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樹上的樹葉,開始泛黃。

原本燥熱的空氣。

在不知不覺中,逐漸變得清爽……

看著正在發呆的少女,春枝小心翼翼的在她耳旁稟報。

“長公主,太子來了。”

聽到這話,江寧圓眼微瞪:“他人呢?趕緊讓他進來。”

春枝低下頭。

“長公主彆著急,人正來著呢。”

她話音剛落。

一襲紫袍的江楚逸,便款步前來。

“妹妹,這才幾日不見,你倒是又瘦了。”

聽著男人那打趣的話,江寧垂下眼眸:“哪有,肯定是你看錯了。”

說著,她抬手給他倒了杯茶。

“太子哥哥,你突然找我,是有什麼急事嗎?”

江楚逸接過茶盞,面色凝重道:“明日下午,孤打算攻城。”

看著他那認真的樣子,江寧一臉驚詫。

“明日就攻城?這未免也太快了。”

江楚逸掀起眼皮,一字一頓道:“江昭昭說,父皇他,明日要帶著一群人出去。”

“這個時候,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

等他說完後,江寧蹙了蹙眉:“江昭昭和你說的?”

江楚逸點點頭。

“對。”

“這個訊息,是她親自告訴我的。”

沉默了許久,江寧扯了扯嘴角:“她的話可信嗎?”

“你就不怕,她去給父皇告密?”

江楚逸輕笑一聲:“她是個聰明人,不會告密。”

說到這兒,他頓了下。

“至於那訊息的真假,我們明日就知道了。”

見他心意已決,江寧也不再多勸:“我們明日什麼時候動身?”

江楚逸冷聲道:“等他走後,孤便帶著兵,直接攻入皇城。”

“到時,你孤一同前去。”

江寧單手托腮,語氣懶散的回應:“皇城內的那二萬多人,可不容小覷。”

“你確定要和他們硬碰硬?”

江楚逸挑眉:“二萬多對十幾萬,他們有勝算嗎?”

江寧抿了口茶,道:“這十幾萬的兵,可不好調動。”

“要不,我們先帶五萬人?”

江楚逸眯了眯眼,開口:“孤也正有此意。”

“帶的人多,難免會傷到百姓,孤只想攻城,並不想殺生。”

聽到這話,江寧問他:“皇帝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江楚逸一字一頓道。

“等他走後,孤會讓另一支軍隊包抄他。”

兩面夾擊,皇帝將毫無還手之力……

聽完他說的話,江寧揉了揉眉心:“皇帝明日出行,肯定有所準備。”

“咱們,切不可掉以輕心。”

江楚逸垂下眼眸,輕輕轉動手上的扳指:“孤知道。”

……

和他聊完正事後,江寧站起身。

“走吧,我送送你。”

瞧著少女那姣好的氣色,江楚逸語氣淡淡的問了句:“他醒了?”

江寧沒有隱瞞他。

“嗯,醒了。”

江楚逸頓下腳步,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何時醒的?”

江寧心不在焉的回應他。

“昨日。”

注意到少女脖頸間的吻痕,江楚逸眼神暗了暗:“這件事過後,你打算和他成婚嗎?”

江寧毫不猶豫的點頭。

“嗯,等這件事塵埃落定後,我想嫁給他。”

看著少女那羞怯的神色,江楚逸握緊拳頭,問她:“不再考慮考慮?”

江寧抿了抿唇,眼神堅定。

“就他了。”

“在這世上,沒有人會比他更愛我。”

看著少女那白皙的側臉,江楚逸恨鐵不成鋼道:“江寧,你才認識他多長時間?”

“你真的瞭解他這個人嗎?”

江寧抬起眼眸,道:“太子殿下,你是以什麼身份來對我說這些話的?”

“我不是你的妹妹。”

“你不必如此關心我感情上的事。”

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讓江楚逸無言以對。

靜默了許久後。

他甩了甩袖子:“既然你鐵了心要嫁給他,那孤也不再多勸。”

說完這話,男人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

等江楚逸離開後,裴珩突然出現在江寧眼前。

“你們兩個聊完了?”

看到面前的人,江寧有些驚詫:“你……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裴珩語氣平淡的開口。

“來了有一會兒了。”

江寧扯了扯袖子,問他:“我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裴珩上前一步,動作自然地牽住她的手。

“都聽到了。”

江寧踮起腳尖,直勾勾的看著他:“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裴珩俯下身,颳了刮她的鼻尖。

“有。”

話落,他緩緩湊近她:“滿滿,謝謝你。”

“謝謝你願意,堅定的選擇我。”

瞧著男人那張俊臉,江寧的耳尖,不由自主的紅了:“哪個,我突然覺得有些餓。”

說著,她拎起裙襬,迅速往前跑。

“你……你先在這裡等著,等我吃完糕點,再過來找你。”

看著少女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裴珩笑出了聲:“嘖,又害羞了。”

“真是不經逗。”

瞧見男人那盪漾的神色。

過來稟報的暗衛,不好意思低下頭。

“主……主子,您吩咐的事,屬下已經辦妥了。”

想到京中現在的局勢,裴珩頓時冷了臉:“明日下午,你務必保護好長公主。”

“若是出一點差錯,我絕不會放過你。”

暗衛垂下眸子,戰戰兢兢的應聲:“主子放心,屬下定不負使命。”

……

黃昏之際,顧讓拎著一壺酒,跑到裴珩那裡。

“明日,你真捨得讓她一個人衝鋒陷陣?”

說著,他與他對立而坐:“我若是你,絕不會讓她冒這種險。”

裴珩皺了皺眉,道:“這是她想做的事,我沒有權利制止她。”

顧讓:“你就不怕她出事?”

裴珩緊了緊拳頭,開口。

“我會派人保護她。”

聽到他的話,顧讓輕笑一聲:“裴珩,你跟之前不一樣了。”

裴珩不解的問他。

“哪裡不一樣了?”

顧讓掀起衣袍,喝了口酒:“若是之前的你,哪會有這般氣度?”

對上他那調侃的眼神,裴珩扯了扯嘴角。

“你特意來找我,只是為了說這些?”

顧讓放下酒罈,重重咳嗽了下:“那個,我明日,就要走了。”

“你們的喜酒,我恐怕是喝不成了。”

聽到這話,裴珩疑惑的開口:“怎麼突然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