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兒。”夜夙宸有些不悅,冷聲道:“本王的王妃,怎能容的他們詆譭。”
“可他們說的也是事實,不是嗎?”對於這些,她早就聽到了太多次,現在聽來,倒也不是那般生氣,也可以說,有了不少收穫。
夜夙宸沒有說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根本不是事實,雖然微兒曾經與他朝夕相處一年,為他生兒育女,可微兒她根本不知道這些,他不知為何他不記得那些,可從這段時間的瞭解,她就是他的安兒。
“孃親。”坐在一旁的冬兒聽了一路旁人的詆譭,又此時聽了孃親的話,頓時拉著臉,心情頗為複雜,孃親那麼厲害,怎麼會被山賊擼去,這些個愚蠢的百姓,道聽途說也就罷了,還在今日孃親回家的路上,讓孃親聽到了這些個荒唐話。
“孃親不生氣,冬兒相信孃親。”想安慰,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雪兒一聽哥哥這麼一說,小小的手拉著自家孃親,“孃親,雪兒也相信孃親,他們就是妒忌孃親有我父王。”
“孃親,他們說的才不是事實呢,孃親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是不相信父親,不相信冬兒和笨蛋妹妹。”
“孃親,他們這樣詆譭,可是要挨板子的。”雪兒義正言辭道。
“孃親,一定有人散播謠言,故意這樣說,孃親這些年雖然與我們不在一處,可是我們的心一直在一起,孃親也是時刻記得我們的,是嗎?”冬兒越說越氣惱,這些個人散播謠言,故意惹孃親生氣。
鳳微聽著兩個小萌寶的安慰,心裡莫名一暖,心中好似劃過一股暖流,不由得,鳳微抱著雪兒,親暱的親了一口,“我家雪兒是長大了,懂得維護孃親了。”
“那孃親能不能稍微生氣,懲罰一下那些個挑撥離間的人?”雪兒小心翼翼問道。
“為何要懲罰?”鳳微笑了笑,解釋道:“嘴長在他們身上,孃親即便今日懲罰了他們,明日他們還是會繼續說,只是治標不治本而已。”
“孃親,那我們可以治本。”冬兒說道,“那個說話的壞阿姨,一看就不是好人。”
夜夙宸沉聲道:“左影,查清楚,那個人的身份,受誰指使。”
“是。”左影回道。
對他們父子的維護,鳳微心中暖暖的,可是每每憶起夜夙宸曾經與鳳雲的一切,心中就好像有跟刺一樣,紮根在自己的心中。這一切的美好,本該都是鳳雲的,而冬兒和雪兒也是鳳雲的孩子。
她最終也只是屬於一個路人而已。
就在鳳微沉吟之際,馬車也快到了鳳家,鳳家門口站著零零星星的幾個下人,為首的是一個臉上帶著些許滄桑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身青衫,眾人的議論聲對他來說絲毫未有半點影響。沉著冷靜,不急不躁。
這個人她有些記憶,只是在原主的記憶力,她記得不大清楚。
倒是曾經她來過冀州,在哪裡見過。
馬車停定後,鳳微抱著雪兒下車,夜夙宸隨後也抱著冬兒,兩人站定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下車,接著就聽他們喊道:“恭迎王爺王妃。”
“起來吧。”頓了頓,夜夙宸又繼續說道:“途徑冀州,王妃甚是懷念鳳家,本王便與王妃一同前來祭祖,不知可方便我們耽擱幾日?”
青衫男子聽罷,未加考慮,便躬身道:“王爺與王妃親臨,是鳳家的榮幸。”
說罷,男子右身向後傾斜,做一個請的姿勢,“王爺,王妃,請隨小的來。”
到了院中,男子領著夜夙宸和鳳微幾人去了前廳,雲中途佯裝肚子疼,則朝著另一處走去,左醒本想去四處檢視一番,奈何雲搶先一步,左醒只能等著在尋時間,看著演技一流的雲,不禁嘴角一抽。
“家中鮮少來客,也未準備上好的茶葉,還望王爺與王妃莫嫌棄。”青衫男子招呼著丫鬟上茶,又怕身份尊貴的襄王惱怒他們的怠慢,不禁解釋道。
“無礙。”夜夙宸回道,若是換做平時,他或許早就生氣,將這些怠慢的下人拖出去打個幾十板子,可現在不同,這是鳳家,他還是要給鳳微給足面子的。
若是鳳微知曉此時夜夙宸心中所想,定會大笑幾聲,她還需要他給面子。
鳳微說道:“我多年未來老宅,不知家中情況,不如管家給我們說說一二,都有哪些個規矩,好讓我們耽擱的這幾日不至於壞了規矩。”
一進來別院,她就察覺到了暗處有幾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而面前的這位青衫男子說話時,也總是遮遮掩掩,生怕說錯了話。
“小的並非是鳳家管家,管家有事告假,這幾日由小的暫替,王爺與王妃有事,可隨時喚小的,這鳳家是您的孃家,王爺與王妃可隨意走動。”青衫男子回道。
“好。”鳳微笑了笑,說道:“不知如何稱呼?”
“小的姓王。”王祿略略福身,這時,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了過來,福了福身,“見過王爺王妃”。
說罷,在王祿耳邊不知說了什麼,接著,王祿便說道,“小的還有其他事情處理,暫且不能招呼王爺王妃,小的已經為王爺王妃準備好了客房,由丫鬟玲兒帶你們過去。”
這男子說著恭敬的話,卻絲毫沒有恭敬的態度。
待王祿離開後,丫鬟玲兒便帶著夜夙宸幾人到了客房,說是客房,實則是一個單獨的小院子,院子中央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假山和池塘,在它的右邊是一個涼亭,涼亭四周又是種著大大小小的花,一進入裡面,春意盎然,花香四溢,偶爾夾著微風。
“這個院子裝飾的倒是有股生機盎然之象。”鳳微不禁說道。
“王妃,這個別院曾是將軍少年時為夫人所建,住了大抵只有幾個月,夫人便隨將軍去了都城。”一旁的丫鬟玲兒忍不住說道。
說罷,不禁有些嫌自己多嘴,提已故的夫人,這不是故意讓王妃傷心嘛,“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提及夫人。”
鳳微笑了笑,“無事,許久未聽到關於母親的事情了,你們此番倒是有心了。”
丫鬟又生怕自己說錯,帶鳳微幾人到別院後,就離開了。
只留下鳳微幾人,這個時候,雪兒和冬兒看見院子裡的假山,便拉著左醒和秦風幾人去了院子。
“可有什麼收穫?”夜夙宸坐在桌子旁,看著裝飾精緻的屋內,有些羨慕將軍和夫人他們兩人的感情,問道。
“王管家似乎是父親的人。”鳳微沉吟些許,說道。
夜夙宸點頭補充道:“王管家的確有些不同尋常,從鳳家大門到廳堂,他一直在暗中提醒我們有人在監視。”
“不錯,看似謹慎,實則都是暗中提醒我們。”鳳微眸光微深,她擔心父親此時已經不在這座宅子裡,夜甫一怎麼可能會輕易讓父親出現,又讓他們找到。
就在這時,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響起,接著,雲急切的聲音傳來,“主子。”
“何事這般驚慌?”鳳微突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知心不見了。”雲一臉著急,“我聽下人們說,可能被人接去了其他地方。”
“果然。”鳳微眸色一冷,果真如他想的那般知心和父親被夜甫一藏了起來。
夜夙宸聽罷,也是不一愣,沉吟片刻,道:“我們昨日剛到冀州,且一路上行蹤保密,按理說,夜甫一不可能知曉我們今日到達冀州。”
鳳微突然想到什麼,問道:“王紫瑤呢?”
“自前些日子被主子警告了一番,王紫瑤就一直躲得遠遠的,幾日舟車勞頓,王紫瑤因身子不適一直未出門。”雲這才記起來王紫瑤這個人,若是主子不說,她快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
“你懷疑王紫瑤通風報信?”夜夙宸瞬間明白了鳳微的意思,問道。
“王家滿門被滅,唯獨王家小姐活了下來,你不覺得奇怪嗎?”頓了頓,鳳微又繼續說道:“遭遇如此變故,普通女子怕是十天半個月也緩不過來吧,可這王紫瑤,第二日,便與雲起爭執,引起我們的注意。”
雲雙眸一亮,順著鳳微的話說了下去,“主子的意思是王紫瑤故意與我起爭執,好讓我們厭棄她,不關注她,她好有時間去通風報信?”
“沒錯。”鳳微點頭,“雲,你這幾日去查一下王紫瑤都去過何處。”
“是。”雲領命後,便退了出去。
夜夙宸見鳳微一臉愁容,便說道:“微兒不必憂心,知心此時或許就在這府內的某處,這冀州是本王的封地,夜甫一也只能在鳳家一處活動。”
“必須儘快找到他們。”鳳微此時並未告訴夜夙宸父親一事,她想,以夜夙宸的聰慧,也定是想到了她來鳳家的目的。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與夜甫一撕破臉皮,直面對抗。只是,夜夙宸會不會順勢揭竿而起,奪得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