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那麼多,目的那麼明顯。你現在居然懷疑我的用心,你以為我這麼費勁心思的討好是為了什麼?”
他笑得心酸,所有付出明明快要守得雲開見月明,現在當事人居然質疑他的目的,甚至在短短三個月另結新歡。
“那你現在這樣對我是為什麼?”張思雨不懂,現代人就算逼婚也不該是這樣一個逼法。
“為什麼?”葉辰喃喃的唸叨,好像連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對她,忽而,面目一扭,神色一變,怒吼道,“那你呢,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張思雨被他突然變大的聲音嚇到,再看他扭曲的面容,意識到自己與‘楚關郎’同居刺激到他。
她無法跟他解釋,要是與‘楚關郎’沒有發生什麼,還能解釋兩句,現在想說他們沒有什麼,他肯定不會相信。
“說啊!為什麼不說!”他又吼了一聲。
張思雨閉上眼,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滴在堅硬冰涼的白玉石板上,她不知自己為何會流淚,只覺得眼睛酸溜溜的,很難受。
或許是為自己的眼瞎而悔恨,或許是這樣的葉辰讓她產生了恐懼,或許是被這樣對待而感到委屈,或許……
葉辰見她閉眼,怒氣更盛,正要發火,瞥見滴落的眼淚,所有怒火就像被兜頭潑下一盆冷水,頃刻間熄滅。
他手忙腳亂的從兜裡掏出紙巾,一邊給她擦拭,一邊道歉,“思雨,對不起,我嚇到你了,我保證不會再這麼大聲說話,你別哭……”
張思雨眼睛被折騰的難受,吼道,“不用你擦!給我紙,我自己擦!”
大概是還沒有恢復力氣,她用力的一吼並沒有多大聲音。
“好!你別生氣,這就給你。”葉辰動作一停,乖乖的將紙巾放到她手裡,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很難相信他剛剛衝張思雨發過火。
鐵鏈夠長,張思雨恢復了些力氣,能做一些簡單的事情,她擦掉臉上的淚痕,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知道我擁有不屬於這個大陸的力量,知道我不受介面壓制?所以才會在擒住我之後,給我下藥,還困住我的手腳?”
“你要是難受,我現在就給你鬆開。”葉辰伸手就要給她解開鐵鏈,想到什麼,又收回手,“不,不行,萬一你又不見了怎麼辦?你再忍忍,等我們結了婚,入了洞房,我再給你解開。”
“你確定我還沒有離婚,就能跟你結婚?”張思雨不太確定的問,或者說是提醒。
現在的他性情陰晴不定,說出來的話很可能是胡話。
“我已經幫你離婚了。”他說的認真,怕她不信,還強調一遍,“你消失後,我就用你的證件幫你辦理了離婚手續,你現在未婚。”
“什麼?”張思雨錯愕,離婚必須要當事人在場,他能幫她離婚?“你是這裡的守護?”只有這裡的守護才有這樣的本事。
“算是吧!”他眼露期待的看向大門,“我已經叫人幫我們辦理結婚手續,結婚證和婚紗很快就能送來,你再等等。”
張思雨被這爆炸性的訊息嚇得不輕,知道他的身份後,她深信這不是他在胡言亂語,而是鐵一般的事實。
她內心掙扎,暗中調動體內力量,還是沒用,只能另想辦法。
“你確定讓我頂著這張臉跟你結婚?”
葉辰移目到她臉上,深情款款的說,“只要是你,頂著誰的臉又有什麼關係。”
“那賓客呢?我就這樣出現在他們面前,以後變回原來的樣子,誰會承認我的身份?”
“結婚證上的照片就是你原本的樣子,這個問題你不需要擔心,沒有人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就只有我們兩個呀?”張思雨第一個逃跑計劃就此折斷。
葉辰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等了很久才開口,“我們的婚禮非同尋常,不會只有我們兩個。”
張思雨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卻沒想到所謂的賓客只是動作行為與人相似的機器人,而證婚人就是抬頭可見的天,低頭可見的地。
葉辰開啟結婚證,放到她面前讓她看,“你看這張照片如何?”
“你怎麼會有我的照片?我們什麼時候拍過合照?”張思雨很意外,合照可以合成,而她的頭像不可能做到,她每日碼字,根本沒有時間去拍照,而結婚證上的照片分明就是自己三十歲的樣子。
“人類已知的東西只是守護所知的冰山一角,得到你的一張照片對我們來說太簡單了,你不用驚訝,等我們入了洞房,有的是時間瞭解。”葉辰將結婚證遞給身旁的機器人,然後伸出手將張思雨扶坐起來,指著穿在人形模特上的婚紗,“這就是我給你準備的婚紗,喜歡嗎?”
張思雨被眼前純白的婚紗吸引了目光,婚紗十分修身,完美的展現出模特的身材,加上柔軟的質地,精美的設計,精細的做工,讓整件婚紗美輪美奐,純潔而高貴。
別說是她,連不婚主義見了都恨不得立刻換上。
“很漂亮!”她由衷的讚了一句,想象自己穿上這件婚紗後的樣子。
“這是請國際婚紗設計大師米多藍設計的婚紗,全地球只此一件,我猜你一定會喜歡,就叫人用最好的天蠶絲手工縫製,這是最完美的一件。還以為這一天要等很久,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穿到你身上。”
張思雨垂眸不語,他說的這些無論真假都像是一塊石頭壓在她的心裡,沉重的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她將目光艱難的從婚紗上移開。
婚紗固然漂亮,但是它的價值是她寫一輩子書都賺不到的高度,它所承擔的人情,要用她一輩子的幸福來償還,她穿不起。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洞房了。”葉辰說著,將她輕輕的放下。
“不是還要舉辦婚禮嗎?”張思雨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按理說,他們已經發生過那種關係,又是合法夫妻,做那樣的事情,合情合理,偏偏她心裡產生了抗拒,就如某支筆讓她與凌九霄洞房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