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綿綿起身，“我要去後臺等他們，風哥你去嗎？”
“去。”柳風曉也站起來。
“那一會兒要是阿雲情況真的不好的話，你幫我把她扛回去？”
“emmm……如果我不扛的話還有別的辦法嗎？”
“有。打120。”柯綿綿挑了一下眉。
“不至於吧？”
“看起來如果不是發燒的話，就是頭痛犯了。不太嚴重。”
柯綿綿覺得這可能是孽力回饋。雖然她是個無神論者，堅定不移的堅持唯物主義理論。
那會兒是什麼時候了？柯綿綿在心裡默默盤算了一下，大概是第四賽季剛開始的時候吧。春季賽剛開始的時候，天氣還涼著，柯綿綿一個沒注意就感冒了，在上場之前還在頭痛。那一場剛好謝喻有點事回家一趟，柯綿綿就只能硬撐著上場。雖然二比零贏了，打得還非常快，柯綿綿還是沒堅持住，暈在了臺上。
那會兒是陸緋雲揹著她，林霜葉在旁邊護送，一步一步走到的醫院。
至於柯綿綿為什麼不打算自己親自扛著陸緋雲麼……
扛不動。
陸緋雲一米七八，一百三十多斤，扛柯綿綿一個一米六四、一百斤剛出頭的感覺還遊刃有餘，那是因為陸緋雲以前就是練體育的，力氣本身比較大。她柯綿綿從小最大的愛好就是吃喝睡，就算是現在透過鍛鍊體能強了不少，也扛不動陸緋雲這麼個塊頭。
只能求助於旁邊這個還算靠得住的傢伙了。
從視覺上，柳風曉和林霜落在柯綿綿眼裡看起來差不多高。既然林霜落能扛得動，柳風曉應該也差不多。
於是柯綿綿戳了戳柳風曉，“風哥你有一米八四吧？”
“有啊。”柳風曉答得很快，但隨即就反應過來了不對，“你說一米八四啊？沒有，我一米八二。”
“你們男生還真的對一米八很執著呢。”柯綿綿的語氣聽起來很無奈，“阿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學壞了的，問身高就是不到一米八。”
柯綿綿原本走在柳風曉前邊的，突然停下了腳步，柳風曉趕忙急剎車，“怎麼了？”
“大家都是一米多、一百來斤，友好一點。”
柯綿綿說完就撤。
待到冰封戰隊面前的五臺電腦相繼變成了灰白色，SRG這邊的螢幕中央顯示出了一個巨大的獎章，中間的“Victory”相當醒目。SRG作為勝利一方是要鞠躬謝幕的，陸緋雲在龐澤的攙扶下勉強能站起來，鞠了一躬之後也並沒有留在臺上。龐澤扶著陸緋雲慢慢往後臺走，剛一拐彎，到臺下觀眾看不見的地方，就看到柯綿綿和柳風曉在等著。柯綿綿上前去，把陸緋雲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拍了拍龐澤，讓他先回臺上去。
袁禾從第三場開打不久就出了休息室，柯綿綿也沒過問他去哪了。直到比賽結束了，袁禾才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出來，看見陸緋雲垂著個腦袋，整個人掛在柯綿綿身上。
“這怎麼了這是？”
陸緋雲只是頭痛，還沒失去意識。聽見袁禾問，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又垂了回去。
“就是頭痛而已。”
柯綿綿扶著陸緋雲先就地坐下，轉頭對袁禾說，“你先上臺吧，臺上現在就四個人。阿雲不舒服，賽後採訪肯定也是去不了的，一會再看看是回隊裡還是去醫院。你跟觀眾交代一下。”
“好。”
袁禾從後臺走到臺前，先跟主持人打了個招呼。話筒在程航手裡，袁禾伸手要過來。
“各位，陸緋雲身體不適，暫時在後臺休息。後續情況會及時向大家說明，大家不要擔心。”
“所以剛才看到陸緋雲趴在桌子上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嗎？”主持人把話接過來，“那我們祝陸緋雲早點康復，以及祝賀今天SRG的勝利！”
“謝謝。”程航拿回了話筒。
後臺，柯綿綿扶著陸緋雲慢慢往外走。比賽已經結束，不需要再回休息室了。這段路不長，只是陸緋雲對於柯綿綿來說還是太重了。
“緋雲，一會兒我還是要和他們去賽後採訪，讓風哥送你回俱樂部行嗎？”
“嗯。”陸緋雲底底嗯了一聲。
“行要說行，不要嗯。”
“行。”
到了場館門口，柯綿綿放開陸緋雲，柳風曉稍微一蹲，柯綿綿會意，把陸緋雲整個搭在了柳風曉的後背上。
“緋雲，能保持清醒儘量保持清醒。如果不舒服儘快和我說。”
“好。”
陸緋雲眼前的景象都是模糊的，並不代表她隨時都會暈過去，相反，因為疼痛，她的思緒極度的清醒。清醒到除了腦殼在一直痛之外，還感覺得到柳風曉在儘量保持著平衡，還要儘可能不讓她掉下去。
“風哥。”陸緋雲用很小的聲音叫了一下，在這有些安靜的夜裡卻非常清晰。
“怎麼了？”
陸緋雲可以感受到柳風曉的步伐明顯的頓了一下。
“要不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能走，就是看不太清路。”
“場館離俱樂部也不遠，很快就到了，沒事的。”柳風曉不打算放她下來。
“得了吧，平時我小跑都要十幾分鍾。”
陸緋雲“哼”了一聲，氣息噴到了柳風曉脖子上，柳風曉只覺得脖子上一陣癢，又倒不出手去撓。
“別鬧。”
“放我下來嘛，你扶著我走就是了。”陸緋雲開始亂晃了。“我們跑步的速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十五分鐘就是兩公里哎。”
“唉。”
被陸緋雲晃得實在是掌握不住平衡，柳風曉停住腳步，慢慢下蹲，感覺到陸緋雲已經踩穩了地面才放手。陸緋雲把胳膊搭在柳風曉的肩上，跟著柳風曉的腳步慢慢走著。
“那就拜託你當我的眼睛啦。”
恢復了正常的走路速度，柳風曉只需提醒陸緋雲有臺階或者是路面不平整就好。路程不長，頭還痛著，陸緋雲卻覺得今天是難得感到幸福的一天。
回到俱樂部，柳風曉送陸緋雲進了宿舍的門，放她坐到床上之後，確認陸緋雲自己一個人沒什麼問題了，才轉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