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堯和袁瀟一路上了龍鳴峰,他來過這裡很多次,如果沒有師兄告訴他他恐怕也不會發現主殿後面還有這樣一處地方。
“在這裡。”袁瀟先發現了慕青,他很虛弱,靈力幾乎沒剩多少了。
慕青看到是顧堯和袁瀟鬆了一口氣:“林宇龍呢?”
顧堯從沒見過慕青這樣虛弱過,要不是雙手被綁住,他幾乎覺得慕青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秭歸師兄也來了,他去找林宇龍算賬了。”
說道夏樹,慕青的眼神還是一貫的柔和,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怪想念的。
“對不起師兄,我們來晚了。”顧堯說著說著眼睛就有些紅了。他用緋紅去劈慕青手腕上的鎖,卻發現這是由玄鐵煉製的根本沒辦法砍斷。
袁瀟有些吃味兒,不過以他沉穩的性子一向明白輕重緩急:“宵說它能砍斷,讓我試試吧。”
顧堯讓開位置,袁瀟灌入十層的靈力在焱炎劍身,焱炎不愧號稱是天下第一劍,兩下就把鎖給砍斷了。
“我們走吧。”顧堯蹲下身,準備背起慕青。
袁瀟卻說:“豈能讓師傅背掌門,還是讓我來吧。”
他接過慕青,顧堯以往都能感覺到袁瀟的情緒,這一次竟然有些迷糊了。
一路上慕青問了一些外界的情況,當得知三大門派如今只剩下玄門派了不禁感到物是人非。沒想到他被關起來的這幾個月裡外面竟發生如此大的改變。
夏樹正在竹屋的床上打坐調息,肖非白在一旁守著他。
聽到外面的聲響就想應當是顧堯和袁瀟回來了。
他感受了一下魔氣在靈脈裡的流動絲毫沒有堵塞的感覺才睜開了眼睛。這時候袁瀟已經揹著慕青進來了。
夏樹見狀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把竹床讓給慕青,又拿出一些丹藥給他。
“這點傷要是師姐在的話就好了。”顧堯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氣氛瞬間凝固了起來,尤其是一想到林宇龍逃走了的事情夏樹就覺得悶悶不樂的。
而且他看到慕青真是有點尷尬,不過該說的事情還是要說:“對不起,我讓林宇龍逃走了。”
不等慕青給出反應,他接下來的話才是最關鍵的:“林宇龍放走了不少魔修,具體數量我不清楚,而且我懷疑他逃走後去了穹頂山,說不定還放走了不少妖獸。”
慕青不愧是一派掌門,就算事態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他仍然冷靜的分析著事情:“妖獸都有束靈圈,他們暫且還不敢禍害百姓,至於魔修,他們一向受林宇龍控制。我相信林宇龍肯定還會找上門來,近期注意周圍各大城鎮,一旦發現魔修蹤跡立即斬殺。”
“我知道了。”夏樹答應著,打算先離開給慕青留下空間讓他好好調息。
這時候慕青卻突然叫住了他:“秭歸先留下,我有話對你說。”
夏樹一愣,第一時間去看肖非白的表情,對方果然如他所想一臉的不爽:“小黑先去外面等我。”
“好吧。”肖非白離開前故意在慕青面前摸了摸他師傅的臉,警告的看了一眼慕青。
夏樹無語扶額,來回搓著臉,臉都被搓紅了也沒能緩解他的尷尬。
“師兄留我所謂何事?”
慕青拍拍身旁的床板,夏樹瞟了一眼門外,發現肖非白負手站在門口,尷尬的對著慕青笑了一下沒動。
見他沒坐,慕青明白了過來:“這段時間你還好嗎?”
夏樹摸摸鼻子,想到肖非白慣用的招數也不敢亂說什麼:“我挺好的,現在能夠控制心魔也不會發狂了。”
門外的人時不時的側著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這些都被慕青看到了:“他對你好嗎?”
他以為再次見到秭歸的時候他的心情應該可以平復不少,可是他想錯了,這畢竟是他用這輩子的時間唯一愛上的人。他以為對方可以在他的庇護下永遠都沒有煩惱,殊不知他的秭歸已經長大了,變得成熟穩重可以獨當一面。
這種心情相當複雜,他放不下卻得不到。
“他對我很好,而且我們已經成親了。”說起肖非白,夏樹臉上止不住的笑意,他們之前算得上的是成親了吧。
他的話肖非白都聽到了,因為夏樹看到了門口的人紅了耳朵。
慕青還想說著什麼,夏樹卻無意跟他再談論這個問題。而且他心裡很清楚,慕青愛著的,守護著的一直都是以前的夏樹,並不是他,他不能讓慕青愛錯人,他決定將真相都告訴他。
慕青安安靜靜的聽完了夏樹所說的一切:“怪不得總覺得你與之前不一樣了。”
“隱瞞了你這麼長時間真的很抱歉,但我不是他,無法接受你的心意。”
“那他,秭歸去了哪裡呢?”
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啊。為了能讓慕青心裡好受點,夏樹還是選擇了善意的謊言:“他可能代替我在另一個世界好好活著吧,那裡是一個和平的世界,大家都是普通人,沒有過多的利益爭奪,每個人都是相互平等的,他在哪裡會過得很好。”
慕青忽然釋然的笑了:“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
“嗯,那掌門師兄就好好休息,林宇龍的事情就交給我們,等你回恢復了還要你重振整個修道界。”夏樹由衷的說出這句話。
這話已經表達了他離去之意,他是魔修,無論有沒有做過壞事,有沒有傷害過無辜的人都無法再留在玄門派了。
夏樹自然拉住了肖非白的手,神情卻不自然的從門上撕下一張黃色的符籙。
這裡面說的是什麼話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小黑,咱們能不能商量,以後這種事情少做。”
這種東西留著讓他覺得很羞恥啊有木有。夏樹不肯把符籙還給肖非白,點燃火焰燒個精光。
這東西若是留著以後定會成為他用來取笑我的證據。
誰知道肖非白從另一側又撕下來一張:“早料到師傅不會留著,我做了兩手準備。”
夏樹無語凝噎,這孩子在腹黑的道路上怕是回不來了。
“而且,我好像聽到師傅說什麼成親,咱們是不是該辦個喜宴才對?”
這一次總算變成了夏樹去捏肖非白的腰了:“想都別想。”
這般打鬧安逸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過了,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只是暫時,因為後面還有太多的事情等待著他們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