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叢灌木叢內隱藏兩個滿面虯鬚的漢子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面的官道,他們正是黑月幫的幫眾,一個看起來面色有些猙獰的漢子還是黑月幫的三當家,他親自上陣可見他對於這次買賣的重視。

雖然他知道能途徑官道的身份都非富即貴,但是他沒辦法,黑月幫由於紫南過和幽月國打仗,紫月森林已經很久沒有商人路過了,沒有那些肥的流油的商人給他們飯吃他們只能冒險一試了。黑月幫已經快要揭不開鍋了,由於他們是本地的居民化身而盜,但是每天卻不辛勤耕作勞動,大部分人都是開著一家幾乎沒有生意的店,所以日子過的很是緊吧。

但是小店確實他們的護身符以此來瞞過官軍的耳目,從而獲得一個正當的身份逃避檢查。這也是他們大當家的要求,看得出來這黑月幫的大當家還是有幾分睿智可言,僅此一項也讓黑月幫的眾多幫眾免受了牢獄之苦,因此聲望極高。話說回來,三當家看著眼前的官道對著身邊的精瘦的漢子說道:“蠍子,客人到了沒有,我們什麼時候迎接他們?”猴子定了定神低聲道:“快了,猴子在樹上會給我們訊號,有他放哨他們跑不了的。”

三當家點了點頭:“你去看看後面的兄弟們準備好了沒有,這件事有點棘手,聽小風子那十幾個隨從都是練家子,很不一般,我們黑月幫可不能陰溝裡翻了船。”

說完三當家面色稍有些緩和臆想道:“只要幹完了這一單至少半年都不用出來剪徑了,到時候我們就去風月樓好好玩上個三天三夜!”

蠍子聽到如此說道:“我剛才已經看過了,兄弟們都準備好了。風月樓的姑娘那真是俊吶,上次去風月樓還是四個月前,這四個月可把老子憋壞了。上次還是虎哥帶我們去的呢,豹哥你當時不知道,虎哥當時叫了三個姑娘,那把我饞的,至今想想都流口水,不夠也只有虎哥有這魄力了,那身板,一個姑娘也經受不出他的折騰。”

二當家叫劉虎,來歷不詳。三當家名叫陳豹,是本地人,練過幾年的把式,小時候跟著一個耍棍的師傅學的,不過那個師傅只教了陳豹半個月,死活不讓陳豹叫他師傅。耍棍的師傅走後陳豹也沒有拉下武藝,每天都勤勤懇懇的練習,想不到三年之後五六個人都進不了陳豹的身。也就是那個時候陳豹就想起做些一本萬利的買賣,正好黑月幫是他們本地幫會,因緣巧合之下也就憑藉一身武藝當上黑月幫的三當家。

不過說道他們的二當家,劉虎那可是天生神力。身高九尺不說一身的橫肉,蠍子這樣的人來一個扔一個,來兩個仍一雙,從無敗績。也沒有人願意觸這個眉頭,陳豹一開始初生牛犢不怕虎,仗著自己練過幾年算有小小心得,去挑戰劉虎。勇氣可嘉,結局確實慘淡了,只是眾人都沒有見證過他們兩打鬥的場面,直接陳豹出練功場的時候一臉落寞。想必是輸了,但是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傷痕,生龍活虎的樣子令黑月幫眾很是差異,不知具體發生了些什麼。

陳豹說道:“二當家確實……唉,不過他今天會過來嗎?他過來的想必我們就可以在一邊壓陣都行,那十幾個人絕對翻不起幾朵浪花!蠍子撓了撓頭說道:聽說大當家的找他有事,就沒有過來了。本來這麼棘手的點子大當家為了我們安全考慮都會讓二當家過來的,只是這次不知道大當家找虎哥什麼事,想必應該是很重要的吧。”陳豹不可置否,他從來沒有質疑過大當家的決定,要不是大當家的存在,他們早就混不下去了,被官軍逮捕也是遲早的事情。這份感激深深的留在陳豹心中,他們黑月幫眾都一樣,這份感激是值得他們用生命回報的。

終於,端木靖楊馬車緩緩駛過,端木靖楊的車隊一共四輛馬車,十匹好馬。光是馬匹就值不少的錢,至少在這邊境是如此。其中後兩輛馬車是用來裝貨物的,大部分是沈雨薇的東西,小部分卻是安安的物品。

像那隻木馬安安就嚷著非要帶走,沈雨薇對此很是無奈,但是又不忍心拒絕自己女兒的請求只能將那隻很佔地方的木馬帶上。黑月幫的前哨並不知道他們車上裝的是什麼,但是他們用屁股想都知道里面肯定有價值千金的東西。不過話說回來,沈雨薇的一些捨不得扔下的珠寶確實是價值連城。此刻,沈雨薇正在馬車上哄著安安吃東西,這些天的舟車勞頓安安很是不適應,略有點發燒的跡象,飯也進的不好。這讓剛體會到為人母情感的沈雨薇很是焦急,慶幸的是目的地也快到了,到時候等著安安病好在出發去紫南皇城也是不遲。沈雨薇將手中的湯匙舀了一勺清粥餵給安安,突然馬車急停,湯匙裡的熱粥差點灑在了安安臉上。

沈雨薇面有慍色,對著同在一輛馬車的老媽子道:“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老媽子下去之後就看見陳豹帶著一干黑月幫眾攔在馬隊之前,只聽到陳豹立於眾幫眾值錢對著馬隊的隨從說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此刻端木靖楊也已經下車檢視。

聽到如此俗套的說白不禁一笑,不過卻也讓端木靖楊明白自己碰上了什麼。只是他現在身份尷尬報出名號不管用不說也沒人回信。關鍵是沒人會信他是紫南國的皇帝。端木靖楊也不願意將事情鬧大,如果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那就得不償失了。端木靖楊走前道:“好漢,不知道這買路財是要多少……”

陳豹見對方主事的是個慫包自己也鬆了口氣,他也不想硬拼,這樣對他也沒好處。陳豹趾高氣揚,隨意指了指裝著貨物的馬車說道:“東西留下,你們就可以走了。”端木靖楊皺了皺眉,馬車上的東西都是沈雨薇的心愛之物,他當然不會將這些東西交給他。

端木靖楊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拿出一疊銀票直接塞進陳豹的手裡低聲說道:“這些是給您的,待會我還有些銀票是給眾位好漢的,只是馬車上的東西是夫人的心愛之物,並不值幾個錢,都是些小玩意,還請好漢高抬貴手則個。”

陳豹瞄了一眼手中的銀票頓時一驚,都是一百兩一張的大鈔,陳豹暗自想到:“這蠢貨給我了大概也有近千兩了,沒想到肥羊竟是如此的肥膘。馬車上一定有寶貝,如果搶到的話別說是呆在風月樓三天三夜,就是在裡面住個大半年恐怕都不是問題。想到此陳豹將銀票塞到袖子裡拍了拍端木靖楊的肩膀笑著說道:好說好說,這是兄弟們出來一趟不容易,這樣吧,留下一車如何?留下一車我就放你們過去。”

端木靖楊見事情果然有轉機便又拿了一疊塞到了陳豹的手中並說道:“這些都是給眾位好漢買點酒水喝,辛苦了眾位。只是馬車上的東西確實不值錢。陳豹顛了顛銀票的重量笑道:值不值錢看過了就知道。說著就徑直向著第三輛馬車走去,端木靖楊急忙攔著說道:好漢好漢,這馬車上就是一些木馬木梳之類的閨房物件,實在是沒有騙你。”

陳豹聞言駐足道:既然如此,我就相信你一會,希望你沒有騙我。陳豹說完就向蠍子打了一個眼色,這麼多年陳豹和蠍子等人早已心意相通,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要表達的是什麼,蠍子對著身邊的黑月幫眾說道:兄弟們,這是大魚,下路利索點,儘量不要傷人命,實在不行的可以下重手,但是前提是一定要保護自己,不然說什麼都是扯淡!眾人點頭之後蠍子對著陳豹施了一個眼色表示事情都已經搞定,陳豹瞭然對著端木靖楊說道:既然如此,你們走吧。說完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後方的馬車,眼神中的貪婪不言而喻。

這一切端木靖楊看在眼裡卻並不說破,點頭哈腰道:多謝多謝。對著隨從們吩咐道:沒什麼事了,我們走。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車,沈雨薇問那個老媽子道:劉媽,外面發生了什麼?老媽子回答道:一些土匪路霸罷了,老爺已經解決了。端木靖楊的車隊對外宣傳是從幽月國搬家去紫南國,身份端木靖楊是老爺,沈雨薇自然是夫人,安安便是小姐,其餘的人是僕人和隨從,一路上倒也是暢通無阻。沈雨薇點了點頭就沒再過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端木靖楊的息事寧人的處理無非是正確的。老媽子的話剛未結束多久就聽到外面響起了打鬥聲,沈雨薇撩開馬車簾子看見外面已經亂成一團,隨從和黑月幫眾打成一團,只見隨從們將他們這輛馬車團團圍住,想必這也是端木靖楊的命令。

此刻端木靖楊正和一名黑月幫眾打在一起,只是雙方均為下死手,但是打的有聲有色。黑月幫雖然人數眾多,但是無奈端木靖楊的隨從都是軍隊裡面挑出的一等一的好漢,隨著爭鬥的升級,雙方的摩擦越來越重,受傷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