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萌混過關

夜幕悄然低垂。

一彎冷月清輝遍灑，將整個皇宮浸入一片朦朧詭譎的光影裡。

永和宮內，燭火搖曳。

躍動的火光將女孩們的身影長長投在牆壁上。

唐棠抱著軟枕，身子緊緊縮在蘇檸月身側，小臉帶著不安，聲音壓得低低的：

“檸月姐姐，淺夢姐姐……你們說，今晚還會有規則怪談嗎？”

昨夜的情景猶在眼前，令她心有餘悸。

蘇檸月黛眉微蹙：

“應該沒有了吧？那個殺手不是已經……”

夏淺夢一臉冷靜地分析道：

“檸月，也許殺手不止一個，至少昨晚嚇唬我們的，不太可能是夢幽。”

蘇檸月面色凝重起來：

“如果還有其他殺手，那今晚的規則怪談……”

“姐姐們，”唐棠連忙提議，聲音清脆：

“不如去養心殿吧，皇上答應過我們，可以和他擠一張床，大家擠擠睡就好啦。”

“擠擠睡？”雲渺俏臉微微一紅：

“棠棠，我們這麼多人，你確定能擠得下嗎？”

“嗯嗯擠得下，擠得下！”唐棠卻是一臉篤定，用力地點著小腦袋，信誓旦旦地說道：

“皇上的龍床可大了！”

“我偷偷睡過的，特別寬敞，別說我們幾個了，再來幾個估計都擠得下，我看啊，擠十來個人都不成問題！”

“檸月姐姐也睡過，你快說是不是啊？”

“嗯嗯……”蘇檸月面容有些無語：

“龍床確實是很大。”

“時辰不早了，”唐棠一手拉著蘇檸月，一手拽著夏淺夢，小臉急切：

“快點走嘛，我可不想再像昨晚那樣擔驚受怕了！”

“昨晚太嚇人了，思思姐姐差點都回不來了，”她聲音不自覺帶了哭腔，眼圈泛紅。

蘇檸月看著小姑娘泫然欲泣的模樣，心軟成一汪秋水：

“棠棠你真不覺得，我們這麼多人一起擠在皇上的龍床上，有點奇怪嗎？”

“有什麼奇怪噠？”唐棠一臉理所當然，甚至有些歡呼雀躍：

“我覺得可有趣啦，大家擠在一起說說笑笑，多熱鬧，多好玩啊！”

蘇檸月一時語塞，面容有些哭笑不得。

這姑娘，還真是單純得可愛。

“可是皇上也在啊，我們總不能當著皇上的面，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吧？那也太失禮了。”

“沒關係啦，”唐棠擺了擺手，一臉不在意地說道：

“我們女孩子家家說話，皇上不會插嘴的，他平時就喜歡安安靜靜地待著，我們小點聲說，不吵到他就行了！”

蘇檸月看著她篤定的樣子，心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遲疑片刻，還是低聲問道：

“棠棠你跟皇上睡過嗎？我說的是…侍寢？”

問完，臉頰不禁微微發燙。

“沒有啊，”唐棠眨了眨眼睛，回答得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羞澀和扭捏。

一旁的夏淺夢也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好奇與不易察覺的緊張：

“那棠棠你可知道，侍寢到底要做些什麼？“

“不就是同皇上一起睡覺嗎？”唐棠不假思索地說道：

“就像我和姐姐們同榻而眠一樣。”

“那自然是不一樣的，”夏淺夢險些失笑，只得深吸一口氣，委婉解釋道：

“既是侍寢，總不能只顧自己安睡，總要做些其他事情吧？”

“到底要做什麼事情啊？”唐棠滿臉困惑地望向眾人，臉上寫滿了求知慾。

幾位姑娘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是有些不知所言。

她們總不能當著唐棠這個純潔無瑕的小白兔，大談特談那些閨房秘事吧？

更何況。

幾女自己也都是一知半解，說不定還會誤導了唐棠。

殿內頓時陷入微妙的沉默。

最後還是唐棠打破僵局，拽著蘇檸月的衣袖催促道：

“姐姐們，真的不能再耽擱了，再晚些，那些可怕的東西又要出來了！”

“嗯嗯……”蘇檸月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

“棠棠說得對，養心殿地方那麼大，就算我們不去打擾皇上，也肯定有其他的房間，可以供我們歇息。”

“萬一今天晚上真的還有規則怪談，待在養心殿，有皇上在，總比我們自己待在永和宮要安全得多。”

“好，”夏淺夢與江思思齊聲應和：

“我們這就動身吧。”

於是幾女略作收拾，便鼓起勇氣踏出了相對熟悉的永和宮，朝著燈火通明的養心殿方向行去。

夜風裹挾著涼意。

輕撫過幾女單薄的衣衫，也撩動著她們忐忑的心絃。

宮燈在風中搖曳，投下斑駁的樹影，恍惚間似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窺視，令她們不自覺地加快腳步，彼此依偎著取暖壯膽。

養心殿外。

李蓮福正指揮著小太監們巡夜，見蘇檸月一行人深夜造訪，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又化作了然。

“棠妃娘娘，檸貴人，夜已深沉，可是有何要事？”

李蓮福聲音依舊帶著特有的陰柔，態度卻比往日恭敬了幾分。

蘇檸月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儘量讓語氣平穩：

“李公公，叨擾了，我等憂心今夜再生變故，故特來求見皇上，看能否在養心殿，求得一處安歇之所。”

“原來如此，”李蓮福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幾位姑娘來得正是時候，皇上剛用了些宵夜，尚未安寢，請隨咱家來。”

說著，他引幾女穿過外殿，來到寢殿門外。

“皇上，棠妃娘娘和檸貴人求見。”李蓮福在門外輕聲稟報。

片刻後。

殿內傳來林夜略帶慵懶的聲音：

“讓她們進來吧。”

李蓮福推開殿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幾女懷著忐忑步入寢殿。

殿內燭火通明，暖意融融，空氣中氤氳著淡淡的龍涎香。

林夜正斜倚窗邊軟榻，手執書卷，神情閒適，對她們的深夜造訪似乎並無意外。

“參見皇上，”幾女連忙屈膝行禮。

林夜目光從書卷上移開，淡淡掃過她們，最終落在最前方的唐棠身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麼？永和宮住得不舒坦，都跑到朕的養心殿來了？”

唐棠連忙小跑到林夜跟前，拉著他的衣袖，可憐巴巴地說道：

“皇上，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好害怕，怕今天晚上又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出來！”

“您先前不是說，如果我們害怕，可以來找您的嗎？您看我們都來了！”

“您最好了，肯定會保護我們的，對不對？”

說到最後。

她還不忘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試圖萌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