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平易近人

咦？

剛才不是看聶飛輕輕鬆鬆就把一顆樹給劈斷了嘛？

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不行了。

徐凡現在，手有點發麻。

剛才那一刀，他可是毫無保留，使出了全力。

但即便這樣，刀還是卡住了。

眼前這一幕，直接看傻了滿懷期待的聶飛。

在他看來，自己師尊接下來演示的這一招。

那一定是驚天地，泣鬼神。

以便讓他得以窺見刀道大宗師的風采。

在觀看的時候，聶飛更是眼睛瞪的滾圓，大氣都不敢出。

生怕錯過了徐凡出手的每一個細節。

可是，當徐凡的刀，卡在木頭中間後。

聶飛的大腦已經變得一片空白。

直接進入了懵逼模式。

正所謂，只要你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徐凡臉上無悲無喜，就像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趁著聶飛還在愣神的時候，語氣平淡地道：

“小飛，為師的這一刀，你悟了嗎？”

此時的聶飛，還沒有從徐凡剛才那一刀的震撼中恢復過來。

眼前的場景，已經有些超出了他的認知。

說好的刀道大宗師呢？

“我悟個毛線啊？”

“但凡力氣大點，都不至於砍成這樣！”

“我師尊不會是個騙子吧？”

聶飛感覺口中有些發苦，他感覺自己這一年多來，是不是被人給唬了。

這個時候，徐凡已經把有些發抖的手，背到了身後。

配合他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儼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

這一幕，落到聶飛眼裡，讓他心中忍不住一驚。

剛才徐凡出手的場景，再度在他腦海中，如同電影慢放一樣，再度浮現了出來。

“不對，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

“師尊如此淡定自如，根本不像是失手的樣子！”

“難不成，是在考驗我？”

“回憶剛才的細節，師尊的這一刀，看似平凡無奇。”

“也許，蘊含著我暫時無法領悟的刀道玄機。”

“而剛才的那一刀，師尊絕對是有意而為之。”

“只是，以我現在的悟性，根本沒法理解師尊這一刀中所蘊含的真諦！”

“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聶飛的心中頓時豁然開朗。

看向徐凡的眼神，也是越發的恭敬。

“不愧是刀道大宗師之境的師尊。”

“差點就被他剛才這看似失手的一刀給騙了。”

“不行，我一定不能讓師尊失望。”

“師尊剛才的這一招，我聶飛一定要悟出來！”

心中有了計較，聶飛隨即一臉認真地走到了徐凡剛在劈砍的樹前，開始仔細觀摩了起來。

出刀！

卡住！

……

一旁的徐凡，看到聶飛開始觀摩後，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

得虧這小子腦洞夠大，沒事就喜歡瞎琢磨。

不然，徐凡還真不一定能忽悠的住。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知不覺，聶飛已經在樹前觀察了一炷香的時間。

他撓了撓頭，還是找不到一絲頭緒。

不過，越是這種有挑戰的事情，聶飛便越覺得興奮。

心中更加肯定了徐凡這一招中所蘊含的精妙。

“師尊的境界實在太高，我看了這麼久，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就是刀道大宗師的境界嗎？”

“當真是恐怖如斯！”

“要是我能夠悟出師尊這一招中所蘊含的奧妙，並且融會貫通。”

“那我的刀道，一定會突飛猛進！”

……

“師尊啊~，您對徒弟實在是太好了！”

“連這麼高深的刀法，都無償傳授給徒兒。”

聶飛的心裡，已經由起初的些許懷疑，變成了現在的感動萬分。

徐凡的這一刀，彷彿開啟了他對刀法理解的新篇章。

這一刀，超凡脫俗，曠古駭世。

正如修煉的三個境界。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聶飛現在悟不出來，卻並不妨礙他覺得這一刀的高深。

徐凡微笑地站在一旁，眼神眺望著遠方。

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像是一幅高人等待徒弟開竅的姿態。

在聶飛觀摩的這段時間裡，他的腳下，並未移動過哪怕一步。

不過，站的太久。

徐凡現在，腳有點麻！

“這憨憨，到底在看個啥？”

“我特麼有點hold不住了！”

“不行，天太熱，再這樣，我會被曬黑的。”

“我得找個藉口離開車裡。”

想到這裡，徐凡不動聲色地轉了個身，語氣和藹地對著聶飛道：

“小飛，你且記住！”

“修煉一途，切忌焦躁。”

“只有打好基礎，才能最終成長為擎天大樹！”

“師尊這一刀中所蘊含的真意，以你現在的境界，看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所謂勤能補拙，如果你不具備絕頂的資質，那就應該加倍努力!”

“我相信，只要你足夠努力勤奮，早晚有一天，也是能夠成為風雲一方的蓋世人物！”

徐凡的想法很簡單。

就是忽悠聶飛，讓他放棄繼續領悟的想法。

好好地回去，繼續練習劈柴。

自己則去房間，再補個覺。

畢竟，他這招本來就沒什麼可領悟的。

有手就行！

“風雲一方的蓋世人物？”

“哇！”

聶飛的腦海中，瞬間就腦補出了一個白衣飄飄，風華絕世。

一聲令下，天下來朝，傲立與九天之上的絕頂男子畫面。

那白衣男子轉頭一笑，模樣竟是與聶飛一模一樣。

這小子，又開始腦補了！

“師尊恐怕早已經是這種人物了！”

“但是他低調，他不說。”

“而是甘願隱居在這個小門派裡，細心教導我和師兄妹們！”

“真是大愛無疆，上善若水。”

“我聶飛服了！”

聶飛臉上，浮現出了欣喜的笑容。

在他眼裡，徐凡就是一尊滔天巨頭。

只是因為某些原因，逗留在門派中。

這種人物的刀法，又豈止恐怖這麼簡單。

“師尊說我的悟性，看不透他的刀法。”

“看起來是讓我暫時放棄領悟，繼續打好基礎。”

“實則是對我意志和耐心的考驗。”

“吾輩修行，當知難而上，朝聞道，夕死可矣！”

“師尊的良苦用心，我懂！”

想到此處，聶飛更顯恭敬，一臉感動道：

“師尊，您剛才的那句話，我明白了！”

“有您這樣的恩師，時刻督促我，我聶飛真是三生有幸。”

“師尊，您放心！”

“今後，聶飛定當加倍努力，絕不敢偷懶一絲一毫，一定要悟出師尊刀法中的奧義。”

“我聶飛，要是再不努力，悟出您這一刀的中的奧義。”

“又有何顏面，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說著說著，聶飛神情激動，唾沫橫飛。

恨不能一頭栽倒在地上，給徐凡來幾個響頭。

徐凡：“……”

什麼情況？

這傢伙無緣無故，激動個錘子啊？

不明狀況的徐凡，表面看似毫無波瀾，實則心裡懵比異常。

不過，他還是微笑地拍了拍聶飛的肩膀，故作欣慰道：

“好徒弟，為師沒有看錯你！”

“你比以前成熟了。”

說完，徐凡不再停留，離開了原地。

站在原地的聶飛。

回味著徐凡剛才的那句話，眼睛一酸，忍不住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師尊……”

“您實力如此強悍，卻還如此平易近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