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車之鑑的衛南梔沒用顧祁提醒就立即鬆開他的手躲向一旁,餐刀擦著她的鼻尖飛過後削下幾根髮絲。

“同樣的招數你以為我還會上第二次當嗎?”

衛南梔躲開後嘲弄的看向服務生,服務生的目光在餐刀上停留了一瞬,隨後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而周圍的賓客就如同沒看到這一幕一般依舊在談天說地,彷彿顧祁二人和他們所處的根本不是同一個時空。

顧祁將那柄餐刀撿起來後就發現了不對:“這餐刀有問題,你要不要看一下?”

“一個餐刀能有什麼問題?”

衛南梔將信將疑的接過來後立刻就變了臉色,她隨手從餐桌上抓起一柄餐刀,結果真的發現了不同。

“服務生飛過來的這柄好像出奇的輕,和那些正常的餐刀都不同。”

她拉著顧祁坐在角落仔細檢查,終於迎著燈光在刀身上看到一個極其細微的縫隙,她拿起桌布將刀刃綁住後用力向兩邊拽去,結果餐刀紋絲不動。

“我來吧!”

顧祁接過來後一用力餐刀就從中間斷成了兩截,裡面竟然掉下來一張薄薄的紙條,至於原本刀身的位置居然是中空的!

“雜物間?雜物間又是什麼地方?”衛南梔拿著紙條苦苦思索,“我們剛剛一路走過來根本就沒看到什麼雜物間啊?這個服務生到底想幹什麼?還是說這是線索之一?”

“不用想太多,這頂多是任務的推進而已,不要緊張。”

顧祁想了想後按住她手腕,“你情緒從剛開始就有些激動,等你冷靜一下後我們就去赴約。”

衛南梔有些苦惱的抓著自己的頭。

“我冷靜不下來,現在還有不到十個小時遊戲就結束了,我們前面闖過那麼多關結果依然沒有看到曙光,能不能拯救林嘉還是個未知數。

我不像你那麼冷靜和無動於衷,我想活下去。”

“誰都想活下去,包括我,”顧祁緩緩開口,“我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冷靜,只是在這種複雜的情況下必須讓自己處於一個穩定的狀態當中,不能被影響。”

他略帶關切的看向衛南梔:“我知道你壓力大撐到現在很不容易,但越是這種情況我們越要冷靜,只有這樣才能徹底逃離。”

在他的安慰下衛南梔逐漸從崩潰的情緒中抽離,顧祁的話聽上去好像有些冷酷無情。

可仔細一想他說的正是自己現在最應該保持的。

“我知道了,對不起,剛才我情緒不太好。”

想明白這一切後的衛南梔大方開口道歉,顧祁本就不是會在意這些的人,因此對於她的道歉欣然接受:“走吧!去找雜物間。”

兩人在走廊上轉了幾圈後都沒找目標,還是顧祁隨手攔下一名服務生才問清楚地點,但他們誰都沒想到雜物間會是這種場景。

一個四處漏風的木門,一塊搖搖欲墜的招牌。

周圍的磚牆一碰還會不停向下掉磚屑。

這個屋子和豪華的走廊格格不入,彷彿是被人憑空放在這裡一般。

“這雜物間……還真是一言難盡。”衛南梔的眼皮跳了跳,“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顧祁毫不在乎的走在前面推開門:“我們走到現在遇到的壞事還少嗎?”

兩人推門而入,木門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衛南梔時刻都在懷疑這個木門會倒下來,好在她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怎麼這麼多紙箱?什麼味道?”

衛南梔皺著眉頭,腐爛的紙箱味道里摻雜著一絲極淡的血腥味兒。

顧祁也察覺到了不對:“分頭找找看有沒有人。”

衛南梔走到屋子角落將那些疊在一起的紙箱一個個分開,大多數里面都是空的。

只有偶爾幾個放有已經泛黃的紙張,上面全是被水浸透後看不清的文字。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翹著手指遠遠將一個紙箱扔到一邊,正想繼續時房間那頭突然傳來顧祁的聲音:“有發現,快過來!”

衛南梔撇下手頭的箱子朝他走去,這一路上的血腥味兒逐漸變濃,等她來到顧祁身邊時才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人。

“他死了,看衣服應該是清潔工。”

顧祁蹲下身指著他脖頸處的傷口,“被什麼東西直接砍在脖子上,頭都抬不起來了。”

衛南梔忍著腹中的噁心湊近,發現他不僅脖頸上有傷痕,手臂也以一個常人不可能有的角度垂了下去,五指向外翻摺好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斷的。

她拿起半個紙箱在清潔工身上戳了幾下,結果發現他胸前的口袋好像有什麼東西。

“我見過他。”衛南梔盯著死去的清潔工突然開口。

“之前我和丘婉娜離開大廳的時候正好看到他推著垃圾車迎面走過來,我們兩個出門的時候也在遠處看到過一次,他前胸的衣服口袋裡一直這麼鼓鼓囊囊的。”

顧祁聞言伸手摸向他的口袋,果然在裡面發現一個疑似圓形的物體。

“口袋被縫死了。”

顧祁和衛南梔共同將清潔工的口袋撕扯開,從裡面發現一塊有些老舊的懷錶。

“現在還有人用這麼復古的東西嗎?”

衛南梔拿著懷錶來回打量結果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可它卻被人謹慎的縫死在口袋裡,絕對不會這麼平常。

“先走吧!這裡總讓我感覺不舒服,我們找個其他地方再繼續研究。”

衛南梔起身和顧祁走到門口後停住腳步,回頭看著清潔工的屍身有些不忍心。

她快步走回去將一個乾淨的紙箱拆開蓋在他身上:“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你安息吧!我如果不是自身難保的話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沒想到你還這麼多愁善感?剛剛翻他衣服時可不是這樣的。”顧祁靠在牆邊打趣她。

“再怎麼說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有惻隱之心很正常。”

衛南梔起身後順手將懷錶扔給顧祁,誰料身後的清潔工突然一個暴起就將她撲在地上,用那雙指頭被折斷的手死死卡住她的脖子。

她被掐的眼冒金星,髒話差點兒脫口而出:“我去?這清潔工詐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