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月光灑在竹桌上,映著滿桌狼藉和歡聲笑語。

玉婉清看著玉天臨被父母唸叨“少喝酒”“別總熬夜修煉”;

忽然覺得,原來天臨哥哥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

而玉天臨看著母親給婉兒擦嘴角的醬汁,父親和婉兒說著後山靈貓的趣事!

心中那片因穿越而生的漂泊感,終於被這滿院的煙火氣徹底填滿。

原來家的味道,從來都藏在這些瑣碎的溫暖裡。

第二天晚上,玉天臨如約來到真龍閣。

真龍閣內檀香嫋嫋,玉元震端坐於紫檀木桌旁,面前的青瓷茶杯騰著熱氣。

見玉天臨推門而入,他抬手示意:

“坐。茶剛沏好,嚐嚐今年的雨前龍井。”

玉天臨依言坐下,指尖剛觸到茶杯,便聽玉元震開門見山:

“昨日你說事關宗門存亡,老夫思量了一夜,到底是何緣由?”

玉天臨肯定不會說自己是穿越者的緣故,知道會一些會發生的事情!

但現在玉天臨也不確定,現在已經非常偏離原著了,但玉天臨不管賭,也賭不起!

這裡有他的母親、婉兒……也是他生活六年的地方,不管確不確定防範也好!

玉天臨端起茶杯淺啜一口,目光沉靜:

“晚輩有一些特殊渠道,能接觸到大陸各地的秘聞。

武魂殿的野心,遠不止收服幾個勢力那麼簡單。

晚輩的渠道傳來訊息,他們這幾年收編西南黑風寨、北境馮家,還有落日森林周邊的附屬國!

根本不是為了資源,感覺像在鋪一張大網!

“他們想統一大陸。”

玉天臨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

“從吞併中小型勢力開始,剪除上三宗的羽翼,再逐個擊破我們這些老牌宗門。

您想,昊天宗隱世,七寶琉璃宗擅長輔助卻缺乏強攻之力!

咱們藍電霸王龍宗又扼守天鬥腹地,一旦武魂殿動了真格,咱們就是他們登頂路上必須搬開的絆腳石。”

他頓了頓,補充道:

“這幾年他們招攬的魂師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連幾個王國的皇室都暗地裡向他們稱臣。

這種擴張速度,絕不是為了安穩度日,分明是在積蓄力量,等一個一舉定乾坤的時機。”

玉元震手指猛地攥緊茶盞,青瓷杯壁發出細微的碎裂聲:

“這群瘋子!難道想顛覆整個大陸的秩序?”

“他們本就是秩序的破壞者。”

玉天臨沉聲道:

“教皇比比東手段狠辣,麾下封號鬥羅眾多,武魂殿勢力強大,魂師數量眾多!

再讓他們這樣蠶食下去,不出五年,恐怕真要天下歸一了。”

玉元震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應對?”

“抱團。”

玉天臨吐出兩個字:“藍電的防禦您已在部署,這是根基。

但單憑我們不夠,必須聯合所有能聯合的力量,昊天宗雖隱世這個暫且不提;

天鬥帝國那邊,毒鬥羅獨孤博和晚輩有些交情,可借他搭線皇室;

星羅帝國的戴沐白是我隊友,他身為皇子,總能說上話;

還有七寶琉璃宗,寧宗主深明大義,定能看清唇亡齒寒的道理!

玉元震越聽越心驚,這少年不僅看透了武魂殿的狼子野心,連聯合的脈絡都想得清清楚楚,這份眼界,遠超同齡人:

“你竟有這麼多門路?連兩大帝國和七寶琉璃宗都能搭上關係?”

“都是緣分。”

玉天臨笑了笑:

“戴沐白、寧榮榮都是過命的兄弟,獨孤前輩更是曾救我性命!”

玉元震撫掌而起:

“好!就按你說的辦!

老夫這就召集長老加固防線,再備上重禮,親自修書給寧風致。

外聯之事,全憑你排程!”

玉天臨起身拱手:

“宗主能當機立斷,實乃藍電之幸。

有您坐鎮宗門,晚輩在外也能安心。”

這話雖是恭維,卻也真心玉元震能放下成見聽一個晚輩佈局,這份魄力已足夠讓人敬佩。

玉元震卻面露憂色:

“你獨自奔走太危險,老夫派三名魂鬥羅隨行,也好有個照應。”

“不必。”

玉天臨搖頭:

“人多反而顯眼。武魂殿耳目遍佈天下,我孤身行動更隱蔽,真遇危險,憑暗影突襲和聖龍雷域,脫身不難。

況且聯合之事講究隱秘,人多了容易走漏風!”

玉元震沉吟片刻,終是點頭:

“也罷,你行事有分寸。

雖然老夫之前老眼昏花,只是記住,藍電永遠是你的後盾,遇事不必硬撐。”

“晚輩謹記。”

玉天臨告辭時,晨光正漫過真龍閣的飛簷,將簷角的龍紋照得發亮。

玉元震望著他的背影,忽然喃喃道:

“這小子,怕是真能撐起一片天……”

茶盞裡的茶水已涼,他卻渾然不覺,轉身走向密室是時候清點宗門的底牌了!

藍電霸王龍宗的清晨總帶著淡淡的雷電氣息,玉婉清牽著玉天臨的衣袖,沿著山間小徑慢慢走著。

路旁的弟子們見到兩人,紛紛停下腳步行禮;

一聲聲“天臨師兄”“婉兒師姐”此起彼伏,其中不少人看向他們的目光帶著善意的調侃。

“那不是玉天臨師兄嗎?聽說他現在魂力都快追上長老了!”

“跟婉兒師姐站在一起,真像一對璧人啊……”

幾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坐在不遠處的石桌旁品茶,見此情景也忍不住打趣:

“玉老頭這次可算做對了件事,不然哪能看到這般般配的年輕人?”

玉天臨聽著這些話,只當沒聽見,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身旁的玉婉清早已紅透了耳根,把頭埋得低低的,攥著他衣袖的手指都在發燙,小聲嘟囔:

“爺爺他們就是愛胡說……”

“他們說得不對嗎?”

玉天臨低頭看她,故意逗道。

“不對!”

玉婉清猛地抬頭,臉頰更紅了,卻在對上他含笑的目光時,又慌忙低下頭!

“反正……反正就是不對。”

玉天臨笑了笑,不再逗她。兩人走到一處岔路,玉婉清忽然眼睛一亮:

“天臨哥哥,我帶你去個地方。

她拉著他拐進一條更幽靜的小路,盡頭竟是真龍山腳下的湖泊。

湖邊立著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枝頭掛著拳頭大的赤紅色果實,正是靈果樹。

“還記得嗎?”

玉婉清指著大樹,眼中閃著懷念的光:

“小時候你總爬這棵樹摘靈果逗我,說誰先搶到最大的,誰就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