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便直接下令道:“來人吶!將白巫族祭祀時的鬼神面具,賜給離歌公主!”

華帝的聲音變得冰冷異常,聲音之中再也半點憐憫。

很快侍衛便將一張面色猙獰的面具捧了上來。

“給她戴上!”華帝的聲音寒涼無情。

侍衛慢慢地拿著面具走向夏離歌。

夏離歌望著華帝,紅唇一勾,笑的妖嬈邪肆,一雙鳳眼細細長長的眯起,透出三分陰鷙,七分傲慢。

華帝心中像是被一根尖銳的刺刺中,忽然感到一陣痙攣,這個妖女定是個禍國殃民的禍端!

就像當年那個忤逆他的廢后白氏!

夏離歌那張足以讓天地失色的容顏被遮掩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猙獰不已的鬼神面具!

看到這樣的情形,眾人之中有惋惜的,也有幸災樂禍的,還有心頭沉重的。

待華帝率眾人離去之後,獨孤慕依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墨色的黑瞳深邃沉靜,一動不動望著手中的青霜劍,仿若一副靜謐的畫卷。

“三弟!”

身邊傳來一聲清泠的聲音,獨孤泉在他身邊坐下:

“只有你能救她!”

獨孤慕仿若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話一般,轉頭朝這個面若朗月般的男子望去。

若是忽略他下身的殘疾,獨孤泉絕對是一道讓人不能轉移視線的絕美風景!

此時他那霽月光風般的面容上,微微閃現出一道寂寥而落寞的眼神。

獨孤慕看見他的這幅模樣,好看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他在為夏離歌而落寞?

獨孤泉端起他桌前的一杯白玉般的酒杯,將杯中的劍南春一飲而盡,然後重重地放在了獨孤慕的面前!

“若是再次讓她陷入深淵,你獨孤慕難辭其咎!”獨孤泉扔下了一句凌厲的話語,便離開了!

再次?

他什麼時候讓她陷入深淵了?獨孤慕忍不住問自己。

二哥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平日裡是滴酒不沾的,也從未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心思,而今天,似乎一切都脫離了軌道!

不僅二哥脫離了軌道,連他自己也脫離了軌道。

這全都拜那個女人所賜!

這是中了那個女人的媚蠱了?

他憑什麼要去救她?

剛才他都已經破例去救她了,但是她竟然對去教坊樂籍一點都不反對!

這種自甘墮落的女人,憑什麼讓他救?

獨孤慕面無表情地端起酒壺,朝嘴裡傾倒著甘洌的劍南春,雙眸底深處不再是平淡無波,有的,是深不見底的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