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餘暉,晚霞漫天。

趙巢和劉衡兩人下班後換上常服,邁著四方步聯袂而來。

劉衡微落後趙巢半步,正滿臉堆笑的和趙巢說著什麼。

“這武氏飯館果真有種新的好酒?”趙巢饒有興致的問。

他身形高大,滿臉絡腮鬍須,看著相當威猛。

劉衡小意的笑著說:“這武大是從清河縣而來,別看其貌不揚,卻做的一手好吃食。前些日子,和我說他有獨門釀酒秘方,釀出的酒口感烈如火,醇如泉,完全有別於市面上所有的酒類。”

“你可曾嘗過?”

“到是未曾,不過武大和其內人頗為自信,還特意找屬下詢問官府釀酒許可的事情,想必自是不會差。”

“哈哈哈,好,今日就好好品嚐一番。武氏飯館的油條,這幾日我也吃過兩回,確實口感獨特。說起來,那潘娘子,就是第一個做出所謂金蓮衣的吧?”

“正是她。我娘子言,十錦記現在賣的,都是在此基礎上改良的。”

“聽說那潘娘子樣貌極美?”

“確實極美。和武大很不般配。前些日子,二人已和離,但日常未曾分開。”

“原來如此。”

他們兩個是官府的人,趙巢更是縣尉,武大郎和金蓮和離的事情,雖然兩人都未曾和其他人提起,但瞞不住這兩人。

閒聊間,武氏飯館到了。

武大郎和金蓮正在門口等候。

為了表示對趙巢和劉衡的重視,金蓮也陪著武大郎迎接他們。

他一個人在裡屋EMO了一個時辰,倒也消化了金蓮透露的資訊。

畢竟,金蓮的改變,不是突然就發生的。

有了溝通仙界的本事,倒也能解釋她巨大的轉變。

而且金蓮和他關係改變後,比做夫妻時更融洽了,這對武大郎來說,也不是壞事。

接待趙巢和劉衡,武大郎這個名義上的男主人,當然是要做好主陪。

雙方見面,趙巢第一次見到金蓮,果然是被驚豔到。

整個陽穀縣裡,比潘金蓮還美的女子屈指可數。

初次見面,趙巢和劉衡倒也沒有擺出官員的架子,表現的很是隨和。

寒暄過後,進入待客的房間。

一看到裡面的佈置,兩人驚了一下。

只見房間裡中間擺放一張方桌,方桌上放著一個火盆,火盆裡有黑色的石炭正在燃燒著。

石炭就是煤炭,北宋時期已經大規模的使用了。

火盆上面有個造型別致的圓鍋,圓鍋竟然像太極圖,在鍋裡分成了兩個區域,一邊是清湯,一邊上面漂著紅油。

方桌上擺滿了當季蔬菜和切成薄片的肉食。

一個長相頗為清秀的小娘著挽著袖子,正在輕輕扇火。

一進門,一股特別的香氣就撲面而來。

“這是?”

兩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器皿和吃法,都覺得頗為新鮮。

武大郎和金蓮請他們兩人落座後,金蓮笑著說道:“縣尉大人,都頭,此為川蜀地域的一種吃法,名為火鍋。”

為了這頓飯,金蓮早在前兩天,就研究怎麼打動趙巢。

除了高度酒,火鍋也被金蓮提前弄了出來。

這個時候,川蜀還沒有火鍋的吃法,但這並不妨礙金蓮拿來用,難道趙巢還能去川蜀核實嗎。

鍋和底料都是從空間裡拿出來的。

底料這種科技和狠活在古代大概的可以復刻出來,麻汁醬和腐乳當前這個時代已經有賣的了。

辣椒這個時代還沒有,但平替蔬菜有很多,茱萸、芥菜、胡椒、辣蓼都可以取代辣椒的作用。

所以火鍋拿出來,也並不突兀,在這個時代,完全可以復刻。

這也是金蓮有意發展的餐飲方向。

火鍋和白酒,金蓮不信這兩個拿出來,還打動不了趙巢。

事實證明,她預料的很對。

趙巢是個老饕,火鍋這種吃法第一次吃,就把他征服了。

他根據金蓮的指引,先吃了清湯,覺得不過癮,又開始吃紅油鍋。

雖然辣的趙巢嘶嘶哈哈,第一次吃辣火鍋,趙巢的的嘴唇都腫了,但他平生第一次吃的這麼過癮。

待吃了會兒火鍋,金蓮讓閻婆惜拿上來白酒。

趙巢無酒不歡,但也是第一次嚐到高度白酒。

閻婆惜給他劉衡各倒了半碗,

這酒一倒到瓷碗裡,趙巢和劉衡兩人都瞪大了眼睛。

“這就是老劉一直跟我念叨的你們的酒?好生清亮!”

劉衡在一旁附和道:“竟如此剔透,你家看來是真有絕活啊。”

此時的酒,黃酒是主流,白酒也有,但色澤渾濁,和碗中的如水般剔透簡直是天差地別。

現在劉衡相信武大郎和金蓮的話了,他們確實有釀酒的獨門絕技。

趙巢端起酒碗,在鼻下輕輕一聞,一股極其濃烈的酒香頓時充斥了他的嗅覺。

“喔!這香氣!”趙巢驚歎,還是第一次聞到如此濃烈好聞的酒香氣。

金蓮笑道:“縣尉大人,這酒可烈,大人第一次喝,千萬不要多喝。”

金蓮給他喝的還是綿柔型,但度數在這擺著呢。

沒有經過高度酒洗禮的北宋官員,金蓮估計他受不住。

趙巢哈哈一笑:“吾嚐遍東路名酒,再烈的也曾喝過。這酒如此濃香,但烈卻也未必。”

聽他這麼說,金蓮笑而不應,做出請的手勢。

趙巢雖然說的豪氣,但第一次喝,也沒有一口悶,只是淺淺的喝了一口。

就這一口,也讓第一次這麼高度數的趙巢,一下就暈頭了。

他一口白酒下去,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人都僵住了。

趙巢只覺得一條熱線自口中穿過喉嚨直入胃中,這種熱烈,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斯哈~”

他緩了一會兒,一拍大腿叫道:“痛快!”

剛開始喝到口中彷彿是嚼刀子,但辛辣勁過去,那種綿遠悠長的醇香出現,讓人沉醉。

對這酒,趙巢是徹底的服了。

劉衡也是類似表現,適應白酒之後,頓覺以前喝的酒,簡直連水都不如。

第一次喝白酒,金蓮並沒有讓兩人喝太多,一人也就喝了不到二兩就止住了。

即便如此,兩個人的眼神,都有點迷離了。

酒足飯飽後,趙巢和劉衡各喝了兩碗茶水,去除酒氣。

戲肉才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