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彙報,開啟金烏計劃。
四合院:五二開局的漫漫人生路 大家都要講道理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吉普車駛入戒備森嚴的四九城海子,經過安檢開了進去。
“報告!”石毅在老首長辦公的地方敲了敲門,聲音沉穩有力。
“進來。”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推開門走了進去,首長正伏案批閱檔案,花白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
他抬起頭,看到石毅,臉上露出笑容,只是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鷹嘴崖那邊,都安頓好了?”
“報告首長,基地主體工程和戰備值班體系已按最高標準完成部署,‘紅箭’與‘利盾’已具備初始作戰能力。但…”
石毅沒有坐下,依舊保持著軍姿,聲音裡透著一絲凝重,“能源問題,已成制約基地持續運轉,乃至威脅戰備可靠性的最大瓶頸。”
他上前一步,將那份國家工業簡報和自己的基地能源消耗統計表放在首長桌上。刺目的紅字和觸目驚心的消耗曲線,無聲地訴說著迫在眉睫的危機。
首長拿起簡報,目光快速掃過,眉頭漸漸鎖緊。他放下簡報,又拿起石毅的統計表,手指在那些天文數字般的柴油消耗和線路損耗資料上重重敲了敲:“觸目驚心!一個旅尚且如此,若全面鋪開,國家的血管都要被抽乾,說說你的想法。”
“主任,我的想法是核能發電。”石毅回答道
他銳利的目光直視石毅,“裂變堆?軍一廠搞出了新材料,能頂得住?但位置…太近了!”
“裂變,飲鴆止渴,遺禍無窮!不適合。”石毅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鄭重地開啟了那個硬皮筆記本,翻到早已準備好的那幾頁,然後連同牛皮紙檔案袋一起,推到了首長面前。
“主任,請看這個。”
首長的目光落在筆記本攤開的頁面上。那並非簡單的草圖,而是極其複雜、精密的工程結構透檢視和原理示意圖。
一個巨大的環形腔室(託卡馬克)被結構精巧的超導磁體線圈如蛛網般緊緊包裹。
強磁場形成的無形“籠子”概念被清晰地標註出來。
腔室中心,一團代表著上億攝氏度高溫等離子體的、動態感十足的火焰被約束其中。
原理圖旁邊,是密密麻麻的公式推導、詳細的能量平衡計算、磁約束位形最佳化方案…其深度和成熟度,遠超這個時代任何公開或秘密的研究。
而檔案袋裡取出的幾頁核心摘要,更是用最精煉的語言和資料,勾勒出一個完整的聚變能源系統——“金烏”工程。
每一部分,都標註著清晰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經過反覆驗算的關鍵引數。
這絕不是天馬行空的幻想,而是一份詳盡到可以直接指導工程實施的成熟技術藍圖。
辦公室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更襯得這寂靜沉重得如同鉛塊。
首長的目光掃過,雖然他是負責這方面的,但他真看不懂,雖然看不懂,但並不妨礙他知道這是什麼,因為專案的名稱就寫著可控核聚變。
良久,終於首長緩緩抬起頭,聲音低沉,彷彿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
“石毅,你告訴我,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大西北的戈壁灘上,除了風沙和蘑菇雲,還能長出…這種‘太陽’?”
他的手指重重地點在“金烏”工程總覽圖上那個環形的託卡馬克裝置核心,“你確定,把這東西…放在四九城邊上,能點燃一個‘太陽’?
哪怕只是理論上的…一旦失控,或者僅僅是洩露,會是什麼後果?這後果,你擔得起嗎?國家擔得起嗎?”首長質問道。
石毅迎向那目光,胸膛挺得筆直,沒有絲毫退縮。他沒有直接回答“來源”的問題,而是將話題引到技術的可行性和時代的緊迫性上:
“首長,這是我在那邊推演出來的,我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技術本身,經過我反覆推演,其邏輯自洽,引數詳實,工程路徑清晰。
‘金烏’並非不可控的烈焰,而是被磁場精密束縛的‘爐火’。
其本質安全設計決定了,一旦約束失敗,反應會立刻停止,遠非裂變堆鏈式反應可比。”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篤定,手指劃過筆記本上關於被動安全停堆的圖解:
“您看這裡,磁場紊亂、等離子體失去約束的瞬間,高溫等離子體接觸冷壁即冷卻熄滅,反應自然終止。
這是物理法則決定的。至於氚…我們有嚴密的包層設計、多重密封和監測系統方案,風險遠低於裂變堆的高放射性廢料。”
石毅猛地向前一步,雙手撐在首長的辦公桌邊緣,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彷彿要將自己所有的信念都灌注到對方眼中:
“首長,鷹嘴崖是拱衛京畿的利劍,可這把劍現在被能源的枷鎖捆住了手腳。
全國的電荒,是勒在巨龍脖頸上的絞索,建設別的發電站速度太慢,供能太低。裂變的汙染毒害太大,所以聚變是唯一能一勞永逸的徹底解決能源瓶頸,支撐起強國脊樑的方向。
用可控的‘爐火’,取代那些冒著黑煙,吞噬柴油的龐然巨物。
用近乎無限,清潔的能源,點亮工廠的燈火,驅動鋼鐵的洪流。”
“金烏,是點燃未來的火種!這風險,值得冒!也必須冒!”
石毅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裡迴盪。他不再說話,只是挺直身軀,靜靜等待著最終的裁決。
首長的目光再次落回那顛覆認知的圖紙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發出沉重而緩慢的“篤、篤”聲。
時間彷彿凝固了許久。終於,那敲擊聲停了下來。
首長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石毅臉上。他沒有問“你有多大把握”這種虛浮的問題,而是直接切入正題:
“‘金烏’…需要什麼?”
石毅的心臟猛地一縮,隨即被巨大的激動攫住。他強行壓下翻湧的情緒,聲音保持著清晰和穩定:
“首長,需要最頂尖的人才。理論物理、等離子體、超導磁體、高溫材料、真空技術、精密工程、反應堆控制…所有相關領域,國內能找到的最優秀的人才。
需要絕對的保密和最高階別的安保。‘金烏’專案必須獨立於現有體系之外,直接向您負責。
需要…近乎無限的資源調配權。特種合金、超導材料、精密加工裝置、巨量電力(用於前期實驗和部件測試)…以及,”他頓了頓,語氣無比凝重,
“鷹嘴崖基地外圍,那片預留空地。立刻啟動一級戰備施工,所有工程對外宣稱建設大型戰備油庫及附屬發電設施。”
首長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彷彿石毅提出的這些足以讓任何一個部門負責人暈厥的條件,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拿起桌上的紅色保密電話,沒有撥號,直接對著話筒沉聲道:“接總參一部、二部,科工委,還有…錢老、王老、彭所長。通知他們,一小時後,一號絕密會議室。最高階別。”放下電話,他的目光再次回到石毅身上。
“石毅。”
“到!”
“你肩膀上的勳章,所擔負的責任很重。”首長的聲音嚴肅,
“‘金烏’工程總指揮,由你擔任。我給你需要的許可權,我只有一個要求。
只能成功,不能出現意外。意外的後果,我們承受不起。明白嗎?”
石毅“啪”地一個立正,敬了一個最標準的軍禮,聲音斬釘截鐵,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是!首長!石毅願立軍令狀!‘金烏’不成,我提頭來見!
而且首長,核聚變是不會有危險的,它是可控的。”
~~
三天後,鷹嘴崖基地外圍,那片預留空地。
表面的寧靜被徹底打破。沒有盛大的開工儀式,沒有飄揚的彩旗。只有最高階別的戒嚴令。
荷槍實彈的警衛旅士兵將方圓數公里圍得水洩不通,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銳利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角落,任何未經絕對授權的人員和車輛靠近,都將遭到最嚴厲的攔截甚至火力驅逐。
空地中央,大型工程機械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數百名從各大工程兵部隊緊急抽調的精銳,以及經過最嚴格政審、簽下終身保密協議的技術工程人員,在統一指揮下高速運轉。
巨大的挖掘機揮動鋼鐵臂膀,深深啃噬著大地,地基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延伸,規模之大,遠超尋常的“油庫”概念。
卡車排成長龍,將一車車標著“特種建材”的物資傾瀉到指定區域,立刻有專人接手,覆蓋上厚厚的偽裝。
所有人都高效地執行著命令,眼神中帶著敬畏和一絲茫然。他們知道自己參與的是一項絕密工程,但工程真正的目的,是最高機密中的最高機密,只有極少數核心人員知曉。
基地核心區,旅指揮部地下深處,一間安裝了多重電磁遮蔽和物理隔音設施的房間門口,掛上了一塊沒有任何標識的厚重金屬牌。這裡是“金烏”工程前線指揮部。
石毅站在巨大的工程態勢圖前,眉頭緊鎖。
圖上標註著“主約束場超導磁體線圈預製區”、“第一壁材料實驗室(臨時)”、“等離子體診斷裝置除錯間”等字樣。
陳工拿著一份厚厚的物資清單,臉上滿是焦慮:
“旅長!最大的麻煩是超導材料。Nb3Sn線材的臨界磁場和臨界電流密度要求太高了。
按您給的‘金烏’設計引數,我們現有的實驗室製備能力,產量低得可憐,純度也勉強達標。
還有大型杜瓦(低溫恆溫器)的製造,涉及多層絕熱、超高真空…工藝極其複雜。
材料實驗室那邊,老吳已經三天三夜沒閤眼,盯著‘炎陽-I’的改進型做中子輻照模擬實驗,但結果…距離您要求的‘低活化、耐高溫、抗輻照腫脹’效能,還有很大差距。”
石毅的目光掃過清單上那些刺眼的紅叉和問號,這些都是卡住“金烏”咽喉的關鍵瓶頸。
“超導材料…”石毅的手指在態勢圖上“磁體線圈”區域重重一點。
“兩條路!一,動用最高階別外匯儲備和特殊渠道,不計代價,全球秘密蒐購所有能買到的Nb3Sn線材和相關低溫裝置。哪怕只有一公斤,也要弄回來。
二,集中國內所有相關研究力量,以‘金烏’提供的工藝路線為基準,成立專項攻關組。
在最短時間內,實現高效能Nb3Sn線材的穩定國產化。”
“至於老吳那邊,‘炎陽-I’的方向是對的,但思路要開啟。不要只盯著傳統合金強化路徑。把‘金烏’資料裡關於氧化物彌散強化(ODS)鋼、碳化矽纖維複合材料的章節,核心要點提煉出來給他。
還有,立刻組織精幹隊伍,對‘金烏’設計進行逆向拆解,找出哪些部件對材料效能要求是‘極限級’,哪些是‘高效能級’,哪些可以暫時用‘過渡方案’替代。
集中力量,先保證核心中的核心!‘金烏’點火的第一步,不需要它完美執行三十年,只需要它安全、可控地亮起來。證明這條路,走得通就行。”
“是!旅長!我明白了!這就去辦!”陳工點了點頭就準備退出去。
“等等!”石毅叫住他,走到保險櫃前,輸入複雜的密碼,取出一份封面印著絕密紅星的冊子,
“這是‘金烏’工程第一階段的簡化版技術路線圖和時間節點。
你、老吳、還有即將報到的幾位專家,可以查閱。記住,這是絕密資料!”
陳工雙手微微顫抖地接過冊子,用力地點了點頭,轉身大步離去。
石毅走到巨大的防爆觀察窗前。窗外,洞庫深處,被嚴密覆蓋的“紅箭”導彈在冷光燈下泛著幽暗的金屬光澤。
而更遠處的“金烏”的工地上,燈火通明,機械轟鳴,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就在這時,指揮部厚重的保密門被敲響。警衛員帶著一個風塵僕僕、戴著眼鏡、學者氣質濃厚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報告!錢偉,奉命向‘金烏’工程指揮部報到。”中年人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和長途跋涉的疲憊,鏡片後的目光卻異常明亮,直接看向石毅。
石毅轉身,臉上露出了帶著敬意的笑容。他伸出手:“錢教授,一路辛苦。
歡迎加入‘金烏’計劃。我們等您這位‘流體力學’和‘應用數學’的泰斗,來為約束‘太陽’的磁場,構建最堅實的數學根基,已經等得好久了。”
“旅長,您說笑了。”錢教授笑著說道,同時兩人握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