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君清將包子送到嘴邊:"我和大哥從早上到現在還沒用過飯呢!"

江曉琳聽說太子和靜王兩夜沒閤眼,今兒更是馬不停蹄連飯都沒吃,自覺理虧。

他柔聲道:"都涼了!"

不用江曉琳吩咐,福來立刻去廚房張羅飯菜去了。

寧君清露出個這還差不多的表情咬了口包子就著溫熱的茶水吃了起來。

江曉琳唇角抽了抽:系統沒提示,應該沒事。

寧君清剛要咽第二口,突然露出痛苦面色,捂著嗓子口吐鮮血。

寧君明大驚失色,抬指點了寧君清幾處大穴,王御醫與衛瑾撲了過來便要扎針。

江曉琳一面告訴自己要冷靜一邊往自己嘴裡塞了粒能解百毒的天靈丹,連滾帶爬的下床。

寧君清無力的倒下,面色痛苦扭曲,江曉琳推開王御醫,捧著寧君清的下巴將唇覆了上去,深吸一口,將毒血吸出,然後將嘴裡那粒天靈丹渡到了寧君清嘴裡。

寧君清即將放大的瞳孔漸漸聚焦,喉間那股似火灼般的痛楚漸緩,一陣極伏貼的帶著某種莫明香甜氣息的液體滑落喉間,自被灼傷的食管落入胃中。

他大喘了兩口氣,哇的吐出一口黑血,面色蒼白。

王御醫驚出一身冷汗,見他吐出毒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寧君清看著跪坐在自己身旁大口喘著氣的江曉琳,他的嘴唇一片黑紫。

他抬手指了指江曉琳和嘴:"君塵……"

衛瑾與寧君明同聲道:"君塵你中毒了!"

不曉琳一邊深呼吸,一邊自懷裡掏出藥瓶,又喂自己吃了粒天靈丹,才高聲道:"松江,立刻帶人去查,包子是哪個王八蛋做的,又是哪個王八蛋送的!"

"敢在爺的府裡毒爺的四哥,爺要將他剝皮拆骨!"

說完這句話,江曉琳又暈了。

"嘀!目標寧君清友好度上升為199。"

“嘀!目標寧君明友好度上升為159。”

可這會兒,江曉琳哪裡還聽得見。

等把江曉琳抬上床了,福來回稟道:"啟稟太子殿下,靜王殿下,要不兩位殿下今天就在皇子府休息,案子也在皇子府審吧?"

"御醫都在這,也好看顧靜王殿下!"

寧君明點了點頭,在衛瑾建議下去泡了會溫泉,以放鬆連日勞累的身子。

用飯的功夫,皇帝寧亦神帶著禁軍統領于禁急匆匆趕來。

小太監在回宮的路上遇害,屍體被扔進了護城河,御膳房專職做麵點的廚子被藥死在自己房間。

往賜給十七皇子的包子裡下毒一事,成了一樁無頭公案。

衛瑾高熱復起,用過藥,被寧亦神勒令躺在床上回話,江曉琳躺在床內側,身子低熱,在寧亦神到之前已經服了藥,呼吸平穩。

"微臣覺得,這毒想毒的並非殿下,而是微臣!"

"臣弟衛姜剛死在十七皇子府上沒兩天,若臣在探望十七皇子的時候被御賜的食物毒死。此事無論真相如何,恐怕都會讓朝中武將寒心!"

"邊關風雲變幻,朝局瞬息萬變!北境外的大月國新君月狼登基,月狼其人驍勇好戰!"

"若北境軍心動搖,確實極易給他人可趁之機!"

衛瑾說得透徹,寧亦神顯然也想到此點。

寧亦神問道:"那此事衛愛卿打算如何處理?"

衛瑾:"微臣以為,此事應當慎重,不如暫且按下,暗中調查!"

眾人商議完,皇帝寧亦神帶著禁軍統領于禁起駕回宮,太子寧君明叮囑了一番也起駕回東宮去了。

寧君清揶揄的看著衛瑾道:“那今晚就辛苦世子看顧我十七弟了,我去東廂房休息。”

走之前衝衛瑾擠了下眼睛,赴在他耳旁道:“他現在身子弱,你縱是心火旺,也先忍著!”

衛瑾狠狠白了他一眼,恨恨道:“你這張嘴就不能規矩點麼?怎麼沒把你毒啞?”

寧君清“切”的一聲,在兩個奴婢的服侍下緩緩往西廂房去了。

御醫請完脈,脈向平穩,帶著諸多奴婢退去,只留了四個機靈的奴婢在門外守夜。

衛瑾側身躺著,看著面容沉靜的江曉琳,帳頂夜明珠泛著柔和的微光。

他忍不住將細碎的吻落在他的劍眉、鳳眸之旁。

唇瓣所處,皆是一片綿軟,不絕貪戀。

衛瑾輕輕以鼻尖相觸在江曉琳微微沁汗的鼻尖之上,江曉琳不耐的動了動腦袋。

江曉琳翻了個身,潛意識裡,靠著衛瑾似靠著自個床上那個大大的愛心小熊,張開雙臂將衛瑾抱了個正著。

他的手臂在衛瑾後背揉了揉,溫暖、柔軟又帶著彈性的觸感,把衛瑾當做那隻大大的玩偶搬,揉著人的腦袋把人按進了懷裡。

衛瑾眉目微凝:你這是夢到哪個女人了?

江曉琳只管摩挲著人的頭髮,將人頭往自己懷裡按,衛瑾面色微僵,不由自主被他揉進懷裡。

江曉琳露出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繼續睡覺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江曉琳醒的時候,懷裡抱著一團柔軟的被子,他坐在床上一臉莫明:衛瑾人呢?

福來在一旁垂眸道:“世子爺回侯府去了!”

“世子爺一大早就醒了,說是想起侯府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不讓我們驚動您!”

“被王御醫硬扯著去泡了會溫泉藥浴,拿了王御醫抓的藥就帶著隨從回衛國侯府去了。”

“爺,我看世子爺早上起床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福來小心翼翼的道,“你昨晚是不是睡覺不老實,惹世子爺不高興了?”

江曉琳一臉莫明其妙:人家睡覺一向很老實,睡前是什麼樣,醒了還是什麼樣啊!

話說,昨晚到是夢到回家了,睡在自己的床上抱著自己的愛心小熊睡的可塌實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前的碧水苑,綠瓦宮牆一派富麗堂皇的模樣,果然,金窩銀窩還是不如自己的狗窩啊!

大爺想家了!

走了就走了唄!

等明兒找個藉口去探病,去看人一看不就結了。

“我四哥呢?”江曉琳又問。

福來答:“靜王殿下一早醒來,御醫請完脈,餘毒已清,並無大礙,就回府去了。他惦記自個兒子呢!這都好幾天沒回府了!”

也是,四哥都當爹了。

哎,我家那張美人也有孕了,回頭給人噹噹爹,應該也很有趣!

“張美人最近怎麼樣?”他似是隨口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