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楊也饒有興趣地看著蒙恬,面對蒙恬的問題,他笑而不語。

蒙恬想要楊也同意把樊噲修煉的九陽神功傳給蒙家軍,這怎麼可能,先不說九陽神功在武俠層次也算是頂級功法,單說個人的資質不同,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成功修煉的。

何況楊也已經將玄天寶錄都給了嬴政,而且楊也並不限制嬴政將功法用來培養軍隊。

但嬴政卻沒有那樣做,顯然嬴政有自己的考量。

既然嬴政有自己的考量,那麼楊也就更不可能同意將功法推廣軍中了,何況楊也並不想幹預大秦的國事。

旋即楊也緩緩開口:“蒙大將軍有所不知,這天地間處於末法時期,用於修煉的天地靈氣極其稀缺,用一點就少一點,還不能再生,根本不足以讓你用來培養軍隊。

另外你若想要獲得培養之法,找陛下不就好了,陛下手中有我給的功法,是否需要傳給軍隊,自有他的考量。”

蒙恬聽完這話,嚇出了一身冷汗,雖然他的出發點是要的,就是想壯大大秦的軍隊實力,甚至大家都看得出他的出發點是好的。

但就算出發點再好,也要分場合說話,就像現在這個場合,人家嬴政堂堂大秦之主都沒向楊也提要求呢,你一個將軍提這種要求,還沒給你主子商量過,那就是在僭越。

好在嬴政善待功臣,也看出蒙恬的出發點並非藏私,所以就沒說什麼。

若是換做別的什麼皇帝,你蒙恬敢說出這番話,那麼皇帝就有理由懷疑你的動機了。

想你蒙恬都掌握了30萬蒙家軍精銳還不夠,還想要加強蒙家軍的實力,這是要幹嘛?

“陛下,臣絕無......”蒙恬意識到自己等於在玩火,便趕緊向嬴政請罪。

可他話才剛開口,嬴政卻打斷道:“蒙卿無需多言,朕信你,也相信蒙家。”

“多謝陛下信任!”蒙恬當即單膝跪下,恭敬地行了一禮,心頭也是鬆了口氣。

“蒙卿起身吧,無需如此!”嬴政一把扶住了蒙恬的胳膊,讓他起身。

蒙恬順勢起身,而後嬴政看向樊噲,又看了看楊也,說道:“先生,既然樊壯士已經證明了他的實力,那麼回頭就讓他到蒙家軍報到吧!

至於職位......”

嬴政想給樊噲許個職位的,畢竟以樊噲的實力,當個萬夫長都綽綽有餘,可他話沒說完,楊也的聲音便響起了。

楊也說道:“陛下,樊噲雖是我舉薦的,但職位之事我就不干預,樊噲要想服眾,還得靠他自己去攢軍功來晉升。”

樊噲聞言後也附和道:“對,俺想從部卒做起,要職位俺會自己去攢軍功來晉升。”

樊噲也有自己的傲氣,而且他有這麼強的身手,還怕攢不到軍功嘛,他缺的只是上戰場的機會罷了。

聞言,嬴政點了點頭,道:“也罷,既然這是樊壯士的意願,那朕就答應了,那麼樊壯士三日後到蒙家軍駐地報到吧!”

說著,他還看向蒙恬,似是在詢問蒙恬的意思。

蒙恬會意,也點頭同意道:“三日後會有一批新卒入伍,到時樊壯正好能跟他們一起安排訓練。”

楊也聽著這君臣二人的對話,心頭思索了一番,決定晚些時候,把一枚血菩提給樊噲了。

雖然楊也沒有爭霸天下的想法,對外也聲稱放樊噲自由讓他入伍,但樊噲又何嘗不是楊也埋在蒙家軍裡面的一個棋子。

如今始皇被治癒,蕭何、樊噲被挖走,未來大勢會發展成怎樣誰也不知道,所以楊也這算是在埋下一步閒棋,這步閒棋將來用得著則用,用不著也無所謂。

“也罷,既然如此,那樊噲你這三日就好好準備一番,三日後到蒙家軍駐地去報到。”楊也點了點頭,樊噲的事情算是拍板了。

既然又聊了一會兒,見天色差不多了,嬴政這才帶著人回宮去。

楊府內,楊也將樊噲留下來用飯。

飯後,楊也給了樊噲一枚血菩提,並助他進行煉化,之後便打發樊噲回了農莊。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晚上。

半夜零點,楊也刷起了影片,可惜依舊沒有得到什麼好東西,所以刷完影片他就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楊也在家裡一切照常,不過宮中早朝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復甦被貶了,他被貶去北境修長城,七日後跟蒙恬一起去。

現在時間倒退回到宮中早朝期間,當時發生了什麼。

因為想起了昨日楊也提到了四種斷句,嬴政想故意找淳于越的茬。

於是嬴政便當著百官的面,說道:“淳于僕射,你乃是當今大儒,朕在讀《論語》時,讀到了一句孔聖之言,有些不解,不知你可否講解一番。”

淳于越聽嬴政說在讀論語,就自行腦補,以為嬴政往後執政怕不是要偏向儒家了,當即心情大好,忙點頭道:“不知陛下有哪句讀不懂,臣淳于越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完,他還有些得意地跟周圍的大臣使眼色,就好像在說,看看,看看,連陛下都在向我請教聖人之言。

李斯瞄了一眼淳于越,心頭罵淳于越是個白痴,而且已經做好了看戲的準備。

嬴政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但心裡可是恨得牙癢癢,因為扶蘇就是被淳于越這幫人給教廢了的。

但恨歸恨,他也不能真把朝堂上的儒家一派給滅了,所以只能想辦法找藉口懲處他們。

當下嬴政便說道:“朕讀《論語·泰伯篇》,讀到一句話,孔聖說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不知淳于僕射可否告知朕,此話何解?”

聽到這話,淳于越就更加來勁了,他覺得嬴政是想透過這話,來鞏固貴族的利益,所以他要給嬴政一個滿意的回答才行。

緊接著,淳于越就拿出了忽悠扶蘇的那一套,說道:“陛下,孔聖此言,意指平民黔首隻需被支配,不需要具備智慧,如此她們才能夠任勞任怨。”

聽到這話,嬴政微眯起了雙眼,甚至有一絲殺意自他眼底一閃而過,實錘了,扶蘇就是被這群人教廢了的。

昨天嬴陰曼提到的時候,嬴政還有些不信,現在聽淳于越說出這番解釋後,嬴政卻不得不信了。

李斯在那裡冷笑,看來又要少了一個政敵了。

嬴政又看向扶蘇,問道:“扶蘇,你呢,是否也覺得‘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該這般解釋?”

這話一出,扶蘇卻是愣了一下,而蒙恬作為扶蘇的老師之一,卻知事情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