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瀟往他身前一站:“還輪不到你說話。”

聽他這麼說夏樹也樂了:“你們往我身上潑髒水又算什麼英雄好漢?更何況我是一個魔修,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道人士。”

夏樹收回紅緋,韓若文卻因為靈力耗盡突然不停抽搐起來,等他站起身來的時候雙目赤紅,儼然一副被心魔入侵的樣子。

身邊的弟子從沒見過他這種樣子,上前去扶他:“韓長老,你,怎麼了?”

韓若文心肺燒的厲害,這是他第一次受心魔控制,根本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他難受的厲害,剛巧又有人往他身邊湊。

他終於忍不了對血的渴望,抓住身邊的人毫無章法的啃咬起來。

他的舉動引起了周圍人的驚呼:“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就是修煉《魔修秘籍》後被心魔控制住的樣子。”夏樹好心的為他們做出解釋。

肖非白見差不多了,這才出手用不動捲住那弟子的腰,把人扯了回來。

夏樹制住韓若文的手腳,嘗試著從他丹田裡將魔氣剝離開來。

韓若文似是很不情願,他掙扎著離開夏樹的控制。

夏樹忽然很是心煩,想到張桐林,想到劉明琮,他不明白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有人對力量這麼痴迷。他冷冷的看著韓若文,問他:“這秘籍不是什麼好東西,它已經害死了很多人,就算你會死也要繼續修煉?”

對方沒有回答他,夏樹鬆開了他,沒想到這個舉動卻遭到了其他的反對:“你快殺了他啊,難不成要他繼續害人?”

對於這些人的自私,他真是覺得夠了:“你們青火派的人我怎麼敢亂殺,到時候別又是一頂帽子扣我頭上。”

其實不用他們動手韓若文也活不了多久了,楊賢給他的根本就是一本假的秘籍。

只是他沒想到,最後殺死韓若文的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甚至不是死於心魔,而是被那些害怕的弟子趁著他神志不清的時候亂劍刺死了。

他們行為實在讓他們感到噁心。

“走吧。楊賢還在等著我們。”對於身後的屍體,他們連多看一眼都不想。

等到了破曉殿之後,顧堯和袁瀟看著這一堆廢墟,心中不免感嘆:他們其實是來拆家的吧。

楊賢站在那塊牌匾旁邊,看到夏樹後將牌匾扔了過來。

夏樹連躲都沒躲,落雲也安分的待在劍鞘中,他僅憑一道劍氣就擋住了楊賢的攻擊。

“楊賢,我聽說你殺了劉長老?”夏樹踢開腳邊的木板,沉著一張臉看他。

“劉明琮協助你殘害我派弟子,已經被清理門戶了。”楊賢說的理所當然,哪怕有了張桐林的前車之鑑,他依然沒有承認罪行的打算。

“你胡說!”原本走在後頭的何雲飛聽到楊賢如此汙衊他師傅,忍不住衝了上來,他指著楊賢的臉說:“是你騙我們眾多師兄弟們修煉《魔修秘籍》,害我們走火入魔,為了你自己的修為強行吸我們的靈力。你被師傅發現了秘密,是你殺了我師傅,還嫁禍到別人頭上。”

何雲飛的一番話就像扔進河裡的石頭,瞬間炸開了花,青火派其他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相信誰。

而夏樹也低估了楊賢的厚臉皮,都被人這樣指認了還是不承認:“雲飛啊,你被你師傅騙了。”

肖非白懶得跟他爭辯:“跟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爭辯真是浪費功夫。”

夏樹走到顧堯身邊:“上次我們在後山上發現了其他被關起來的人,還有好多都是玄門派的弟子,你和袁瀟先去救他們,我和小黑在這裡拖延時間,等那些人來了楊賢自然就沒法再狡辯了。”

那邊肖非白已經和楊賢打了起來。有些不明是非的人想上來插手,被夏樹挨著攔了下來,他在這些人心裡的名聲不好,是個會濫殺無辜的魔頭,被打了幾次也就老實下來不敢去搗亂了。

顧堯和他一樣,雖然來過後山,但從青火派內部去還是找不到。

青火派的信物是玉葫蘆,袁瀟眼神在周圍人中搜尋了一圈,從人群裡抓了一個帶著白玉葫蘆的人:“走吧,去後山。”

兩人押著人到了後山,發現了夏樹所說的結界,顧堯強行開啟結界,饒是在地下城已經見過這番情景任然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那小弟子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當場就軟了腳,嚇得驚呼起來:“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袁瀟壓著他的脖子逼近柵欄,裡面突然竄出一個頭來,看到他白嫩的脖子止不住的伸出頭來想要吸血。

他害怕,但是被袁瀟強按著卻動不了。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的眼睛已經被血絲布滿,紅色眼球中的瞳仁一片漆黑,長大的口中散發出陣陣惡臭。

“看清楚了嗎?這就是你們掌門一直養著的浮屍,他們被送進來成為了修煉秘籍走火入魔的人的口糧。”

等他看清了事實,袁瀟就鬆開了他,沒想到人膽子這麼不經嚇,褲子下面已經溼了一片。

顧堯踢了他一腳:“你可以滾下山去告訴他們真相了。”

這幾日時間,原本可以就下來的四十人又有不少人情況嚴重了,最後剩下的只有十個人。

而這十個人,情況較為嚴重的也不一定能活下來。

兩人將他們都捆成一團,等顧堯走進一看,才發現這裡的確有很多玄門派的人,只不過他們都已經變成了乾屍,被堆在了角落。

原本他們還在想要怎麼把這些人帶下山去,結果這些人腦子裡只想吸血,光是他倆在前面走著,後面被捆著的人就自行跟了上來。

主殿那頭的打鬥還沒結束,楊賢雖然比張桐林厲害多了,但肖非白有幾分故意,他想等到顧堯和袁瀟把那些人帶下來再當著所有人的面殺了他。

顧堯和袁瀟往前走一步,後面那群就眼看著事物更遠一步,不滿的吼叫著。他們就牽著繩子走一步吼一聲,聲音穿透柏樹林傳到了山下人的耳朵裡。

夏樹見到只剩下十個人了,不免覺得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