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古戰場

剛剛蘇煙轉悠了那麼久都未找到入口，但連九見謝玉拿出了一個羅盤四處尋摸著，很快在一處小山凹處停了下來，又另外拿出了塊令牌，雙手不斷打著繁複的手印，口中振振有詞，很快，在謝玉腳下激發了一個陣法，從陣法裡那些連九不認識的符字上看，確實挺像上古戰場的入口的。

連九也沒有追問謝玉為何會有入口的“鑰匙”，誰沒有秘密呢？

入口開啟後，連九就跟著謝玉一行人進去了。

進去便是一個長長的通道，謝玉拿出了個類似夜明珠的東西，柔和的光線淡淡籠罩著整個空間。

“思服道友，這裡有一枚千年菩提子，”一進來懷谷便拿出了一枚菩提子，“具有安養神魂、清心去魔之效。”

“無功不受祿。”連九拒絕了。

“思服道友，這對你的神魂有好處，實不相瞞我是為了戰場中被滯留此地的亡魂才請道友一同進來，所以思服道友也不用覺得是無功不受祿，道友將有大功德在身。”

連九退後了半步，與那三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謝玉拍拍懷谷的手臂，對他擠眉弄眼道:“我說懷谷，你就是太嚴肅了，看把人給嚇的……思服道友，不用擔心我們不懷好意，在懷谷看來他需要邀請你做事，這不過是想還你一份因果罷了，你也知道在這修真界最不能欠的便是這種因果。”

懷谷點頭，“思服道友，這枚菩提子對你確實有好處，且也對之後的戰場之行有用處。”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連九隻能接過了，這千年菩提子好像確實對她有好處，一拿到手，連九便感覺神魂更穩了，還有一種明目清心之效，比她家老頭給的養魂玉更有效，只不過這種佛門的東西給了她懷谷不會被長輩責罰麼……

許是看出了連九的意思，謝玉又解釋道:“思服道友不必客氣，這菩提子懷谷有的是，便是萬年也有一枚。”

言下之意就是別人早已有個萬年的，送出去個千年的也無所謂。

通道到頭了，盡頭是一堵牆，謝玉上前察看了番，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示意李木子揮劍斬開。

李木子身上揹著的巨劍這時終於派上了用場，他手持巨劍，一劍劈開了牆壁，牆壁頓時四分五裂，現出新的一道牆壁。

李木子又提劍斬去，雖然牆壁倒得快，但新的牆壁又會出現，李木子就這樣憑藉著一道一道的劍氣劈開了牆壁，但牆壁似乎就是永無止境一般，到後來謝玉看不下去了，“好了木子，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

但李木子卻充耳不聞，還是一劍一劍斬著，動作重複如機械一般，謝玉嘆了口氣，懷谷則念起了清心咒。

連九也看出了這時李木子的狀態不對勁，但看謝玉他們沒有提及，便安靜在一旁看著。

但不知為何，懷谷的清心咒這次對李木子不管用了，或者說是這裡有什麼東西催發了李木子的情緒，他眉頭越皺越緊，面上的神情也越來越猙獰。

見狀，連九拿出竹笛吹了一曲，是她在異界時喜歡聽的一首曲子，與音攻時有所不同，這支竹笛吹普通的曲子就會有不同的效果，之前連九試驗過可以提升低階修為或者有滋養修復暗傷之效，但不知能不能讓人平心靜氣，現在不過是試驗一下，希望是行得通的。

曲畢，李木子也停了下來，嚎啕大哭了場。

謝玉等李木子的情緒發洩出來後，蹲下去拍了拍李木子的肩，“木子。”

李木子閉眼，整理情緒，只是手一直輕輕撫摸著他那把巨劍。

“見笑了，木子被同門師兄陷害，失去了爭奪宗門之劍的資格。”謝玉對連九解釋了下。

宗門之劍？除了太一宗有一把太阿劍，那便是劍宗也有一把宗門劍叫巨斤劍，那……李木子這是背了把相似的？

不過李木子的經歷倒是和原書裡的蕭賀有些像，連九雖然無法體會一把劍對劍修的意義，但是還是略勸了句，“可是身為劍修，難道不是要修一把自己的劍嗎？那是宗門的劍，那你自己的劍呢？”

李木子一怔，又皺起了眉頭。

謝玉以為連九不懂宗門之劍對於劍宗的人而言意味著什麼，又好心解說道:“木子來自劍宗，劍宗有一把劍叫巨斤劍，每一屆弟子劍術最出色者可成為巨斤劍主人，就跟你們太一宗的太阿劍一般，可以說是宗門內劍修的目標了，誰不想成為劍修第一人呢？更何況，木子本是最有望奪得者，只是……”

“我知道啊，可那是宗門的劍啊，那你自己的劍呢？”頓了頓，連九怕謝玉等還是不明白，又解釋清楚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成為了宗門之劍的主人，為宗門執劍是對劍修的認可不錯，那之後呢，難道每一任宗門之劍之主都能完全擁有這把劍嗎？不是吧，是代代相承下去，那交任之後就不修劍了？我們太一宗上一任太阿劍的主人是劍峰峰主衛風，他交接了太阿劍後，修煉出了自己的劍成雪劍，‘衛風成雪’這用來形容他出劍時的風采一詞你們大概都有耳聞吧？你失去了爭奪宗門之劍的機會，照你所說是被陷害的，又不代表你沒有資格成為劍修，還是說不被別人認可或者爭那個第一對你來說比修煉出自己的劍更重要？你自己都不認可你自己，又怎麼能指望別人對你認可？”

連九說得嘴巴發乾，這長篇大論實在不是她的風格，可能是為了李木子和蕭賀曾經的經歷類似吧，她有些看不過去，“抱歉，交淺言深了。”

懷谷搖搖頭，“是思服道友點醒了我們才是，是我們想岔了。”

謝玉也笑著搖搖頭，虧他們還是三個人呢，竟然只顧著怎麼安慰木子，讓木子走出來了，卻沒有去追根溯源。

連九表示不在意，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正所謂關心則亂，也不過是她剛好遇上了，而且李木子有懷谷和謝玉在旁，遲早也能走出來。

等李木子頓悟完畢，眾人又圍繞在那牆壁旁四處察看。

“這牆壁之中到底有何玄機？”謝玉到處摸摸敲敲。

懷谷問了句:“你家老頭沒告訴過你有這種情況？”

謝玉搖頭，他家老頭秉承著男孩要糙著摔打的家規，才不會告訴他那麼詳細呢，就扔了個令牌告訴他可以去上古戰場。

“會不會是陣法？”連九猜測道。

“你懂陣法？”謝玉追問，“我們一個是佛修，一個是劍修，而我是符籙師，就是沒有陣法師。”

連九清咳一聲，“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太一宗有個什麼也學不會的術法渣嗎？”

謝玉倒是記起了那個傳言，不過，“那不是叫連九嗎？據說還拜師陣法大師無塵真尊……”

“我在家排行九。”

謝玉等人:“……”

李木子因為之前連九的點醒，現在便出言“相救”:“傳言不可信，思服道友不是會……”說到一半，話也卡住了，難道說會吹笛子？怪道一路走來並不見連九出手……

懷谷倒是大膽猜測道:“思服道友會傳說中的音攻吧？”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上次獸潮時有個傳言，是太一宗有個會音攻的女修，原來是思服道友。”謝玉也趕緊補救了下。

“對，我平常的什麼陣法符籙等法修的手段通通學不會，劍法也是，師尊為我找來了一本音攻的功法。”連九有些想笑，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正經地給人解釋她的“術法渣”能力。

“音攻少見，確實可做大殺器。”李木子想到了剛剛連九的笛聲。

連九也沒有解釋剛剛的並不是音攻，淡淡一笑搪塞過去。

就在他們找不到入口，也看不出這面牆有什麼玄機時，聽到了不遠處的說話聲，幾人對視一眼，看來是有人也找到這裡來了。

嚯，又是女主一行人……

“連師妹，你也聽聞了這裡有上古戰場入口的訊息？”秦策看見了連九等人，自然先問了同宗的連九。

也？連九看了一眼謝玉，難道上古戰場入口的訊息都爛大街了？

謝玉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秦師兄，我們沒有聽到訊息，來到這裡是因為這位謝道友有令牌鑰匙。”連九見謝玉傳音可以說，便說了出來。

倒是蘇涵拿出了一枚令牌，“可是這種令牌？”

謝玉細看了下，點頭表示，拿出了一把摺扇開始漫不經心地把玩。

李木子又恢復了沉默寡言的樣子，而懷谷則轉動著念珠一副“佛在我心中”的神情，連九隻好又硬著頭皮上前交涉，“那師兄你們可找到如何進去的法子了？”

秦策搖頭，“我們透過令牌開啟後進了一個通道，在之後就遇到你們了，你們也是如此？”

連九點頭，兩撥人又重新恢復沉默。

令牌是蘇涵的，此時蘇涵倒開口了，“不知謝道友可否有別的訊息？不若這樣，我們將訊息整合一下，看看有什麼法子可以真正開啟上古戰場的入口。”

謝玉聞言倒是沒有拒絕，兩人另外罩了個陣法，在內交換訊息。

眾人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畢竟是他們自己得來的或者家族內部訊息。

倒是連九聽到了白柒柒特意壓低的聲音，“秦師兄，你說為什麼連師姐會和這麼一群人在一起啊？不是說去找她師兄了麼……”

妹子，你不知道修真者五感出眾，哪怕你特意壓低了聲音也能聽得到嗎？

不過在連九看來似乎白柒柒是故意的了，否則大可傳音。

白白自然也聽到了，聞言看了一眼連九，不知該以怎麼樣的心情來面對，雖然同為宗門精英弟子，可是彼此之間也不是很熟。或者說，璇璣峰與別的峰都是一副不近也不遠的樣子。

陣法重新被開啟，看來謝玉與蘇涵是商量出什麼結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