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豹焦急道:“二哥你又不是沒看見,此刻大哥已經是凶多吉少了,我們必須抓緊點時間衝出去了。”隨即陳豹又是一記木凳很掃將青衣眾逼退接著說道:“我們在裡面打了這麼久都沒見兄弟們進來,恐怕他們也已經是……”

陳豹不忍再說下去,看著滿目蒼夷的黑月大堂怒意吼道:“徐亦,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徐亦看著他們做困獸之鬥想著減少傷亡於是計算著打破他們的心理防線於是乎說道:“為什麼?一群山野匹夫佔領如此絕佳之地,也不想你們有沒有這個實力,還敢獅子大開口索要這麼多珠寶只為了讓你們抓個人?我們怎麼能容得下你們。你們放心吧,不會有人過來幫你們了,這個時辰我們已經將黑月寨拿下了,你們束手就擒吧。我保證留你們一個全屍。”

隨即徐亦對著青衣眾冷聲道:“速戰速決!”青衣還待將他們往絕路上逼只聽得身後傳來的微弱的叫喊聲,青衣詫異的回頭一看,只見傷口流著黑血的邱龍滿臉蒼白之色斷斷續續的喊著青衣的名字。青衣看著邱龍一言不發,邱龍微弱的說道:“青衣,為何會如此?”青衣皺了皺眉說道:“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邱龍聞言心中稍有慰藉慘然的笑道:“自從你上山的那刻起,你的青衣之影就深深的留在我的心中,我始終忘不了你拿著劍對著我的那一幕,實在是美極了!我邱龍年幼就失去了雙親,是一個瞎眼的女人將我養大的,只是沒過多久她也死了,她死的時候就握著我的手說,‘我不要什麼棺材,你用櫃子裡青布做成壽衣讓我穿上就好了。記住,千萬不要危害百姓。’就這樣我一直流浪,混跡在市井之間,還好是我命不該絕,靠著小偷小摸竟然活了下來,小時候就喜歡讀書,只是沒有銀子,只能躲在私塾的窗戶外面悄悄的聽教書先生教習……”青衣打斷道:“我對你的身世不感興趣!”邱龍笑笑了,頓時牽扯到了傷口接著說道:“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既然如此,青衣我只問一句,你是不是姓秦,小字青青?”

青衣一聽頓時一滯,手中的寶劍也驚落了下來,青衣沒有管那個寶劍向著邱龍飛奔而去抓著邱龍的雙臂說道:“你怎麼知道?快說!”邱龍笑了笑咳出血,聲音已是弱不可聞:“我說過了,一個瞎眼的女人喜歡穿青色衣服,她有個剛出世不久就離她而去的女兒。”

青衣怒道:“胡說!我是孤兒,沒有親人,你說你是不是編的?是誰告訴你我的名字的?邱龍只是搖了搖頭便氣絕而亡,遠處的徐亦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只是看見青衣向著邱龍逼問些什麼,於是乎走過去問道:公主,怎麼回事?青衣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淡然道:沒什麼,他胡言亂語而已,不必介懷!說著撿起地上的寶劍向著剩餘的劉虎陳豹二人殺去,彷彿帶著心中所有的怒意。陳豹眼見著局勢更加不利只能說道:二哥,大哥已經死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這條賤命還要留著為大哥報仇我們走吧。劉虎看著青衣也殺了過來,知道再不走就沒有機會了,雖然他們已經殺了兩個人但是他和陳豹每人都捱了一匕首,傷口如果在不處理的話耗都會耗死。劉虎聞言下定決心說道:你先走我斷後,我們走密道。陳豹鬆了口氣說道:嗯嗯,我們先衝出去。”

頓時陳豹找到機會逼退了一個青衣眾之後就向著門口飛掠而去,劉虎仗著自己天生神力,一個桌子被他舞得密不透風,眾人都不敢硬挨,因為早已有前車之鑑,死的兩個青衣眾就是捱了一下硬生生吐血身亡,青衣趕到之後陳豹已經出了大堂,而劉虎似一尊門神堵在門口眾人都出不得去。陳豹對著身後的劉虎道:“二哥快走,外面也全是徐亦的人,他們已經攻上來了,兄弟們死的都差不多了。”

劉虎將手中的桌子對著青衣眾人一扔阻擋住他們追勢,大步一躍就出了大堂門,隨即,劉虎和陳豹憑藉著對黑月寨的熟悉左拐右繞將身後的青衣眾漸漸的甩了開來了,他們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房子,陳豹先進去之後對著劉虎說道:二哥,快。劉虎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人跟上來之後也進去了,只見陳豹將埋藏在稻草之下的一塊木板開啟鑽了進去裡面赫然是一所密道,只是裡面漆黑看不到有什麼東西。等到劉虎進去了之後,陳豹取出來懷著的火摺子,接著微弱的火光兩人徑直往前走。

這個密道彎彎曲曲的不多時周圍的景色赫然一變,泥土的牆壁變成了青磚,陳豹將火摺子引燃了砌在牆壁上的燭臺,頓時周圍都亮了起來,他們進了左邊的一個石室,陳豹對著劉虎說道:“還是大哥有遠見,如若不是這麼一個秘道,恐怕我們都得死在大堂裡了。”劉虎聞言強壓下怒氣狠聲道:“我一定要讓徐亦血債血償,如若不然,我劉虎誓不為人!”

陳豹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仇我們一定要報,但是當務之急我們先處理一下傷口,還好這裡東西應有盡有,大哥早已想到了我們會有這麼一天,只是可惜的是大哥他……說著陳豹八尺的漢子留下了一滴眼淚,劉虎眼中也是一酸說道:嗯,我們處理完傷口去另外一個地方出去,到時候找到機會宰了徐亦,不,這一切都是花都皇帝端木政漣的陰謀。他一定是幕後黑手,我們到時候殺了他以慰大哥在天之靈。

黑月寨子大堂,青衣和徐亦聽著手下人的彙報,青衣聞言一怒,冷聲道:“一幫廢物,兩個大活人都追不到,養你們這幫飯桶有何用,真不知道皇兄派你們過來幹嘛!”

徐亦聞言寬慰道:“公主殿下息怒,抓不到他們不影響大局,我們已經攻克了黑月寨,知道到時候裡應外合,加上慕容家族的配合,紫南國必是我國的囊中之物。”

青衣一聽疑惑道:“怎麼?慕容家不是僅次於端木皇族的貴族嗎?怎麼會幫我們?”

徐亦呵呵一笑說道:“只是慕容家族族長的二弟慕容亨而已,他早已覬覦族長之位,只是他在族中的影響力遠遠比不上他的哥哥慕容枯而已,正好這次端木靖楊和宋旋宗的交易在他的地盤紫邊城,我們就找到了他,當時便一拍即合。我們答應他讓他做紫南國的皇帝。

青衣點了點頭讚歎道:“徐先生果然是皇兄的左膀右臂,深謀遠慮。”徐亦笑著搖了搖頭謙虛道:“殿下謬讚了。”青衣對著仍是站在大堂之上的回命的青衣眾說道:“還愣在這幹嘛?還不去接著追?他們一定有密道,就算是把這個黑月寨挖地三尺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青衣有不得不做的理由,她這些年一直苦苦追尋她的身世,只是苦尋無果,就算是加上了端木政漣的幫助,得到的訊息也是寥寥無幾。好不容易從邱龍身上獲得點線索邱龍卻被她殺掉了,現在青衣只希望能找到劉虎陳豹兩個人,希望那個從這兩個邱龍兄弟的身上挖出點線索。

第二日,等到青衣眾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們藏身的密道,卻發現密室之中只是留下了一些浸滿了血的白紗布和一些藥品,人卻不知所蹤。幾個寶箱的雖然都還在,只是一些值錢輕便的東西已然被拿走,青衣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怒聲道:“接著追,就算是他們跑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他們抓回來!”

紫邊城。宋旋宗和端木靖楊的約定之期已到。此時是農曆九月初九,正是重陽佳節。這是祭奠先人的日子,宋旋宗和端木靖楊將約定設定在此日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認為這一天兩方的準備都已經妥當,不會匆匆忙忙,而這一天的城內的人最少,大部分都掃墓祭奠親人去了,很少有留在城內的。而在紫邊城的一處客棧,此間客棧名字很是普通,就叫悅來客棧,客棧名字大眾化不至於引人注意。此客棧早早在半月前就已經被包了下來,其實這是宋旋宗在紫南國的一處據點,而包下了也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端木靖楊此時正在悅來客棧天字一號房,裡面寥寥只有四個人。

端木靖楊當然是一個,加上相末、慕容亨和一個高手以防不測。端木靖楊雖然已經脫險,宋旋宗埋藏於他身邊的死士一個個都被解決乾淨,但是他必需要知道沈雨薇和安安現在身在何處。端木政漣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這也是端木靖楊獲知沈雨薇和安安訊息的必經之徑。

端木靖楊安然的坐在圓桌旁喝著八分熱的茶水,相末在一邊默然不語,反倒是慕容亨在一旁走來走去不住的說道:“宋旋宗那小子不會是怕了吧?怎麼現在還沒到?”端木靖楊擺了擺手示意慕容亨稍安勿躁說道:“慕容將軍不急,宋旋宗一定會來了,只不過來還有誰來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