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福眼中閃過一絲病態的狂熱,躬身行禮時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揚,聲音尖細而興奮:

“請皇上放心!”

“奴才浸淫凌遲之道多年,從最基礎的刀法、下刀的部位、如何控制力道。”

“到如何準確避開要害,延長犯人的痛苦,如何讓犯人在極度的清醒中,感受每一寸肌膚被剝離的恐懼!”

“奴才定能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讓貴人娘娘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一名合格的……”

“不,是頂尖的劊子手!”

林夜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而意味深長地凝視蘇檸月,語氣漸沉:

“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並不太平。”

“若是連見血都畏縮,連殺伐之心都不敢有,那你永遠只能做個徒有其表的花瓶。”

“花瓶的下場,想必你也清楚,一碰即碎!”

蘇檸月渾身一顫,抬頭望著林夜深不見底的眼眸,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威壓,心底最後一絲猶豫終於被碾得粉碎。

她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

“嬪妾明白了!多謝皇上今日的教誨與提點!”

“嬪妾定當謹記於心,勤學苦練,儘快掌握這凌遲之術,絕不會辜負皇上對嬪妾的期望與栽培!”

一個時辰後。

陰森可怖的慎刑司內。

空氣中常年瀰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斑駁的牆壁上。

似乎還殘留著乾涸的暗紅色血跡,冰冷的刑具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寒光。

蘇檸月一身素淨的宮裝,俏生生地站在一排排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面前,臉色雖然依舊有些發白,可眼神中卻多了一絲以往沒有的堅毅與冷冽。

“娘娘萬福,”林蓮福咧嘴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炫耀般的得意:

“凌遲之術,乃是酷刑之最,精髓在於,不多不少,整整三百六十刀!”

“每一刀下去都要恰到好處,既要刀刀見血,讓犯人感受到極致的痛苦,又要巧妙地避開致命要害。”

“確保犯人能一直保持清醒,活到最後一刀落下,親眼見證自己被寸寸剮盡,方才氣絕身亡!”

“這其中的門道,可是深奧得很吶!”

“嘶嘶!”蘇檸月倒吸了一口冷氣:

“還請公公不吝賜教!”

“這是奴才該做的,”李蓮福如同一位嚴謹的教書先生,先是細緻地為她講解著各種刑具的妙用,又命人抬來一具與真人等高的木製人偶。

上面用硃砂精心勾勒出人體的經絡穴位,每一處要害都標註得清清楚楚。

“貴人請看,”李蓮福用尖細的嗓音娓娓道來,手指在人偶上游走:

“要想學習凌遲之術,首先要對人體構造瞭如指掌。”

“要知道何處可下刀,何處是禁忌,力道拿捏更是關鍵,要讓犯人嚐盡苦楚,卻又不能讓他輕易解脫…”

他拾起一柄薄如蟬翼的柳葉刀,寒芒在燭光下流轉,在人偶眉心處輕輕一點:

“譬如這開篇第一刀,當取眉心印堂穴。”

“刀鋒輕掠,見血即止,既能震懾心神,又能讓犯人保持清醒,好生享受接下來的盛宴!”

蘇檸月強壓下喉間翻湧的酸澀,強迫自己全神貫注地聆聽著。

『我的媽呀!這也太嚇人了吧!』

『光是聽著李公公的講解,我就已經快要吐了!』

『檸月女神也太可憐了吧,為什麼要讓她學這麼殘忍的東西啊!嗚嗚嗚……』

『這皇帝陛下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啊?竟然喜歡看美女學凌遲?太變態了吧!』

『有趣,這才是真正的詭異遊戲啊!充滿了血腥和暴力!我喜歡!』

『檸月女神加油,不要心軟!』

『現在還只是學習,待會兒就要實踐了!』

『李公公不愧是專業的,講解得太到位了,完全就是一門藝術啊!建議出書《凌遲的藝術與實踐》!』

『支援檸月女神黑化!變成鈕祜祿·檸月!手撕一切妖豔賤貨!』

『……』

在李蓮福手把手的悉心教導下。

蘇檸月從一開始的緊張、恐懼、噁心,到後來漸漸變得麻木。

再到最後。

眼神中竟也開始閃爍起一絲異樣的光芒。

她開始嘗試著拿起那些冰冷的刑具,在李蓮福的指導下,在那些早已失去生命體徵的“教具”身上,一刀一刀地練習著。

動作從一開始的生澀、笨拙。

到後來越來越熟練,越來越精準。

鮮血,不再讓她感到恐懼。

慘叫,也不再讓她感到心軟。

“娘娘學得可真快!”李蓮福眼睛眯成一條縫,眸中精光閃爍,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您吶,可是我教過最有天分的學生了!”

“真的嗎?”蘇檸月眉頭微挑,眼中帶著一絲懷疑:

“李公公,你可莫要一味地恭維我。”

“千真萬確,”李蓮福雙手恭敬地垂在身前,腰彎得更低了:

“奴才覺著娘娘,已然可以動手實踐了。””

說罷,他轉身擊掌三聲,尖聲喝道:

“來人啊,把咱們的活教材請上來!”

木門吱呀作響。

沉重的鐵鏈聲由遠及近。

四名膀大腰圓的太監,拖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形走來,像扔破麻袋般將龜田三郎摔在刑架上。

鐵環扣住他殘缺的四肢時。

這個曾經囂張的小日子忽然暴起最後一絲力氣,面目猙獰地嘶吼:

“龍國賤婢!你這個千人騎萬人壓的婊子!”

“你們龍國女人都是下賤貨色!你娘是不是也靠賣身,才生下的你這個雜種?!”

他瘋狂扭動著身體,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大日子帝國遲早要把你們殺光!”

“男的統統砍頭,女的全都充作為安婦!”

“你會被人賣到最下等的窯子裡,讓那些最骯髒的乞丐輪流糟蹋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們這些低等民族只配給我們舔鞋!八嘎呀路!你們骯髒的血統………”

即便是一向溫婉從容的蘇檸月。

現在也被龜田三郎惡毒的咒罵給徹底激怒。

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攥住柳葉刀,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胸口劇烈起伏著,眼中燃起滔天怒火:

“住口!”

“你這小日子也配辱我龍國?”

龜田三郎卻越發猖狂,佈滿血絲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哈哈哈…龍國賤婦!你們這些…”

“我讓你狗叫!”蘇檸月火冒萬丈,鋒利的刀刃在燭光下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精準地落在龜田三郎的嘴角。

鮮血霎時咕咕湧出,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在刑架上,發出嗒嗒的聲響。

“呃啊啊!”

龜田三郎的咒罵瞬間化作一聲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