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實力鴻溝

“嗖嗖嗖~~嗖嗖嗖~~！”

冰瀑布上方的空地上，賀茂美奈子抓著千紙鶴忽上忽下，手裡的羽箭彷彿無窮無盡，即便剛感覺要射空了，背後的箭袋過一會兒又會盛得滿滿當當。

“無窮盡的箭袋？好東西啊，但是小姑娘，即便你這些羽箭射中奴家，也造不成什麼傷害，你以為自己是安倍晴明嗎？”

狐妖玉藻前用一根尾巴遮住半張臉，即便對著同性，也無時無刻不在使用魅惑之力。

賀茂美奈子用硃砂抹過雙眼及靈臺，畫出簡易符號，神情無比肅穆。這一次她搭上三支箭，略微蓄力，口中大喊：“臨！”

“嗡”的一聲，射出的三根箭矢在飛行過程裡旋轉排列、捆成一簇，緊接著飛行速度居然更快了一倍。

“哦？加了佛法之力的羽箭，這才像點樣子。”

玉藻前探出一根巨大的狐狸尾巴，在箭矢接近前“刷”地一拍，將其拍到一旁。

可她沒想到，那簇羽箭雖被拍離方位卻沒有落地，反而一個加速繞到她身後，直奔後腦射來。

“啪！”

玉藻前連看都沒看，伸出芊芊玉掌將三根組合的箭矢握在手裡，微微用力便將箭身折斷：“毛利三箭？有點意思，但在奴家面前仍然不夠看。”

“那就試試我的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賀茂美奈子念出佛家九字真言，每喊出一個字就有一支箭矢破空而去。九個字、九根箭矢在空中圍繞飛馳，分列九個不同方位，向著玉藻前的九處要穴飛射而來。

“九竅歸一箭法？看來你把賀茂一族壓箱底的本事都用上了。好吧，奴家就陪你玩玩。”

玉藻前對著賀茂美奈子眨了下眼睛，身影忽然變得透明，九支箭矢在空中來回亂轉卻失去了目標。

“離火、坎水、震雷、兌金、艮山！破除幻術，找出鬼邪所在地！”

賀茂美奈子丟出五行符咒，符咒分列五個方位，釋放著火焰、寒冰、雷電、利刃以及大地之力，在玉藻前消失的地方形成一個五行結界。

可就在這時，一根巨大的狐狸尾巴從天空出現，尾巴上伸出一簇簇頂端尖銳的金屬尖刺。“砰砰砰砰！”五行結界瞬間被破。

“在那！”

賀茂美奈子伸手一指，先前在天空中轉悠的九根箭矢收到命令，齊聲而下，“噗噗噗噗”射向一處空地，像是射中實物般停在半空，源源不斷散發著佛光。

“有點意思，竟然能找到我的真身，不過很可惜，還是沒能傷到奴家。”

玉藻前的身影再次浮現，剛才那九根羽箭都射在了他其中一根毛茸茸、極度厚實的尾巴上。她輕輕搖晃尾巴，箭矢便全部掉在地上。

賀茂美奈子心中驚訝，但臉上沒顯露多少表情，又抽出一支箭，將離火符套在箭尖之上猛的射出。那支箭在接近玉藻前時憑空爆炸，裹挾著一團火焰如同不死鳥般撲向目標。

“喲，還知道將箭矢與五行符結合使用，有點小聰明。”

玉藻前張開嘴，直接將帶離火之力的箭矢吞進嘴裡。可火焰剛落下，她便看到賀茂美奈子的身影緊隨其後，手中握著一把斷劍“刷”地向她刺來。

那是御神靈劍的雌劍，並非物理傷害，而是能斬斷邪魔與力量之間的無形紐帶，驅散汙穢之氣。在斷劍即將觸碰到玉藻前衣服的那一刻，賀茂美奈子心中甚至生出一絲喜色。

緊接著她卻發現，自己這半截靈劍根本刺不破對方的防禦，甚至連衣服都傷不到。

“去！”玉藻前輕飄飄伸出右手，屈指一彈就將賀茂美奈子彈開。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這次來幫助葉蘇林，賀茂美奈子已做好十二萬分準備，她將賀茂家存留的神器、符咒都拿了出來，可沒想到即便對上玉藻前的一縷分魂，差距仍如此之大，這就是祖先與自己之間的實力鴻溝嗎？

正值樊東昇以手刀橫斬大嶽丸的腦袋，賀茂美奈子被那驚天一刀吸引，心裡像是受到某種鼓舞：“再來！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賀茂美奈子這次收起斷劍，雙手開始結印。她口唸九字真言，雙手一會兒結出金剛印，用於破除障礙、束縛邪魔；一會兒結出不動明王印，召喚明王加持，獲得無畏的力量；一會兒結出大金剛輪印，用於佈置結界、增強自身防禦。

而她做這些的時候，玉藻前就扶著手在旁邊看，不阻止也不打斷，像是頗感興趣。

可賀茂美奈子念著念著，神情越來越肅穆、越來越神聖，聲音也彷彿來自天外：“安阿姆切舍切拉，瓦拉韓茜！”

玉藻前表情微微一變，失聲道：“你居然念出了不動明王心咒？這是真言宗秘法！奇了怪了，莫非你能請不動尊上身？”

剛說完，賀茂美奈子的雙眼便有佛家萬字紋浮現，並且緩緩轉動：“俺阿莫家，維魯索南，摩赫姆奈羅摩尼波納摩入伏羅，菠蘿邊多野哞！”這次又是光明真言。

終於，玉藻前看不下去了，她伸手緩緩一招，兩根尾巴一根化作火焰、一根化作冰霜，從左右兩側同時襲向賀茂美奈子。

可就在這時，許多紙折的動物從賀茂美奈子袖口中劃出，迅速變大化作式神，朝著玉藻前的兩條尾巴撞去，這正是美奈子的式神。

“嗷嗷嗷~~~呼呼呼~~~！”

這些式神以自身生命為代價擋住了攻擊，賀茂美奈子的無上真言咒法已成，一道巨大的不動明王虛影矗立在天地之間，佛家九字真言在她腦後排列成圈不斷轉動，一道蘊含佛光的柱體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照在玉藻前的頭頂。

“啊——是無上光明神咒！？可以淨化一切汙穢之物，不但淨化肉體，更能淨化靈魂！再這麼下去，好不容易逃離殺生石的一縷分魂就要魂飛魄散了！

啊~~~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怎麼樣？我演的像嗎？小姑娘，我已經演夠了，就不陪你玩兒了，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距。”

玉藻前的變化讓人始料未及，她在光柱下的翻滾掙扎原來都是演出來的。表演夠了之後，她就那麼站起，伸手一揮，光柱隨即熄滅。

玉藻前白皙的手掌懸空一握，不遠處的賀茂美奈子便“砰”的一聲，身體上裂出無數道細密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衣袍。這一戰，是她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