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顧澤的這番話,李勇跟著陷入了沉默。

他內心不禁嘆息起來,李顧澤對待僕人一向很好,尤其對自己格外照顧,這讓李勇對他非常感激。

所以想到李顧澤和雲靈雪的關係,李勇就忍不住操心。

那兩人明明是相愛的,每次見面時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可他們畢竟門當戶對不齊,李家再怎麼富有,和雲氏也沒法比。

以雲靈雪的身份,是斷斷難以嫁給李顧澤的。

而以李顧澤對她一往情深的樣子,只怕此生也只會愛她一個人了。

想到這裡,李勇不禁在心裡嘆息。

這兩人註定只能成為情人,卻無法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他實在替李顧澤感到難過,李顧澤是他最重要的先生,看著他為雲靈雪神魂顛倒的樣子,李勇的心都碎了。

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李顧澤能找到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而不是——即便兩情相悅——也只能成為這般隱秘的關係。

但李勇明白,愛一個人由不得自己。李顧澤的心已經釘在了雲靈雪的身上,這輩子恐怕都不會變。

作為他最忠心的僕人,李勇內心雖然擔心和牽掛,卻也只能尊重李顧澤的選擇,默默守護在他身後,保護他的安全和幸福。

這是李勇唯一能為李顧澤做的,他發誓會一直陪伴著李顧澤左右,無論他的人生道路將會怎樣轉折。

片刻後,李顧澤似乎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開口對李勇說:“去幫我約見一下劉子欽,就說我有重要的事要商討。還有,把他的資料都找出來給我看看。”

李勇一臉疑惑:“先生,您要見劉子欽做什麼?”

李顧澤淡淡道:“我只是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怎麼樣。既然雲靈雪註定嫁不了我,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一個最合適的人選,來減輕我自己的痛苦。”

“劉子欽看起來不錯,我要研究一下他,也許他就是雲靈雪最佳的伴侶人選。到時候我心裡也好受些,她也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

李勇聽後,眼中露出心疼的目光。

他知道李顧澤這是在胡思亂想,卻也理解他的苦衷。

“是,先生,我這就去辦。”

李勇轉身出去,很快拿來了劉子欽的各種資料。

李顧澤仔細查閱著,臉上時不時露出難過和痛苦的表情。

他心想,如果自己主動犧牲,親手將雲靈雪推向另一個男人,她會開心嗎?她會感激自己的寬宏大量嗎?

這麼做,自己還能贏得哪怕一點點她的好感嗎?

只要能贏得好感就是值得的,板扎!

想到這裡,李顧澤嘆了口氣,難啊。

他知道這條路走下去沒有盡頭,但是還能怎麼樣呢?

李勇把材料找來後轉過身,剛要離開去聯絡劉子欽,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回頭望向李顧澤,目光中滿是感慨和敬佩。

只見李顧澤低著頭,一頁頁翻看著劉子欽的資料,眉頭緊鎖,嘴唇緊抿,臉上寫滿痛苦。

李勇明白李顧澤是在考慮為雲靈雪找一個更合適的伴侶,哪怕這對他自己來說是莫大的痛苦。

他忽然醒悟過來,李顧澤對雲靈雪的愛已經高貴到了一種無私的境界。

只要雲靈雪開心,哪怕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也心甘情願接受。

這種純粹的愛,令李勇由衷敬佩。

李勇感覺自己眼眶有點溼潤,他悄悄抹了一把眼角,深吸了一口氣,才轉身默默離開。

他一直知道李顧澤愛雲靈雪愛到骨子裡,但沒想到他的感情竟達到了這樣高尚的境界。

李勇忽然有些羨慕起來,要有這樣純粹無私的愛,才配得上“愛的戰神”的稱號吧。

這種境界,也許一生只有一次機會遇見。

從此他更加敬重李顧澤了,無論雲靈雪最後會不會和他在一起,李顧澤在他心中,永遠是那個可敬可親的先生,永遠是那個真正懂得愛的人。

“嗚嗚嗚……真是太感動了,原來純愛戰神就在我身邊!”

抹了抹眼角的淚,李勇走了出去,堅決無比,他一定要幫助好先生。

李顧澤忽然感覺一陣頭皮發麻,抬起頭來有什麼都沒看見。

多半是幻覺吧,畢竟承受了那麼久,確實很累。

他繼續埋頭看了起來,對劉子欽小時候到現在的資料都看一遍。

李顧澤仔細閱讀完劉子欽的各項資料後,放下手中的資料夾,陷入了深思。

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眉頭微皺,似在認真評判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李顧澤輕嘆一聲,像是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卻隨即被堅定取代。

“劉子欽這個人...最大的優點,也是最大的缺點,就是過於講義氣。”

“他對朋友可以說是一往情深,這顯示他為人真摯。但有時又過於熱血,不計後果。”

“不過,他待人溫柔,有大度的風範。劉家現在業務受挫,他沒有氣餒,還在努力扭轉局面,可見他確實是一個內心堅強的人。”

李顧澤一邊說,一邊點點頭,像是在確認自己的判斷。

“最重要的是,劉子欽和雲靈雪也有過一段情感基礎。他不會辜負她的感情,會用所有的溫柔來對待她。”

說到這裡,李顧澤的語氣柔和下來,眼中也不自覺地洋溢起喜悅,自己幫助他,希望能講義氣以後別針對自己。

“嗯...劉子欽確實很適合雲靈雪。他們會成為幸福的一對。我必須努力促成這門姻緣。”

李顧澤深吸一口氣,似乎下定了決心。

他站起身來,目光重新堅定,準備去見劉子欽。

這時,李勇走了回來,對李顧澤說:“先生,我已經替您和劉子欽約好了,兩個小時後在金鷹會所見面。要不要現在就出發過去?”

李顧澤微微頷首:“好,我們這就出發吧。”

看他一副淡定的樣子,李勇忍不住勸道:“先生,要是您覺得難受,我們隨時可以不去,不用勉強的。”

“我看您現在這個樣子,要親手把心愛的女人拱手讓人,這和把自己的心挖出來有什麼區別?我看您還是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