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的她乖乖坐在沙發上,王晨星拿著吹風機吹她的頭髮手指在她的頭髮間穿梭,弄得她有些癢。她往後縮了縮脖子…
“別動…”王晨星冷言提醒。
她立刻乖乖的坐在那裡,電視裡的劇情也不香了,雖然一直盯著,但心裡還是記掛著他的手上動作。
她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來,於是有意無意的搭話:“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他倒是答得很快,幾乎沒想:“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是過得不好嗎?還是?
高小小有些愣住了。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是工作?還是,感情?”
王晨星頭也沒抬,繼續吹著頭髮:“個人原因…”
個人原因,那應該是感情了吧。高小小心下一沉,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想了想,才慢吞吞的說:“女生嘛,得哄著,有什麼事你讓讓她吧。這樣感情才持久。”
王晨星的動作正好停下來,她聽到身後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是嗎?”
她心悶悶的,眼眶也酸。沒有回頭看,只是背對著他。
點了點頭:“是的。”
他手上戴著的銀白色戒指從她心底一閃而過。
她聽到自己心裡發出了一些聲音。
“王晨星?”
“嗯?”
“我好的差不多了,明天開始得回劇組指導了。工作的事,你就微信我吧。”
言下之意,就是我們還是,別繼續見了吧。
我害怕,我更忘不掉了。
王晨星沒出聲,她轉過身看他的表情,表情還是冷冷的,只是對著她輕微點了點頭。
果然接下來兩天他都沒出現,她有些煩悶的給尋陽打電話。
“你要回來?腿好了嗎?”
“好的差不多了。沒事,明天讓方圓來接我進組吧。”尋陽遲疑了一下。
“行,我讓方圓接你。”確實有些工作只能小小來做,別人也做不好。
掛了電話,她支稜著腿在家裡收拾行李。她邊想邊收拾,儘量,不要遺棄什麼。
“帶只洗面奶吧。”她咕噥著,挪到了洗手間。洗手檯角落有顆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藥怎麼在這,看這個形狀,好像是鹽酸安非他酮。
她早換了藥,已經沒吃這個了,她想不明白怎麼會出現在衛生間。
可能是什麼時候遺落的吧,她小心翼翼的丟在垃圾桶。
忙活了一個小時,才收的七七八八。
她性格很奇怪,她用習慣的東西不願意換,一包紙一包煙都喜歡用固定的牌子。所以她每次進組都得認真收拾好。
她仔細的清點藥,看數量夠不夠。確定好了才把所有東西都裝了起來。
呼,平時做這些,都不覺得多累,現在一條腿受限做啥都累。
手機發來了一條推送,是公司員工發過來的。
“TZ內部活動,主辦方代表男方女方猶如金童玉女。”小小把照片放大,男方是王晨星,女方是安陽。兩人言笑晏晏…
確實,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她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跳了一下,心裡也發出了一口嘆息。
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進組兩天,漸漸適應了節奏。終於到了午休她懶得回房車,就支了個椅子在傘下眯眼。
“小小姐,抽點?”時蕭遞了一支菸過來,她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他遞過來的煙,也不好發脾氣,就坐起來接了過來。
她低頭點菸的間歇。
時蕭看了她一眼:“動作還挺帥,老菸民了吧?”
“三年。”她眯著眼,抽了一口,一絲煙從她鼻腔處撥出。
時蕭點了點頭:“記得還挺清楚,那天那個男生,是不是喜歡你啊?”
高小小笑出聲來,感情你小子是來八卦的呀。
“他都快結婚了,你想太多了吧。”
“最好是,我還想追你呢。”時蕭一副賤兮兮的樣子,看著就讓人想打他。
“你的芊芊,美美,monica?不要啦?”高小小掐了煙,眯著眼打趣他。
“那些,都是浮雲哈哈哈哈哈哈。你別抽那麼急,我看你兩口就扯完了,對肺不好。”時蕭也學她,結果嗆得咳嗽起來…
高小小擰開一瓶水遞過去,他咕噥咕噥的喝起來,確實眉眼很像那個人,總而言之,是極其好看的。
高小小低頭看了看明天的本。全是打戲
“你明天小心點,明天在叢林裡都是打戲。注意安全。”
時蕭低著頭還沒從剛剛的眩暈裡出來,他只能點點頭。
“我會注意。”
高小小笑著搖了搖頭“小屁孩,不會抽就別抽了。”
高小小腿好的差不多,走慢點也沒什麼問題,一結束她就回酒店睡著了。
夢裡隱隱錯錯都是他,他和安陽對視笑著,他們互相交換戒指,他們一起過完了餘生,他們有兩個漂亮懂事的孩子。
她以第三者的視角,看著一切發生,她出不了聲音,只能渾身麻木的站在那裡。
血液冷冰冰又緩慢的流動著。
她從夢中驚醒,汗水從額頭滴落下來,她摸索著手機。
凌晨三點,睡不著了,只能坐在陽臺上抽支菸。
內心一陣陣疼痛。
她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不該難過的,要走的當初可是你自己。”
第二天,大家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高小小也緊盯著現場情況。
尋陽更是忙的跑來跑去和各個部門都溝通著。
高小小心裡總是有些不安,前面兩次試的時候也安安全全的,到了時蕭這裡,他綁著威亞,要從這棵樹跳到山谷下面。
隨著一聲繩索斷裂的聲音,繩索彈起來數米高,時蕭卻不見蹤影。
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高小小大聲喊道:“他掉下去了!快點!”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尋陽嚇得拿著喇叭喊到:“快,掉下去了他,趕緊救上來。”
現場立刻混亂成一團,高小小直接往事發地跑,事發地全是茂密的叢林,而且是個較大的斜坡。高小小看著現場的劃痕。一道深深的痕跡似乎墜入了谷底。
她是第一個到的,她扯了嗓子往下喊了兩聲。對方也沒回應。完了是不是暈倒了?她不敢想象。就只能朝其他人揮了揮手。
“這邊。”等不及他們來,她只能捏著那一半的繩索也朝下劃去。
幾乎滑了數十米才到達下面,她抬頭往上看,看不到她剛才站的點,真的很陡峭幾乎直立。她只能慢慢在茂密的草叢裡摸索著。終於找了十幾分鍾,才看到奄奄一息躺在那裡的時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