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破廟截殺
大明:穿成李景隆,開局北伐朱棣 冷煉笙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城郊,破廟。
殘燭搖曳,映得廟內人影幢幢。
那茶樓裡還一副潦倒模樣的書生,此刻搖著摺扇,與幾名黑衣人低聲交談,哪還有半分落魄之態。
廟外雜草深處,李景隆半蹲身形,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廟內幾人,面上無波無瀾,心中卻已沉定——這書生果然有鬼!
倏然,他瞳孔驟縮,視線死死釘在書生手中的摺扇上!
那扇面山水筆觸間的風骨,竟與錦衣衛密檔裡那位燕軍神秘謀士的字跡神韻如出一轍!
是姚廣孝的人!
錦衣衛查遍燕軍底細,只知朱棣身邊有位策動靖難的神秘謀士,卻始終查不出身份。
李景隆卻心中雪亮——朱棣麾下,能擔此任者,唯有道衍和尚姚廣孝!想來是僧人的身份,讓錦衣衛失了查探的方向。
稍一沉吟,他轉頭向蕭雲寒遞去眼色。
蕭雲寒心領神會,悄然退入草叢,片刻後便引著十幾名錦衣衛如鬼魅般潛至廟外,暗影沉沉,蓄勢待發。
廟內,書生陰惻惻一笑,從懷中摸出密信:“道衍大師有令,只需拖住李景隆,京城自會有變數。羽林衛已經將李景隆攔在良鄉,剩下的就靠諸位了,哪怕殺不了他,拖上幾日便可大功告成!”
為首的黑衣人接過密信細看,抱拳沉聲道:“李景隆身邊有錦衣衛護衛,刺殺不易。”
“所以才要勞煩諸位。”書生輕笑,“便是殺不了也無妨,拖過這幾日,他縱是回了京都,也必死無疑。”
“想取他性命的,又豈止我等?!”
黑衣人頷首,將密信還回,揮手示意手下動身,自己則率先走向廟門。
書生收回密信,轉身望著他們的背影,嘴角閃過一抹冷笑,抬手便要將密信湊向燭火。
李景隆見狀,來不及遲疑,猛地起身疾掠,白衣身影如一道閃電,剎那間已擋在廟門之前。
廟門內外的人同時一僵,黑衣人瞳孔驟縮,書生捏著密信的手也頓在半空,齊齊驚望著突然出現的白衣人。
“什麼人?!”為首的黑衣人厲聲喝問,眼中殺機畢露。
“過路的。”李景隆目光掃過廟中已經將密信收回一半的書生,語氣冰冷,“不過看諸位的樣子,倒不像是什麼好人啊!”
“深更半夜聚眾在此,怕不是要使什麼陰謀詭計害人吧?”
這話一出,黑衣人與書生臉色同時劇變,看向李景隆的眼神從驚疑轉為深深的忌憚。
“是你?!”書生忽然快步踏出廟門,指著李景隆厲聲道,“我在茶樓裡見過你!你究竟是誰?何時跟來的?!”
話音未落,黑衣人已掣出兵器——書生的話,已然證實來者是敵非友。
“既被認出,也就不必裝了。”李景隆懶怠地搖搖頭,抬手從臉上揭下一張薄如蝶翼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面目。
這般易容手段,於錦衣衛而言不過尋常。
“你不是江湖客,也非商賈子...”書生面色凝重如鐵,“你到底是誰?!”
“你也不是什麼書生。”李景隆冷笑,目光掃過那幾名蠢蠢欲動的黑衣人,滿是鄙夷,“連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就想要殺我?!”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你是曹國公李景隆?!”書生如遭雷擊,失聲驚呼。
李景隆嘴角噙著笑意,戲謔地打量著這群刺客,眼神裡的輕蔑幾乎要溢位來。
“還愣著幹什麼?殺了他!”書生目眥欲裂,尖聲下令。
幾名黑衣人應聲而動,提刀便向李景隆撲來,招招狠辣,皆是奪命殺式!
然而刀鋒未及近前,斜刺裡突然刀光暴漲,一道黑影如電殺出,只聽幾聲悶哼,兩名黑衣人已捂著傷口踉蹌後退!
來人正是蕭雲寒!
緊接著,十幾名錦衣衛從暗處蜂擁而出,繡春刀寒光凜冽,瞬間將剩餘黑衣人團團圍住,森然殺氣讓周遭空氣都彷彿凍結。
書生見狀魂飛魄散,縮身便想從側門逃竄。
李景隆冷哼一聲,身形如鬼魅般在混戰的人群中穿梭,眨眼便截在書生身前。
緊接著,他右手如鐵鉗般扣住了書生的咽喉,硬生生將人拖出數丈,“砰”地一聲按在積滿塵埃的神像上!
“殺了我也沒用!”書生望著李景隆眼中的寒意,嘴唇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就算沒栽在北境,京都也會是你的葬身之地!”
“朱棣在哪?!”李景隆指尖緊扣他的咽喉,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們在京都布了什麼陰招?!”
沒有朱棣首肯,姚廣孝絕不敢擅自佈局——既在京都設伏,又派人半路截殺,這背後定有燕王的授意。
書生冷笑一聲,儘管渾身篩糠般發抖,卻猛地偏頭,狠狠咬向舌尖!似有什麼東西,比死更讓他恐懼。
李景隆並未阻攔,眼睜睜看著血絲從書生嘴角沁出,隨即手腕一擰,“咔嚓”一聲扭斷了他的脖頸。
一個決意赴死的人,嘴裡絕吐不出半句實話。
屍身倒地的瞬間,他迅速抽走書生死死攥著的密信。此時廟外的打鬥聲也已歇止,幾名黑衣人盡喪繡春刀下。
“景帥,查驗過了,這些人並非軍伍出身,倒像是江湖亡命之徒。”蕭雲寒步入廟中,沉聲稟報。
“看來朱棣已回北平。”李景隆眉頭擰成死結,面沉如水。
他離開北境時,朱棣還重傷失蹤,如今看來,朱棣不僅已經逃回老巢,而且在京都織好了一張巨網,只等著他自投羅網。
可這巨網中究竟藏著什麼陰謀,他此刻仍摸不著頭緒。
回營路上,李景隆反覆翻看那封密信,神色愈發凝重。信中只提京都將有“大變”,卻未提及任何細節。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燕軍雖遭重創,但朱棣畢竟經營燕地二十餘年,為奪帝位早已暗中籌謀多年。
想扳倒這頭猛虎,絕非易事!
...
營中。
“站住!”平安橫在帳前,冷冷瞪著陸承淵與數十名殺氣騰騰的羽林衛,“我說了,景帥正在歇息,任何人不得驚擾!”他右手已按在刀柄上,指節泛白。
“平將軍,我有要事面稟景帥。”陸承淵面無表情,氣勢絲毫不弱,“要麼讓路,要麼請景帥出來!”
“我說了,景帥已經歇息,今日不再見客!”平安寸步不讓,又向前踏了半步,“擅闖者,死!”
陸承淵眉頭微蹙,側耳聽了聽帳內動靜,忽然抬手一揮。
數十名羽林衛立刻握刀上前,直逼帳門。
“列陣!”平安厲聲喝令,佩刀驟然出鞘。
與此同時,上百南軍精銳應聲衝出,並排擋在帳前,短銃齊刷刷舉起,子彈已然上膛。
“都吵吵什麼呢?!”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帳內突然傳來李景隆的聲音。
平安臉色驟變,懸著的心卻悄悄落了半分。
陸承淵微怔,疑惑地掃了平安一眼,快步至帳前躬身行禮:“回稟景帥,卑職收到京都急報,陛下命您明日一早啟程,火速回京。”
“知道了。”帳內聲音帶著幾分慵懶,“連日奔波,累得緊。有事明日再說吧,一切交由陸統領安排。”
“是。”陸承淵遲疑著應下,又朝帳內深深看了一眼,這才帶著人緩緩退去。
人群走遠,平安立刻掀簾入帳,見李景隆正從榻上起身,蕭雲寒也從銀甲後轉了出來,臉上不由閃過喜色:“景帥,您何時回來的?”
“再晚半步,怕是要被陸承淵堵個正著。”李景隆哼了一聲,走到案前拿起茶壺猛灌幾口,“福生呢?還沒回來?”
平安搖頭:“沒有,他不是跟您一同離營的嗎?”
李景隆眉頭緊鎖,想起了茶樓裡那些汙衊他謀反的流言,還有那個形跡可疑的中年人。
恰在此時,帳角忽然傳來輕微的“刺啦”聲,像是匕首劃破帳布。
“別——”李景隆急忙扭頭低喝,話音未落,一道人影已從劃開的口子鑽了進來,正是福生。
“虧得不是北境,否則今晚腚都得結冰!”李景隆哭笑不得,瞥了眼自己剛回來時劃開的另一個隱蔽破口——不愧是主僕,連回來的路子都一般無二。
“怎麼了?”福生茫然地看看李景隆,又瞅瞅蕭雲寒與平安,一臉困惑。
“沒什麼。”李景隆擺擺手,直奔主題,“查到什麼了?”
這話一出,福生臉上的疑惑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得化不開的凝重與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