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風迸發出強大的氣場下,那五名合歡宗聖女嬌軀劇震,臉上血色盡褪。
連尖叫都卡在喉嚨裡,只覺得骨髓都要被凍僵,體內靈力運轉近乎停滯。
“烏燭。”空中的花媚娘又驚又怒,桃花法器靈光大盛,強行抵禦著那徹骨的冰寒,聲音尖利刺耳。
“你什麼意思?我合歡宗聖女豈是你鬥邪派能覬覦的,你莫不是瘋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她心中驚疑不定,這烏燭她之前認得,不過是個外門長老,修為與她相仿無幾。
何時竟有如此駭人的冰寒威壓,修為仿若高上了一個等級。
即便如此,這霸道無理的要求,簡直是對合歡宗赤裸裸的羞辱。
林風緩緩抬頭,那張陰鷙鷙的臉上扯出一個極其譏諷的弧度,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刺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飾的輕蔑。
“覬覦?呵……”
他目光掃過下方那五個花容失色瑟瑟發抖的獵物,又落回花媚娘身上,眼神如同在看一隻聒噪的螻蟻。
“本座今日心情尚好,才知會你一聲,要她們幾個人,不過是看得起你們合歡宗這幾塊上品材料。”
他刻意加重了材料二字,語氣中的輕賤與譏諷幾乎凝成實質。
“厲長老座下正缺幾個溫床暖腳的爐鼎,怎麼你合歡宗的聖女,難道比別家的爐鼎金貴不成?”
“還是說,你覺得憑你這點微末道行,能攔得住本座?”
“放肆!”花媚娘氣得渾身發抖俏臉扭曲,眼中殺機暴湧。
厲無魂的名頭她自然聽過,那是鬥邪派內門中兇名赫赫的結丹長老。
但對方如此輕賤地將合歡宗聖女視作可隨意索取的爐鼎材料,更是當著她這執事的面,簡直是奇恥大辱。
“烏燭老鬼,我看你是活膩歪了,我合歡宗聖女,豈容你這腌臢貨色褻瀆,今日就算厲無魂親至,也休想帶走一人。”
她厲聲尖叫,手中赤練索紅光暴漲如同一條擇人而噬的血蟒,瞬間掙脫冰寒的遲滯感,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狠狠抽向林風。
“給本執事死來。”
“就憑你?”
林風嗤笑一聲,眼中譏諷更濃,面對那兇悍抽來的赤練索,他不閃不避,右手隨意抬起五指虛張。
嗡一道深藍色的冰牆憑空凝結,厚逾三尺晶瑩剔透,散發著凍結靈魂的絕對寒意。
轟,赤練索狠狠抽在冰牆之上,爆發出刺目的紅藍光芒冰屑四濺,但冰牆紋絲未動,只留下淺淺一道白痕。
那足以抽碎山岩的巨力竟如泥牛入海,反震之力沿著赤練索傳來。
震得花媚娘手腕發麻,氣血一陣翻騰,心中駭然更甚,這絕不是普通築基後期的實力。
“機會!”而就在這雙方對峙,恐怖威壓籠罩全場的剎那,下方被困住幾乎絕望的李慕寒眼中猛地爆發出決絕的光芒。
那股壓制他自爆的恐怖冰寒,此刻因林風的分心而出現了極其細微的鬆動!
他毫不猶豫用盡殘存的靈力,猛地一跺腳。
咔嚓腳下堅冰碎裂,他一手一個抓住同樣被冰封鎖住的師弟師妹,嘶吼道:“走!”
三人如同三道狼狽的箭矢,爆發出最後的潛力,朝著沼澤深處那片更濃密更危險的瘴瘴氣區域亡命衝去。
此刻他們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逃離這煉獄,無論出手的是誰,無論他為何與合歡宗對上,這都是他們唯一的生機。
“想跑?”花媚娘眼角餘光瞥見,驚怒交加,想要驅使赤練索攔截。
“本座讓你動了嗎?”然而林風冰冷的聲音如同喪鐘敲響,他左手屈指一彈。
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冰藍色指風破空而出,速度快逾閃電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射在赤練索的中段。
叮,一聲脆響,花媚娘如遭重擊,只覺一股無法抗拒的極寒順著法器反噬而來,整條手臂瞬間麻木。
赤練索靈光劇黯,竟被硬生生震偏了方向,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三個雪域殘兵沒入濃稠的瘴瘴氣之中。
“烏燭!”花媚娘目眥欲裂,氣得幾乎吐血,她精心佈置的試煉不僅被打斷,獵物還跑了。
她猛地扭頭,怨毒無比地死死盯住林風,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形。
“你竟敢放走雪域餘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這是在與我合歡宗為敵?”
“合歡宗為敵?”
林風臉上那譏諷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封萬里的森然死寂。
那雙深淵般的瞳孔深處,那點一直隱忍壓抑的猩紅,如同被投入滾油的星火轟然爆燃。
他緩緩踏前一步,腳下的冰面無聲蔓延加厚,凍結一切生機。
冰冷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足以凍結靈魂的滔天恨意,清晰地傳入花媚娘和每一個瑟瑟發抖的聖女耳中:
“為敵?你們配嗎?”
轟!話音剛落林風動了,不再是戲耍般的防禦,而是主動出擊。
他身影彷彿融入了這片冰獄瞬間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冰影。
再出現時,已鬼魅般迫近花媚娘身側,一掌拍出,沒有華麗的招式,只有最純粹的,凍結萬物的極寒?
玄冥冰獄掌。
掌風所過,空氣凝結成冰晶粉末,空間都彷彿被凍結。
比之前強大數倍的冰寒領域瞬間籠罩花媚娘,讓她感覺連思維都要被凍僵。
“啊!”花媚娘額頭冷汗大冒,拼命催動桃花法器,粉紅色的護體靈光瞬間亮起。
同時赤練索倉促回防,在身前交織成一片赤紅光幕。
砰!咔嚓!林風的冰掌狠狠印在赤紅光幕之上。
冰與火,極寒與灼熱劇烈碰撞。
紅藍光芒瘋狂閃爍湮滅,僅僅僵持半息,那赤紅光幕便發出不堪重負的碎裂聲,如同琉璃般寸寸崩解。
恐怖的掌力餘勢未衰,帶著凍結一切的寒意,狠狠拍在花媚孃的護體靈光上。
噗!花媚娘如遭萬載冰山撞擊,鮮血狂噴而出,護體靈光瞬間黯淡近半。
身體如同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後方一片被冰封的枯樹林中,撞斷無數冰晶覆蓋的枝椏。
她掙扎著想爬起,卻感覺半邊身體都失去了知覺,五臟六腑彷彿移位,靈力紊亂不堪。
看向林風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這力量,甚至根本不是築基後期,這冰寒的霸道讓她想起宗門內那些結丹長老……
“不可能,你怎麼會……”
花媚娘聲音顫抖,再無之前的半分囂張,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
她看著那個一步步踏冰而來,如同索命魔神般的烏燭,死亡的陰影徹底籠罩了她。
“前輩,烏燭前輩饒命!”花媚娘再也顧不得尊嚴,她已經知道自己不是林風的對手了,尖銳求饒聲音淒厲。
“是小女子有眼無珠,衝撞了前輩,求前輩高抬貴手,看在我合歡宗始祖百花夫人,與貴派始祖王林大人乃是故交的份上。”
“請前輩饒過我等這一次,我等立刻離開,絕不敢再與前輩為敵,踏入這修魔海半步。”
花媚娘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語無倫次地將這宗門秘辛喊了出來,希望能用始祖的名頭震懾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