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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刑拷打的軍法師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猛地看向被抽的半條命快沒的白羊,怒斥道。

“你怎麼不提醒我?”

白陽被問得徹底懵了。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

第一鞭下去,特麼的就抽在了他的聲帶上!

他一個只管揮鞭子的,哪知道對方是想說又說不出來!

眼見那軍法師似乎又要揚起鞭子,來發洩被質問的怒火,白陽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求生欲。

他掙扎著,用破鑼般的嗓音急促地喊道。

“別打了,我說,我說!”

空氣再次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黑教廷準備引動獸潮攻城,奪地聖……”

話音未落,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白陽的瞳孔猛然放大,身體劇烈地抽搐了一下,隨即腦袋一歪,徹底沒了聲息。

一道詭異的黑色印記從他的眉心浮現,迅速蔓延,彷彿一條毒蛇,吞噬了他最後的生命氣息。

他因洩露黑教廷的機密,被刻在靈魂深處的禁制要了命。

……

斬空的雷厲風行,終究還是驚動了那群藏在陰影裡的老鼠,黑教廷的計劃被迫提前了。

此時的博城,尚且無人知曉,那場足以載入史冊的災難,已悄然拉開序幕。

不正常的黃色雨點,自灰濛濛的天空垂落,帶著刺骨的寒意,籠罩了整座城市。

雪峰山驛站外的森林深處,一雙雙猩紅的眼眸在黑暗中亮起,那是屬於狂暴妖魔的嗜血光芒。

地底之下,那些未被軍法師徹底摧毀的隧道中,聞著活人氣息而來的戰將級獨眼魔狼與無數奴僕級的巨眼腥鼠,正悄無聲息地潛入博城的腹地。

城市的高樓天台上,雨水打溼了斬空堅毅的臉龐,他身旁的男人卻彷彿連一滴雨都未曾沾染。

“伏黑兄弟,城內的妖魔就拜託你了,之後我會給你一樣等價的東西,作為你的出手費。”斬空沉聲說道。

透過先前對話他清楚,眼前這個男人不久前才撬走了殺手殿的人,回國自立門戶,成為了一家僱傭組織勢力。

伏黑甚爾百無聊賴地掏了掏耳朵,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祖家的詛咒秘術嗎?”

斬空的身軀猛地一僵,他愕然地扭過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這你也知道!”

這個男人背後的情報能力,究竟恐怖到了何種地步。

實際上斬空身上能拿得出手的,貌似只有祖家的詛咒借體術。

“事先說好,我可沒有能力救下所有人。”

伏黑甚爾的聲音平淡得像是在談論一筆無關緊要的買賣。

“我最多給他們開出一條直通安全結界的道路。”

斬空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駭然,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就拜託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澎湃的青色魔能轟然爆發。

斬空背後猛地張開三對華麗而巨大的風之翼,他化作一道青色的流星,義無反顧地衝向了城外那片由妖魔和驛站的兄弟並肩而戰。

伏黑甚爾則微微躬身,雙腿肌肉瞬間繃緊,腳下的水泥地面應聲龜裂。

下一秒,他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黑影,徑直衝向了隨時可能出現妖魔的城內。

冰冷的雨水順著伏黑甚爾的黑色髮絲滑落,他落在最近的一座高樓上。

他閉目傾聽城市中的悲鳴與嘶吼,剝離了雜音,尋找妖魔的動靜。

那裡有最密集的慘叫,哪裡有魔法的轟鳴,哪裡就有他需要的“獵物”。

他從系統空間中抽出一柄巨大的砍刀,釋魂刀。

另一隻手,又拿出了一條細長卻堅韌無比的鎖鏈,萬里鎖。

但是它根部還連線著系統空間中,看不到鎖鏈的根部,那麼它就可以無限延長。

他動作嫻熟地將萬里鎖的末端牢牢綁在釋魂刀的刀柄上。

當然要是遠端狙殺,人類目標的時候就是換上天逆鉾。

做完這一切,他一腳踩在天台的邊緣,手中的鎖鏈被他舞出氣浪。

“找到了,第一個。”

伏黑甚爾的目光鎖定在東南方的一處十字路口。

那裡,一頭體型堪比重卡的骨刺猙狼,正用它那猙獰的利爪撕碎了一個還有許多幸存者的建築物,其中還有幾個法師在拼命阻止。

幾名城市獵妖隊的法師在它面前節節敗退,很快就在骨刺猙狼的隨意一擊下重傷,有一人被一口咬斷了脖子。

伏黑甚爾咧開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他猛地掄起手臂,手中的萬里鎖瞬間繃直,帶動著末端的釋魂刀,化作一道淒厲的白色閃電。

“嗡——!”

鎖鏈劃破雨幕,發出尖銳的蜂鳴,其速度甚至超越了音速,在空氣中留下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浪。

那頭骨刺猙狼似乎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猛地抬頭,猩紅的瞳孔中倒映出一抹越來越近的白光。

它想要閃躲,但那道白光的速度,已經超出了它神經反應的極限。

“噗嗤!”

一聲輕響,釋魂刀精準無誤地從骨刺猙狼巨大的眼眶中貫入,又從它的後腦穿出。

沒有劇烈的爆炸,沒有華麗的魔法光效。

骨刺猙狼龐大的身軀猛然一僵,狂暴的氣息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般飛速消散。

它眼中的嗜血紅光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白。

靈魂,被抹除了。

龐大的妖魔身軀轟然倒地,濺起大片的黃色泥漿。

倖存的獵妖隊法師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高樓之上,伏黑甚爾手腕一抖。

“嘩啦啦——”

萬里鎖被瞬間收回,帶著釋魂刀精準地落回他的掌心,刀刃上,甚至連一滴血汙都未曾沾染。

他看都未看那群劫後餘生的人們,目光已經轉向了下一個方向。

在那裡,一頭同樣是戰將級的血紋巨魔鼠,正率領著大批奴僕級的巨眼腥鼠,準備從一處被撕開的下水道口湧入居民區。

伏黑甚爾的身影再次從天台邊緣消失,幾個起落間,便已出現在另一棟大樓的頂端,佔據了最佳的投擲位置。

這只是一場高效而精準的定點獵殺,沒有戰將妖魔能讓他動第二招。

隨後暴戾之泉能讓妖魔重傷依舊擁有反擊之力,但是釋魂刀的攻擊是直攻靈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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