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全部殉葬

龍卓在聽到驚叫聲之後迅速起身，見楚墨也要跟來，低吼了一聲，“親愛的你坐在這！給我看好周燦燦！”隨後和妞妞與張凝對視一眼，又道：“妞妞、張凝跟我來！”

龍卓在聽到驚叫前，就覺得管家出去的時間有點長，感覺到不妙的時候就是驚叫聲出現的時刻。伸手推開廚房的門，並沒有受到阻撓，管家的身體橫在廚房裡側，胸口上插著一把刀，鮮血直流。

管家必然是死了，廚房裡沒有一點活人的味道，倒是摔在地板上的那一灘茶水還冒著熱氣。

妞妞一下子跳到龍卓的身後，將臉埋起來，悶聲道：“凝姐，還是你去處理吧！”

張凝皺了下眉頭，從口袋掏出了一個驗指紋的小手電，對著管家胸口插著的匕首手柄上一照，一排手印兒被對映出來，“有指紋。”

“將匕首帶走。”

張凝自己一隻手按著管家尚有餘溫的屍體，同時另一隻手拿著指紋手電筒照著，照到沒有指紋的地方就示意龍卓過來捏著那裡將匕首拔出來。

“小心點，別捏到有指紋的地方。”張凝囑咐道。

“曉得！其實，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匕首上的指紋應該就是郭先生的指紋。”龍卓小心翼翼地捏上刀片。

“郭先生這麼快就變成冤死鬼了？”妞妞站的較遠，但又好奇，於是探著頭問道。

龍卓微微搖頭，“如果有鬼出現，我和親愛的應該會聞到惡臭；好吧，先不說親愛的，我好歹也是龍神儲君啊，能力差，鼻子不差的！”說著，龍卓微微用力，“一、二、三！拔出來了！”

“噗嗤”一聲，一股殷紅從傷口噴湧出來，直接噴到龍卓和張凝的小半邊臉上，妞妞在一旁幸災樂禍，“嘻嘻”地笑著慶幸自己沒有向前。

龍卓伸手抹了把臉上的血，又繼續剛才的話題，“你那樣也說不通啊，如果郭先生真是變成鬼的話，客廳的屍體不應該消失的，鬼都是由魂魄怨念而出，魂魄與身體早已脫離，屍體不過是個空殼子而已，為什麼會消失呢？”

“少主，你現在的樣子好像咱們三四歲時，你救我從虎口脫險的樣子！既誇張，又冷靜。”妞妞從口袋裡拿出面巾紙遞給龍卓和張凝擦拭。

張凝自知少主與妞妞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她們之間的話題便不參與了，安靜地擦拭著臉上的血。

龍卓眉頭一皺，似是嫌棄血腥味兒太濃，又似是不願提到兒時話題，便立即轉換話題，道：“郭先生的屍體也不在廚房，到底去哪了呢？！”她急的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腦袋。

總之先把管家的屍體抬出去再說吧！

龍卓示意張凝給她搭把手，同時讓妞妞開門，三人帶著管家的屍體回到客廳，把在場的所有人嚇了一大跳，尤其是楚墨，他表情凝重，立即起身來到龍卓身旁，雙手捧著龍卓的小臉，反覆檢視，又低頭掃過龍卓的身體，焦急地問道：“少主，可有受傷？”

“不是我的血……”龍卓帶著懵懂的孩童表情，與剖析兇案問題的時候判若兩人，她一雙眼睛裡帶著奇怪之意，忽閃忽閃兩下，讓楚墨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回到原位置。

而傭人和保鏢在看到血肉模糊的管家時，低吼驚叫聲雜亂而起，像是炸了鍋一般，就連周燦燦也站在沙發上，顫抖地打轉，不住地低喃：“又死了……又死了一個人！警察……警察怎麼還不來……”

周燦燦的話好似給別人提了個醒兒，傭人開始再度報警，然而裡面的聲音像第一次一樣，依舊是詢問地址，再次備案，繼而行動出發。

其中一個女傭用粗啞的嗓子讓其他人先靜一靜，她說，警察馬上就會到的！

龍卓雙眸微轉一下，死死地盯著女傭拿著的電話，伸手擋下楚墨即將伸來擦拭臉頰的手，而後徑自向那女傭走去，拿過女傭手中的電話，再次撥打了號碼，繼續接聽，裡面依舊是詢問地址，再次備案，繼而行動出發。

乍一聽沒有什麼錯，可是報警三遍，為什麼不說點別的？同一個地方同一個號碼報案，還是三次，不應該總說同一句話的。

驀地，電話電了一下龍卓的手，“啪嗒”一聲掉落在地，龍卓的手顫抖的麻痺片刻之後，她回頭看了一眼楚墨，皺著眉頭道：“我想，電話根本沒有接透過，從第一次報警的時候……”

傭人大張著嘴巴，周燦燦臉色慘白，楚墨立即轉身大步走出別墅，來到花園直通著的大門旁的門衛室。

龍卓拉著周燦燦和妞妞以及張凝都跟了出去。

門衛室裡還亮著燈，裡面很安靜，楚墨上前，伸手敲了敲門，“扣扣”兩聲之後，卻沒聽有人來開門，妞妞閒不住，好動的她轉了個方向，來到另一邊，扒著通透的玻璃向裡面看去，“媽呀”地叫了一聲，立即下來叫道：“少主！裡面……裡面有郭先生的屍體！”

龍卓聽後厲聲道：“開門！”

楚墨一拳打在門鎖上，這一下沒用多少力道，門鎖卻歪了。

楚墨愣了一下，才往裡面走去，右手食指中指併攏，探上坐在轉椅裡門衛的鼻息，似是氣憤的嘆了口氣道：“死了。”

而在門衛室裡面，靠著窗戶的床上，躺著的就是郭先生的屍體。

張凝拿出指紋探照手電，對著門衛脖頸上的掐痕照了一下，明顯的指紋看似與匕首上的指紋有些相似，當然確切的判斷還要送去檢驗。

“不用說，這指紋肯定也是郭先生的！”龍卓也已經進來，只是她不明白，這場以“門”事件開始的案子為何現在牽扯成為屍體殺人案件？！

而且與她一開始預想的有些許出入，龍卓原本想，在周燦燦趙小棠事件中，周燦燦活了下來，那麼在下一場案子中，周燦燦就會被殺死，所以才讓楚墨保護周燦燦的，然而現在看來，似乎矛頭並沒有指向周燦燦，只是單純的圍繞在郭先生這一家裡面了。

楚墨半蹲著身子，從床底下摸出一條斷了的電話線，是連線這別墅電話的匯流排，也就是別墅裡的電話確實沒有辦法接通，那麼他們聽到的聲音又是什麼？

“把屍體抬回去吧，順便給三具屍體上的指紋照相。”龍卓命令道。

“那現場呢？不在現場查詢豈不是少了很多證據？”妞妞問道。

龍卓雙手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啪啪”的，“死人犯案，留下的無非就是死人的線索。”

等到龍卓他們抬著門衛和郭先生的兩具屍體回到別墅客廳內時，傭人和保鏢已經嚇得發不出聲音來了。

龍卓縱縱她那硬挺的小鼻子，眉頭微皺，“這是什麼味兒？”

然而沒有人回答龍卓的問題，就聽妞妞叫道：“周燦燦呢？”

此聲一出，龍卓立即環顧四周，都沒有找到周燦燦的身影，“妞妞，她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

“我確實讓她拽著我的衣角，剛才我和凝姐一前一後抬著門衛的屍體，沒……沒太注意！”妞妞解釋道。

楚墨來到龍卓身側，抱拳給龍卓鞠了一躬，“是小神的錯，少主一直讓我保護她，是小神沒有盡職！請少主責罰。”

龍卓一下子坐倒在沙發上，現在的龍卓看上去特別勞累，她用手胡亂地抹了把臉，好似這種動作也能把她腦海中的雜亂想法也撫平一般。

龍卓抹完臉之後，指著原本放著管家屍體的地方，道：“管家的屍體不見了……”

與此同時，周燦燦還在別墅前院的花園中走，剛剛她見妞妞口袋的半包面巾紙掉落出來，就彎腰去撿，結果再抬頭的時候，妞妞和大家已經走到別墅那裡去了，周燦燦想追，卻被從花叢中伸出來的東西拽的一個踉蹌。

“怎……怎麼回事？”

剛開始還以為是花枝颳了衣服，卻在回頭時看到一隻滿是鮮血的手，周燦燦立即尖叫，並用另一隻腳拼命地踢著那隻血手，踢到最後，血手沒下去，自己反而摔倒。

“放開！放開！”周燦燦一邊往前爬一邊喊叫。

淚水劃過臉頰，晶瑩剔透，隨著周燦燦不斷往前爬，倒把花叢裡的東西帶了出來，那隻血手的主人，便是管家。

“鬼……鬼啊！”周燦燦最後一腳用盡全力，踢在管家的手上，然後瘋狂地向別墅跑去，“救命……救我……”

龍卓等人開門走出來，正與周燦燦撞在一起。周燦燦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面，她看到龍卓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然後雙手抓著龍卓的手，大喊幾乎破音，“有鬼啊，鬼啊！管家的屍體會動啊！”

“在哪裡？”龍卓問。

“就在花叢裡……好多血……”

楚墨則身體力行地走過去，扒開花叢，確實見了不少血跡，卻沒見管家的屍體。

龍卓心中不好的預感再次出現，在尋找周燦燦之前似乎有聞到奇怪的味道，不多，只是一點，心中突然明瞭，“糟了！那是煤氣！”龍卓說著就要往回跑，要告訴屋子裡的人千萬不要點火抽菸什麼的。

楚墨聽到龍卓的聲音也往快步跑來，就聽“轟砰”一聲，楚墨迅速伸手撈回了龍卓，就見一樓的窗戶全部崩裂，楚墨按倒其餘三個女孩兒又擁著龍卓撲倒，玻璃碎片濺到楚墨的背部和臉部，劃破了楚墨的臉。

火焰猛地從破碎的視窗噴出，而後搖擺片刻像是強烈攻勢的猛蛇，並不見熄滅的趨勢。

空氣裡瀰漫著燒焦和飛揚塵土的混合味道，讓龍卓咳嗽地嗆了好幾口。

“所有人都在裡面！還有我要的屍體！線索！”龍卓爬起來就要往裡衝，被楚墨一手拽了回來。

“少主！裡面現在很危險！你要是一定要進去的話，小神願意代少主前去裡面檢視！”

龍卓愣了一下神，立即抓住楚墨的衣袖，額前的劉海擋住一隻眼睛，她的表情有些硬板，看不出平時獨有的幼稚和精明，驀地，龍卓反手給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尤為重，打的她自己的臉上都落下一個不輕的紅印。

“少主！？”妞妞、張凝和楚墨幾乎是異口同聲。

“沒事……沒事……”龍卓聲線低沉地說道，“是我自己不太冷靜，是我自己的問題……”說完，龍卓用手使勁兒地拍拍臉，撥出一口濁氣，“沒事了……起碼周燦燦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