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決定後,陶謙設宴招待了管承和管亥。

兩人謹記曹昂的話,對陶謙頗為恭敬。

幾杯酒下肚,更是大倒苦水。

陶謙等人這才知道,黃巾軍看似風光無限,在兗州搞這個搞那個。

實則日子苦的很,飯都吃不飽。

而是大部分人都是家眷,沒有戰鬥力。

即便是青壯年,也沒有接受過系統的軍事訓練。

打仗基本靠恐嚇,被曹操識破實力後,追殺了一路。

導致此時的黃巾軍數量很少,所要的糧食也不會多。

聽到這,陶謙放心了。

他以為來了一隻老虎,沒想到原來是隻病貓。

輕視之下,說話也隨便起來。

管承和管亥唯唯諾諾,即便是面對陶謙的輕率,也不敢反駁。

心情大好的陶謙喝了個大醉,滿意的回到了府上。

陳登冷眼旁觀,察覺到了不對勁。

藉口解手,他拉上了糜竺。

“子仲,你去黃巾軍軍營時,有沒有發現他們還剩下多少人?”

糜竺假裝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

“大概得有個一二十萬人吧。

元龍不必擔心,人數多不代表戰鬥力強。

再說了,他們前身就是一群農民,那懂得什麼打仗啊!”

“不對,其中有詐。”

陳登分析道:

“子仲你發現沒,管承和管亥面對州牧大人,有些過於謙卑了。

這很不符合他們的身份!”

糜竺笑著打馬虎眼。

“哈哈哈,元龍,你喝醉了。

我要是有求於人,也會這麼卑微啊。

哈哈哈哈,再說了,你也說過了,他們就是一群百姓。

見了一州之牧這麼大的官,怎麼可能不拘謹呢?

來,我們回去喝酒!”

陳登眼神中閃過一絲冷意。

糜竺能帶著糜家把生意做的這麼大,可不是一個庸才。

平日裡察言觀色的本事,怎麼今天全沒有了?

再聯想到糜竺面見了黃巾軍,陳登面色大變。

“元龍,怎麼不走了?”

糜竺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陳登。

陳登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我有點喝多了,出去透透風。”

“兩位大人需要幫助嗎?”

正在這時,管承走了過來,笑嘻嘻的看著陳登。

糜竺說道:

“元龍喝多了,我怕他有事,所以照看一下他。”

“糜大人回去喝酒吧,我來照料陳大人!”

管承對糜竺使了個眼色,來到了陳登旁邊,伸手架住了他。

“陳大人,小心點。”

見兩人漸行漸遠,糜竺鬆了口氣,回到了宴會中。

路上,陳登直接問道:

“你們幕後之人是誰?”

管承裝傻充愣。

“陳大人在說什麼?喝醉了嗎?”

“呵呵,你們開出了什麼條件,能讓糜竺和你們合作?

不對,這不是條件不條件的問題,糜竺根本不可能和反賊合作的。

除非你們已經歸順了某一路諸侯,讓我猜猜是誰?

袁紹?曹操?”

管承大驚,沒想到陳登三言兩語之間,就猜出來部分真相。

雖然幕後真兇沒有猜對,但是大體的計劃猜對了。

正要下殺手時,陳登嘆了一口氣。

“你和管亥都進城了,想必混進來不少內應吧。

席上州牧大人答應讓你們黃巾軍出兩萬人,幫著搬運糧食。

到時候裡應外合,便可攻破此城。

然後幕後之人出面,以諸侯之名收服徐州。

想法不錯,可以加我一個嗎?”

管承愣住了。

“你不去告發我們,反而想要加入?”

“不錯。”

陳登笑了。

“不管是袁紹還是曹操,實力都強於徐州。

若是因為我,導致你們計劃失敗,等你們大軍壓境時,陳家危矣。

反正陶謙打不過,為什麼我不能先一步投降,保全性命呢?”

管承猶豫的說道:

“這件事我不能做主,但你若是真心歸順,我可以保證你性命無憂。

而且我家首領最講義氣,一言九鼎,江湖人稱及時雨。

他說不殺你,是絕對不會殺你的。”

“那就多謝了。”

陳登一拱手,逃過了一劫。

回家後,連忙派人外出打探訊息。

他想知道,到底哪一路諸侯的外號叫做及時雨。

看管承的神色,貌似首領不是曹操或袁紹。

可若不是他們,又會是誰呢?

不提在家苦苦思索的陳登,次日一早,陶謙命人開啟糧倉。

根據協商的數量,由糜芳負責運送。

兩萬黃巾軍連夜趕來,聚集在城外。

陶謙見他們稀稀疏疏,毫無軍紀,徹底放下心來。

讓臧霸和糜芳維持好秩序,自己回到官府處理公文。

不多時,外面響起了吵鬧聲。

陶謙不滿的放下手中的檔案。

“怎麼回事?外面在吵什麼?”

“大人,應該是城中百姓有人婚娶,所以才這麼熱鬧。”

“原來如此。”

陶謙信了陳登的藉口,繼續看起了公文。

陳登則起身,悄悄的離開了。

一炷香後,喊殺聲接近,陶謙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抬頭一看,陳登的位子空蕩蕩的,早已沒了身影。

“該死,陳元龍誤我!”

正要組織兵力抵抗,管承和管亥早已帶兵殺了進來。

“哈哈哈,陶謙老兒,還不速速受死!”

“賊子!你們,你們………”

陶謙心急之下,吐血倒地,不省人事了。

有了官府的公文和陳登等人作為內應,其他城池相繼被掌控。

能詐開的就被詐開,詐不開的被黃巾軍和陳家、糜家的私軍攜手攻破。

當曹豹帶著丹陽兵回來時,發現徐州已經易主了。

“這是什麼情況?”

曹豹看著眼前陌生的男子,一臉不可思議。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兗州牧之子、糜家之婿、青州黃巾軍之主曹昂,江湖人稱及時雨張麻子。

陶謙見我驚為天人,羞愧的自己退位,上表我為徐州牧了。

你呢?

依舊來徐州當你的將軍,還是冒著半路被截殺的風險去投奔其他人?”

曹豹謹慎的問道:

“陶大人現在何處?”

“在海邊養老,放心,我沒殺他。”

聽到這,曹豹無奈的解下身上的兵器。

“豹拜見大人。”

“哈哈哈,明智之舉。走吧,陪我見兩個兄弟。”

有了丹陽精兵,再加上糜家和陳家的私兵,曹昂也敢放心的跟管承、管亥兩人攤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