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趙銘在前面引路,帶張合進入小區。

“謝張先生,謝趙公子。”保安喜悅大喊。

穿過層層綠蔭,不久趙家別墅出現在眼前。

“張先生,家父就有勞了。”趙銘回頭道。

“放心。”張合點頭。

院子中傳來幾聲笑聲。

“爸,你放心就好了,烏先生已準備得萬無一失。”

張合跨入院子,看到裡面情形,腳步一頓。

綠意盎然的院子中,趙老爺子正坐在中央,臉帶笑容,看上去氣色挺好。

在他身邊,三男一女默立。

其中兩人正是剛才張合在大門遇到的宋德明及道袍男子。

另外兩人則是一名中年男子和二十歲左右亭亭玉立少女,二人眉宇間皆和趙老爺子有些相似。

趙銘表情沉了一下,衝張合低聲道:“張先生,那是我二弟和侄女,旁邊人是他請來為我父親治療的人,你擔待一下。”

張合面無表情點了點頭,目光在烏先生身上逗留了一下。

院中幾人察覺動靜,紛紛看了過來。

其中宋德明看到張合後,向趙辭遞了個眼色。

趙辭旋即望向張合,皮笑肉不笑道:“大哥,我不是說了已經請到烏先生了嗎,讓你別再擔心,怎麼還帶一些不三不四不明身份的人來?”

“沒錯,烏先生可是整個天南都赫赫有名的得道高人,解決疑難雜症無數,可謂手到擒來,而不像某些濫竽充數的人一樣,誤打誤撞,招搖撞騙,趙公子,你可別被他騙了。”宋德明譏消附和道。

趙銘臉色一沉,冷冷盯著宋德明:“濫竽充數,招搖撞騙,這是在說你自己嗎?”

“我……”宋德明頓時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大哥,這話就有些過了,宋醫師雖然沒能根除父親的毒,但替父親穩定症狀功不可沒,總比以前找的那些一無是處的傢伙要好的多。”趙辭緩緩笑道。

趙銘表情一冷,趙辭這是說他。

以前趙銘為趙老爺子找過不少治療的人,但全都空有名頭,對趙老爺子病情沒有半點幫助。

趙銘道:“他只是誤打誤撞罷了,要不是他一意孤行,不聽張先生勸告,昨天父親也不會出現危急狀況。幸虧當時張先生在場,才父親轉危為安。”

宋德明臉色難看至極。

趙辭身邊的少女看了眼張合,老神自在道:“大伯,這話可說的不對,我們應該感謝烏先生,驅毒的辦法全是他想出來的。”

“當時這個人是用了車上一株藥物治療的爺爺吧?那藥物正是烏先生準備給爺爺治療的東西,服用方法烏先生都告訴我們了,就等東西到達。”

“只是沒料到某些誤打誤撞的人,剛好知道藥物作用,這才運氣好治好爺爺。”

烏先生點頭道:“素清小姐所言不假,當初趙二公子尋到貧道後,貧道聯絡友人研究了許久,最終想到了以此藥物為引的治療方法,後來因為中途有事耽擱,貧道怕趙老病症加重,故而讓人先送來藥物緩解。只是不知道是當日言語被有心人聽去散佈,還是這位小友誤打誤撞,穩定了趙老體內毒素。”

“胡說,藥物明明是我一個朋友託人送來的。”趙銘怒道。

“大哥,烏先生是元清門得道高人,在靈州、天南都有口皆碑,你這是在質疑他說謊嗎?”趙辭不動聲色道。

元清門,普通人或許沒有耳聞。

但在天南,只要稍有些地位的,便聽過其大名。

綿延上千年隱秘門派,內部皆為得道高人,深受天南各大家族推崇,聽說其內有幾人更是天南幾位巨擘的常客,座上賓。

其地位如何,可想而知。

以趙家實力,甚至整個紅葉商會,原本都難以觸碰這個層次的。

能結識烏先生,完全是因為巧合。

“趙大公子不知情也不怪,藥物名為三葵根,頗為罕見,當時貧道身邊也沒有,是託一位友人代為送達。”烏先生捋了捋鬍鬚道。

趙辭道:“烏先生原本是要送到我手上的,但剛好前兩天我在省外談事,這才讓烏先生先交到大哥手中。大哥所謂的朋友,其實就是烏先生的友人。”

“若不然,大哥,你說說你這位朋友又是誰?”

“你!”趙銘臉上出現一絲憤怒。

他雖不知道是誰給他送的三葵根,但絕對不會是烏先生和趙辭,因為前天事後他提起這件事時,趙辭完全不知情,可現在趙辭居然信誓旦旦說出這些話,簡直一派胡言。

“大伯你別又被人給騙了。”趙素清道,嘲諷看向張合:“這個人我已經查過了,大學專業學的管理,和醫學沒有半吊子關係,榮樂的普工,外調黑洲五年,這幾天才回來,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治病。”

趙氏商場的事,趙辭父女已經從何遠那得知,因此稍微一查,便將張合的身份查個通透。

所有人望向張合,趙老爺子臉色微沉,道:“這是真的?”

“素清,休要胡說,張先生醫術……”趙銘微怒,正要為張合辯解。

張合淡淡掃了眼趙素清:“査的不錯,都是真的。”

“張先生……”趙銘臉色一變。

趙老爺子冷哼一聲。

趙素清笑靨如花:“大伯,你該慶幸,讓這種一竅不通的人給爺爺治療卻沒造成什麼意外。”

趙辭看著趙銘,眼中盡是愉悅。

他臉色難看的樣子,讓趙辭倍感愉悅。

張合忽然出聲:“誰說大學學的不是醫學專業,就不會治病了?”

“嗯?你是說你懂醫術?哈哈哈,你不會誤打誤撞到連你自己也信了吧。”趙素清彷彿聽到天大笑話,看白痴一樣看向張合。

“略懂,但是驅除這毒,剛好夠了。”張合語氣變得冷淡。

宋德明冷笑道:“好一個略懂,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從未接觸過醫術知識,你從何來的驅毒方法,別告訴我,你是在黑洲那不毛之地學到的。”

張合冷冷道,掃了眼沉著臉的趙老爺子,表情漸冷:“我是被請來治療的,不是來接受盤問的。”

“呵呵,狗急跳牆,原形畢露了吧。”宋德明諷笑道。

“住嘴!我相信張先生。”趙銘大叱宋德明。

宋德明臉色變了變,沒再說話,眼中深處閃過一抹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