縷溫柔:“和你撒個嬌,行不行?”

戚嫵漆黑眼睫顫了顫,帶著一絲驚訝。

他雖然會服軟,但卻始終秉持著一身傲骨,因此,他從不撒嬌。

當然了,她也沒想讓高高在上的塵則對她撒嬌。

“嫵嫵,給你撒個嬌,不要生氣了,好嗎?”塵則薄唇若有若無擦過她的耳朵,“一個不夠的話,兩個,怎麼樣?”

戚嫵身軀瞬間僵硬,指骨收緊了些。

她就是想撒撒潑,打一架並沒有生氣,也不喜歡生氣。

“兩個還不夠的話,三個、四個、五個……只要嫵嫵想,塵則都給你。”

“塵則。”戚嫵壓制瘋狂跳動的心,她抬眼,直面他的進攻,聲音儘可能冷靜,“能不能要點臉?”

“要臉有什麼好的?”塵則耍流氓笑道,“還是嫵嫵最讓我開心了,想讓嫵嫵對我欲罷不能。”

“……”

他的身軀裡裡外外,是她見過最完美的。

他知道,她垂涎他的肉體。

之前,他裝喝醉,把她拉在懷裡,也是因為知曉她惦記他的身軀,有此機會靠近,她不會推開。

加上,戚嫵性子吃軟不吃硬,他態度好些,她更不會放任著他不管。

外人都說她是他的座寵,只有塵則知道,他才是那個座寵。

期盼著主人的撫摸,寵臨。

緘默了半響。

戚嫵視線落在了他胸膛,瞟了好幾眼,抿唇道:

“把衣服穿好,大白天的別總是一副風流樣。”

“不是嫵嫵說最喜歡我不著衣服的樣子嗎?”

“……”

向來損人利索的戚嫵節節敗退,論放蕩形骸,他排第二,她絕不敢惦記第一的寶座。

塵則倏地提了一句:“楚妘有身孕了。”

戚嫵點頭:“嗯,我前幾日看她的時候她和我說了。”

“想要嗎?”

“要什麼?”

“身孕。”

“……”

塵則靠得很近,他早就對她的身心都瞭如指掌,明確知道她哪裡敏感,此刻他的手指已經落在了她耳朵後往下一點的地方。

有意無意輕撓了撓。

戚嫵渾身酥麻,她咬緊下唇,聲音竄進了幾絲侷促,“不想要。”

“當真?”

在被情感控制前,戚嫵抓住了塵則的手,遏止了他的動作。

塵則磨人勁很足,戚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她體內氣息是偏邪的,而他是很純淨的正。

兩人歡愉時,容易失控的他還是會受到影響,為此,她很少會迎合他。

塵則低頭吻上她的眉眼,嗓音暗欲:“嫵嫵,好喜歡你。”

他懶懶地拖長語調,繼續道:“想親你了。”

塵則握住她的手往他胸口摁,戚嫵仰頭瞬間便被他堵住了唇,一時喘不過氣來,意識渙散,她的聲音又嫩又媚:“塵則……”

“嫵嫵玩夠了嗎?”

塵則放緩,沿著唇谷到唇角徐徐親吻,透過唇縫說:“玩夠了,該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