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書悟道，三教合一

《天書·第一卷》：

夫天地造化，蓋謂混沌之時，矇昧未分，日月含其輝，天地混其體，廓然既變，清濁乃陳。

……

“天書第一卷乃是我聖教總綱，所有神通大法都是自其上悟出。”

“你們這兩個正派弟子，不怕墜入魔道？”

金鈴作響間碧瑤滿帶譏諷的聲音突然傳來。

她的嘴角掛著一絲戲謔，挑釁似地望向了正仍自失神的陸雪琪。

陸雪琪眉頭微蹙，含煞的俏臉上滿是迷茫。

她強忍著神魂上的不適，死死盯著牆壁上的文字半晌，卻也只看到了道法自然。

又哪裡是什麼魔門的聖典？

她剛想與對方辯解一番，卻發現宇文拓似乎陷入了一種奇特的境地。

一種煌煌正道的浩然氣息突然爆發，霎時間壓得所有人無法喘息。

尤其是碧瑤和幽姬二人，體內的魔道法力運轉一陣晦澀，彷彿被天生剋制。

宇文拓盤膝而坐的身形被一股無形的能量託舉，也不見有半分法力波動，卻能懸浮在半空。

天書好似與他產生了某種共鳴。

一個個文字從牆上自動剝離，化作一道金光進入他的身體，被重新排序成一卷無上道經。

虛空中傳來一陣吟誦，顯現出諸多仙人的剪影。

他們一個個匍匐在宇文拓的腳下，聆聽他闡述天道奧義。

這一刻宇文拓化身傳說中的道祖，口中講的是成仙妙法長生之道。

只是言語太過晦澀，落入陸雪琪的耳中難以聽懂。

朝聞道，夕死可矣！

那種難以領悟抓心撓肺的痛苦感覺讓她猛然間驚醒。

一切恍如是她的一場夢境，可卻又無比真實。

不對！

感受著體內那浩瀚的法力，有源源不斷的力量自四肢百骸當中湧出。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突破了玉清境的那層桎梏，踏足於上清境界。

還不等幽姬碧瑤來得及震驚，一種熟悉的氣機又從宇文拓身上溢散而出。

凶煞！

暴戾！

嗜血！

宇文拓的身上散發著極致的魔氣，滔天的兇威震懾寰宇。

彷彿只花了瞬息的時間就墮入了魔道。

比起八百年前煉血堂的黑心老人更勝百倍。

幽姬心神一震，似是看到了她每日朝拜的那尊聖像。

宇文拓此刻像極了聖教當中供奉的兩大神祇之一的天煞明王臨凡。

他變得猙獰兇惡，黑臉鬼角，八手四頭，甚至在嘴邊還刻著一絲鮮血流下，令人看了不寒而慄。

僅是看了他一眼，就讓碧瑤心甘情願奉上自身的血肉靈魂。

正當她欲祭出指間的傷心奇花，為對方奉上血食時，宇文拓全身的魔氣瞬間收斂。

她也猛然自那種狂熱的狀態下甦醒，霎時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異變陡生。

宇文拓的身上再次起了變化。

這一次是金色的佛光剎那間將整個石室照亮。

牆壁上刻畫的已經不再是文字，而是一道道佛陀虛影。

他的臉上露出了悲天憫人的神情，似是在為了眾生疾苦而憂愁。

梵音陣陣，最能導人向善。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知何時這魔教禁地變成了傳說中的無上佛國。

藏寶秘洞也好似變幻成了當初佛祖悟道的大雪山靈鷲洞。

一個靡靡之音在眾人耳邊炸響，讓人不禁心中生出莫名的罪惡感。

碧瑤指間的魔道重寶傷心奇花，變成了一條劇毒的毒蛇，嚇得她趕緊將其丟棄。

幽姬只覺得雙手沾染了無數的鮮血，有著洗不掉的罪惡。

“阿彌陀佛！”

隨著一聲佛號響起，一切幻想全部消失不見。

但見幽姬雙手合十，碧瑤眼角含淚。

唯獨陸雪琪一身正氣凜然，不受心魔所擾。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宇文拓的身上。

很難想象道魔佛三種截然不同的氣息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哪怕她們想破腦袋，恐怕也不會想到道本是魔，魔本是佛，佛本是道。

早在天書第一卷的開頭，就已經明確指出。

天地本混沌，無分陰陽黑白善惡。

恰如先前那塊石碑上所寫一般。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可如今宇文拓卻又有了新的領悟。

他要創造出一條非道非魔非佛卻又包含三者的第四條大道來。

軒轅劍入手的瞬間，為他換上了一套黃金戰甲。

崆峒印同樣被他取出，整個人間氣運在他身上彙集。

他體內的人皇血脈也在不斷沸騰。

大地皇者命格與天空中的紫薇帝星遙相呼應。

嗡嗡嗡！

整個石室都開始震顫起來，好似承受不住莫大的壓力。

牆壁上的石刻出現道道裂痕，天書彷彿被從中撕裂，一個個文字不斷剝離。

虛空之中金光璀璨，開始了一場無聲的爭鬥。

它們或是化為仙人，或是化為魔頭，或是化為佛陀，一起朝著宇文拓襲來。

宇文拓的神魂所化上古人皇虛影，手持軒轅聖劍，託舉崆峒神印，周身人道龍氣澎湃如金色汪洋。

面對那由天書文字演化裹挾著道魔佛三教至理襲來的仙、魔、佛陀虛影，毫無懼色。

“破！”

人皇虛影口中發出道喝，軒轅劍橫掃而出，沒有華麗的劍光，只有一道純粹到極致的人道洪流。

這洪流並非法力，而是億萬生靈薪火相傳的意志，是由億萬人族信念凝聚。

首當其衝的道家仙人虛影，那清靜無為的紫氣被這滾滾紅塵洪流一衝，竟如冰雪遇沸湯，瞬間消融瓦解，化作點點清氣迴歸石壁裂痕。

仙人臉上那超然物外的神情，第一次露出了愕然與不解。

緊接著，那猙獰可怖散發著滔天凶煞之氣的天煞明王魔影咆哮著撲來，八臂揮舞，魔焰滔天，欲吞噬人皇。

崆峒印微微轉動，引動磅礴人間氣運，化作九條威嚴的五爪金龍環繞人皇周身。

龍吟震天，神聖浩然的龍氣正是至陰至邪魔氣的剋星。

魔影撞上金龍，發出刺耳的聲響，兇戾的魔氣被不斷淨化蒸騰。

那巨大的魔影在淒厲的嚎叫中寸寸崩解，復歸為扭曲的文字，掙扎著想要重組，卻被龍氣死死壓制。

最後那悲憫祥的佛陀虛影，雙手合十，口誦真言，一圈圈渡化金光如漣漪般擴散，試圖消弭人皇的鬥志，引其皈依。

然而人皇虛影周身環繞的不僅僅是龍氣，更有那“非道非魔非佛”卻包容三者的第四條大道雛形。

這雛形雖然微弱，卻堅韌無比，自成一體。

渡化金光觸及這層無形壁壘，如同泥牛入海，非但不能滲透分毫，反而那人皇虛影眼中神光看破。

佛陀虛影微微一滯，周身金光一陣紊亂，最終化作一聲悠長嘆息，金光內斂，重新化為經文，歸於沉寂。

三教化身盡破。

牆壁上的裂痕如蛛網般瘋狂蔓延，整個石室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就在石室徹底崩塌的剎那，宇文拓猛然睜開雙眼，嘴角噙著一絲的欣喜。

成了！

以霸道融合三教，以人道鎮壓天道！

我心即天心，我意即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