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

別墅區除了道路兩旁的路燈和門衛值班室,已經少有亮光。

姜塵陪著老媽,在小區裡逛了逛,給老媽介紹了下小區和周邊的情況,

安玉玲看著鄰里稀少的小區,目光有些失落,“塵塵吶,這附近有買菜的地方不?”

姜塵一拍腦殼,怎麼忘了這茬兒!突然想起老一輩很傳統,不喜歡網購。

老媽突然從熟悉熱鬧、鄰里和睦的老家搬到新家,總歸是有些不適應的。

她從來就是閒不住的性子,人是社會性動物,熱鬧的集市才能感受到生活的煙火氣。

姜塵掏出手機查了查,對著老媽說道:“媽,五公里外有個芙蓉鎮,那有農貿市場,以後,我每天都開車帶您去趕早集買菜。”

“你那輛車太招搖了,開去買菜這像話嗎?媽明天吶,去鎮上買輛電驢子,以後買菜方便....”

姜塵撓了撓頭,這麼一來還怎麼保證老媽的安全?

要不給媽找個女保鏢?等會兒我得仔細考慮考慮。

他現在是絕對拗不過老媽的,總不能告訴媽兒子天天要穿越,讓她擔心受怕吧?

“媽呀,咱們約法三章,您要騎電驢可以!但絕對不能上大道,那裡車多,只能走鄉道。”

安玉玲臉上終於浮現一抹笑意,抓著姜塵的手,“媽聽你的,兒砸。”

許是今天情緒波動大起大落,回到家後,老媽就精力憔悴地早早睡去。

姜塵輕輕關上房門,下樓後剛準備研究研究修仙者的道術功法時,

“叮咚——”門鈴聲響起,姜塵眉頭一皺,看到智慧終端上顯示門外竟然站著一男一女兩個警察。

難道有手尾沒處理乾淨?姜塵迅速回憶起閃擊金海會所和陳家二少的過程,經過細緻的偽裝和形如鬼魅的身法,他自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那應該是那幾個劫道的歹徒或者是光頭司機的事了。

“你是姜塵先生嗎?”

“不錯,是我。”

“你好,我們是津海治安局的,我叫蘇可雲,這位是張宇警官,我們懷疑你與一起搶劫案有關,請您跟我們回局裡接受詢問,配合調查。”

蘇可雲帽簷下低扎馬尾、戴著眼鏡,眉目秀麗,看起來很知性溫婉,給人一種知心大姐姐的感覺。

姜塵瞄了眼蘇可雲遞過來的證件,表示沒問題,

他錄下一段夜生活找朋友耍的留言給老媽後,就坐上了警車。

.......................

警局的審訊室裡,燈光慘白刺眼。

過了一遍流程後,姜塵被蘇可雲問及光頭司機還有七個蒙面劫匪的事。

姜塵表示自己那天坐上光頭的車後,就有點睡著了,等下車後就突然被七個歹徒圍住,正當他恐慌大叫時,一個戴著奧特曼面具的人出現,他拿著一把很奇怪的武器,三兩下解決了歹徒後就消失了,然後姜塵開上計程車就跑了。

蘇可雲在姜塵回答時,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她進修過微表情心理學,試圖從姜塵的面部表情和小動作看出些什麼。

出於直覺,她才不相信姜塵的鬼話,哪有什麼半路殺出面具人這麼巧的事?

然而姜塵對答如流,情緒表現的恰到好處,她並沒有看出什麼破綻。

姜塵敏銳的洞察力早就感知到對面警花的審視,暗忖當時下車後,光頭溜的飛快,應該沒有看到具體的過程,而他的折梅手靈巧無比,掌間有真氣隔絕,射向那些歹徒的硬幣絕對不會有半枚指紋留下。

最後處理那些劫匪時,他拍出的掌力雖不致死,但也絕對會讓他們變成痴呆。

“姜塵,你最近的個人賬戶有大額資金轉入,你怎麼解釋?”

“本人出售了幾件從地攤上淘來的文玩,賣給博古齋後掙來的,這些都是證明。”姜塵掏出手機展示了自己的各種交易合同、發票和稅務公證等檔案,一切合法合規。

蘇可雲看完這些證明後轉而問道:“你認識金海會所的金武和劉大寶嗎?”

“不認識。”

“8月13號晚上9點45分,你當時在哪裡?”

“我和博古齋談好生意後就開著那個光頭的計程車回家睡覺了。”

“誰能證明你在家?”

“這個....好像沒有,我租房獨居,你可以檢視路口和小區樓道監控嘛.”

蘇可雲問完後一臉沉思,而張宇正在詳細地記錄著口供;將供詞遞給姜塵確認後,姜塵簽上了大名。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來幾個警察把蘇可雲和張宇都叫走了。

姜塵剛起身想問一句,口供錄完能不能走?就被新進來的警察按回了椅子。

來的幾個男警年紀頗大,二話不說就把門反鎖,連錄音攝像都給關了,甚至開始給姜塵拷上手銬,扣上橫板,鎖在審訊椅上。

“這位警官,我是受害者不是嫌疑人,你這樣不好吧....”姜塵裝作一臉驚慌的模樣,心裡卻暗道一聲果然如此,剛才的蘇可雲應該只是一個幌子,現在才是正戲!

他在金海會所檢視的賬本和隨身碟裡面涉及的高官有幾個就是治安局的。

他對此倒是不太意外,他意外的是匿名發出的這麼多複製竟然到現在還沒有曝光出來,看來這些人上面還有隻手遮天的大人物罩著。

不過他準備的很充分,現在是資訊時代,這種事情最多壓得住一時,根本防不住網路的傳播。

“小子,你麻煩大了!”

當姜塵還在思考時,為首的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警察,走近身來,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那七個膝蓋粉碎的人要告你故意傷害。”

“怎麼可能是我乾的?我都說了是一個面具人出手的,我一個普通人又不是馬寶國,他們是拿著武器的劫匪,這根本就是倒打一耙的誣告!”

中年人搖搖頭:“小子,沒有證據證明有第三方人在場,你的嫌疑是最大的,法律就是法律,他們犯法那是他們的事,你出手襲擊他們,那也是犯法,沒聽說過嗎?賊咬一口,入骨三分!”

“警官,沒有證據的誣告你也信吶?”

“這個嘛,難說了....”中年警察似笑非笑。

姜塵心中冷哼,他終於明白了幕後主使的想法,這是打算清理掉所有和金武的死有牽連的人,那七個殘廢應該被查到通話記錄了,現在他們根本不可能開口甚至有可能已經被滅口,這黑警明顯是在嚇唬他。

中年人拿出一疊口供,遞到姜塵面前,

“簽下這份口供,承認你失手打傷了人,進去待幾個月,事情就解決了。”

“這麼離譜的事,我怎麼可能會籤?我要求給律師打電話!”

姜塵無語,這理由也太生硬了,恐怕進去待幾天就被搞死了。

“由不得你了,小子,多想想你的家人朋友,你要是不籤,今天恐怕是走不出這間審訊室。”

中年人說完,伸手從腰間摸出一把電擊棒開啟,滋滋的電流聲在寂靜的審訊室裡格外刺耳。

另外幾人也一臉兇惡地看著他,拿出錘子字典,還有人取過一桶水和一包溼紙巾。

好傢伙,水刑都上了?這是要玩屈打成招呀!

姜塵在聽到對方說到‘親人朋友’時,就已經怒火中燒!在心裡把這些人判了死刑,甘霖娘!敢用這個威脅我?

不過他也清楚,決不能在此時此地動手,黑警也是警,幹掉他們那麻煩太大了。

思緒急轉,姜塵已經想好了對策,這幾個人暫時不能殺,不過...要先收點利息。

於是他瞪大了雙眼,露出一副害怕的神色,顫顫巍巍地叫道:“幾位大哥,咱有話好商量,千萬別動手!你先把那口供拿過來我看看,我籤還不行嘛!”

中年警察見手段得逞,剛露出一抹哂笑,表情就瞬間凝固,那句“拿過來我看看”在腦海中反反覆覆的迴盪,他整個人好似中了迷魂術一般渾渾噩噩。

他木然地將口供放在小桌板上,然後又取出手銬鑰匙遞給了姜塵。

“老吳,你怎麼回事?”身後的幾人一臉不解地望著他。

老吳沒有出聲,只是抬手製止了幾人。

姜塵解拷微笑起身,身形一閃到這幾個黑警身後,突然一抬手,

指如疾風,迅若閃電,砰砰砰幾道微弱破空聲,已經將屋內的幾人定住了穴道。

這還沒完,姜塵緊接著在眾人背後伸手一抓,從那水桶中吸過一團水球。

隨後雙掌罩住水球,施展起逍遙派凝練生死符的法門,逆運北冥真氣,使掌心中發出來的真氣凍若寒冰,水球自然凝結成幾片小小的薄冰。

第一次凝練生死符,竟然就輕易地成功了?

姜塵不由暗暗點頭,自己還是有點武學天賦的嘛!

屈指連彈,這些薄薄的冰片已經打入了這些黑警的小腹以下。

“呵呵,讓你們多活幾天,不過,你們再也做不了男人了!”

生死符一旦發作劇痛奇癢,姜塵沒有立刻激發此符威能,而是在陰寒的冰符外附加了一層真陽氣勁,蓄而不發,幾個小時後才會消散。

到那時,這些人的蛋蛋都會被生死符的陰寒之氣直接滅活壞死,再不能人道。

姜塵走出審訊室,隨手關上了門,他點穴的勁力很輕,二分鐘後自解,足夠他走出治安局打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