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身材高瘦的蛇矛鬥羅率先開口,聲音沙啞。

“白虎組合的贏面很大,那個戴沐白武魂品質極高,兩個魂技的威力也相當不俗。”

一旁身形矮胖的刺豚鬥羅點了點頭。

“不錯,他們的對手,那個叫獨孤雁的女孩雖然是控制系,但另一個叫李信的小子,只是個大魂師。”

“屬下不明白,殿下為何會如此看重此人?”

他們知道李信是武魂殿的人,卻也只當他是個走了運,被哪位長老看中收錄的普通弟子。

在他們看來,這般年紀才是個大魂師,天賦實在平庸。

雪清河聞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緩緩轉過頭,看向兩位忠心耿耿的護衛。

“我雖不知他的全部實力。”

“但我從未懷疑過他的天賦。”

……

擂臺上。

隨著主持人一聲高亢的“比賽——開始!”,雙方的氣勢陡然攀升。

“白虎附體!”

“幽冥靈貓附體!”

戴沐白與朱竹清幾乎在同一時間,完成了武魂附體。

璀璨的魂環,自兩人腳下依次升起。

黃,黃,紫。

戴沐白,三十七級強攻系戰魂尊。

黃,黃,紫。

朱竹清,三十一級敏攻系戰魂尊。

另一邊,獨孤雁也召喚出了自己的武魂。

“碧磷蛇附體!”

同樣是黃、黃、紫三個魂環,彰顯著她三十七級控制系魂尊的實力。

最後,是李信。

眾人只見他身上光芒一閃,兩個紫色魂環,不緊不慢地從腳下升起。

二十九級,大魂師。

全場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巨大的譁然與鬨笑。

“哈哈哈哈!”

“不過,他的兩個魂環怎麼是紫色?”

戴沐白看著李信那兩個魂環。

“我還以為是什麼高手,原來只是個二十多級的大魂師?”

“紫色魂環?有點意思!不過還不夠!”

他上下打量著李信,眼神中充滿了輕蔑與不屑。

“小子,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裡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朱竹清則完全無視了李信,一雙冰冷的眸子,死死鎖定在獨孤雁的身上。

在她看來,這場戰鬥唯一的變數,就是這個三十七級的控制系魂尊。

戴沐白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竹清,先解決那個用毒的!”

然而,獨孤雁的動作比他們更快。

“第三魂技,碧磷紫毒!”

濃郁的紫色毒霧,瞬間從她身上瀰漫開來,迅速朝著戴沐白二人籠罩而去。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李信卻好整以暇地向後退了兩步,雙臂抱在胸前。

一副準備看戲的模樣。

“雕蟲小技!”

戴沐白冷哼一聲,身上第二魂環光芒大放。

“第二魂技,白虎烈光波!”

一道熾熱的白色光波從他口中噴吐而出,狠狠地轟進了紫色的毒霧之中。

白光與紫霧在空中碰撞,發出“滋滋”的侵蝕聲,相互抵消。

就是現在!

一直蓄勢待發的朱竹清動了。

她的身形化作一道迅捷的鬼影,繞過毒霧與光波交織的中心,悄無聲息地欺近到獨孤雁的身側。

第三魂環,驟然亮起!

“第三魂技,幽冥斬!”

森然的爪刃,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從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斬向獨孤雁的腰側。

獨孤雁正全力維持著碧磷紫毒,根本沒料到對方的突襲會如此迅猛。

倉促間,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便被凌厲的爪風結結實實地擊中。

“砰!”

獨孤雁的身影,如斷了線的風箏,被直接轟下了擂臺。

臺下,獨孤雁有些狼狽地穩住身形,她抬頭看向臺上那個悠閒的傢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李信!”

她嗔怒地嬌喝道。

“你怎麼還不出手?難道就這麼看著自己的女朋友被打嗎?”

擂臺之上,李信迎著她的目光,無辜地攤了攤手。

“我怕你影響我發揮。”

“你!”

獨孤雁氣得胸口一陣起伏,銀牙暗咬。

死直男!

呆木頭!

一點都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

此時,擂臺上的戴沐白與朱竹清,已然勝券在握。

解決了一個三十七級的魂尊,剩下的,不過是一個二十九級的大魂師。

二打一,優勢在我。

戴沐白扭了扭脖子,發出“嘎嘣”的聲響,一步步走向李信,臉上滿是戲謔的笑容。

“小子,現在就剩你一個人了。”

“怎麼樣,是不是嚇傻了?”

臺下的觀眾們也紛紛倒戈,嘲諷和噓聲此起彼伏。

“這還怎麼打?對面可是兩個魂尊啊!”

“那個‘一念神魔’剛才就不該袖手旁觀,現在好了吧?”

“我看他就是被白虎組合的氣勢嚇破了膽!”

“白虎!必勝!白虎!必勝!”

山呼海嘯般的聲浪,幾乎要將李信那略顯單薄的身影徹底淹沒。

三樓,貴賓包房。

透過特製的單向琉璃,蛇矛鬥羅看著臺下那道孤零零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殿下,您看。”

“這小子已經嚇破了膽,連自己的同伴被擊敗都無動於衷。”

刺豚鬥羅附和道。

“大魂師對上兩位魂尊,其中一個還是頂級武魂的擁有者,他不出手是畏懼,出手也是螳臂當車。”

“這場比賽,已經沒有懸念了。”

蛇矛鬥羅微微躬身。

然而,他們口中的殿下,雪清河,卻並未言語。

他只是靜靜地凝視著擂臺,看著那個被萬眾嘲諷的身影。

……

擂臺上,戴沐白戲謔的笑聲,混雜著臺下山呼海嘯般的助威,清晰地傳入李信耳中。

“小子,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頭,我可以考慮讓你體面地走下臺去。”

戴沐白一步步逼近。

面對這般羞辱,李信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他只是緩緩抬起頭,目光越過戴沐白,落在了他身後的朱竹清身上。

然後,一道平靜得近乎詭異的聲音,清晰地響起。

“一劍。”

戴沐白前進的腳步一頓,有些錯愕地看著他。

“你說什麼?”

臺下的喧囂,似乎也因為這突兀的兩個字,而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李信抱著胸的雙臂,緩緩放下。

他看著眼前的兩人,一字一頓,重複道。

“我說。”

“我就出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