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雲華裳病癒,宮中眾人鬆了口氣。
傅眉舒陷入昏迷,十多日未醒,雲華裳病好後看著慕容景滿臉鬍鬚,身上衣服折皺不堪的模樣,不由得痛哭,無暇與慕容毓前來看望傅眉舒,見雲華裳痛哭不已,無暇少而聰慧,似乎猜到了什麼,大哭起來,慕容毓見姐姐與祖母皆痛哭,也跟著哭了起來,慕容景見狀,想安慰卻力不從心。
宮中眾人聽聞哭聲,也競相哀傷起來,傅眉舒待人和善,在宮中頗得人心,眾人聽聞其重病,皆連忙為其燒香拜佛,希望她早日轉好。
各世家聞傅眉舒重病,恐無生還之地,惋惜不已。
傅家人心惶惶,眾人皆哀傷不已。
慕容景見宮中眾人時常在鳳夕宮外哀慼,心中更是痛苦,為了讓傅眉舒能安心休息,將傅眉舒帶到嚴華寺中靜養。
三個月時間很快過去,雲哲還沒有訊息,玉無涯嘆氣道“即使帶回所需藥草,皇后也已經無生機。”傅眉舒五臟六腑皆受到損傷,身體氣官已經無法幫主其運轉。
慕容景聞言道“朕不信,沒有到最後一刻,朕不會放棄。”
出去雲遊的聞空大師與久智大師歸來,聽聞皇后病重,匆匆趕來。
聞空大師對慕容景道“陛下,我與師弟雖是空門之人,但瞭解一些醫術,我二人可為娘娘把把脈。”
慕容景聞言眼睛一亮道“如此,麻煩兩位大師了。”
兩人把完脈,對視一眼,皆搖搖頭。
慕容景見狀面色慘白如紙,面如死灰。
聞空大師不忍道“陛下,我有一法,雖不能為娘娘剔除毒物,但能暫時保住其性命。”
慕容景忙道“大師請言。”
“尋一內功高強之人,將自身內力渡給娘娘,能暫時驅動其生機,保住其性命,但此法十分危險,稍有不慎,兩人皆會因內功流傳不通而走火入魔,屆時怕兩人都無法活下來。”
冷封聞言道“陛下,屬下願意將自己的內力渡給娘娘。”
慕容景搖頭堅決道“朕親自來。”
屋內眾人皆一驚,冷封道“陛下,不可,你怎麼能親自涉險。”
慕容景看著傅眉舒蒼白的面容道“既是傅眉舒,朕便願意為她冒險。”
屋子中只剩下傅眉舒與慕容景,慕容景輕輕將傅眉舒抱起,雙手放在其後背上,一股渺渺白煙升起,只見慕容景面色越發慘白,傅眉舒面色忽白忽紅。
一夜過去,關閉的房門被從內開啟,眾人看到只著一件白色裡衣走出的慕容景大驚,冷封道“殿下,你的頭髮?”
只見男子白衣白髮,越發襯得容顏俊美,臉比雪白。
聞空惋惜道“這是內力散盡的後遺症。”可惜了,慕容景那一身厚實的內功。
眾人走近室內,只見傅眉舒臉色恢復紅潤,玉無涯,聞空,久智接連為其把脈後,聞口道“陛下,恭喜你,成功了,依照娘娘如今的身體狀況,還可以再撐三月。”
眾人聞言面露欣喜,只有玉無涯嘆息道“用二十年苦練的內功,換一個百分之一的活命機會,讓人實在歎為觀止。”
兩月後,一墨衣男子驅使一匹駿馬飛奔向嚴華寺趕去,嚴華寺眾人見到風塵僕僕的雲哲,皆大喜。
......
三月後,一匹快馬拉著一匹馬車向皇宮方向而去,聞空與久智看著走遠的馬車,聞空道“師弟,此次算是你贏還是我贏?”
久智搖了搖頭道“你我皆贏,或是你我皆贏了。”
聞空與久智師出同門,但兩人自幼不合,常常爭吵不休,連他們的師父數十年前名聞各國的撣若大師皆為他們頭疼不已,兩人長大後,皆開始有了名氣,但他們的信奉任然不同。
聞空信人定勝天,因為常常做一些為他人改名的缺德事,固而名氣更高。
久智信天命難為,常常教化人順其自然。
傅眉舒的出現,兩人同時注意到,慕容景的命格,兩人同時為其惋惜,於是兩人為了驗證究竟世間真理是人定勝天還是天命難為,他們讓傅眉舒與慕容景於嚴華寺藏經閣內相識。
兩個優秀的人相識,相吸引,他們的命運會發生怎樣改變?
最後兩人得出結論,是人定勝天,還是天命不可違,端看個人,所以無輸贏。
......
皇宮大門外,一輛馬車停下,一個身著玄色錦繡華服,一頭白髮,俊美如神祗的男子走下馬車,緩緩伸出修長白皙的手,一碧衣女主掀開車簾,露出一張精緻婉約的臉,女子將纖細的手放入男子手中,男子扶著女子的腰,將其抱下馬車,兩人相攜向皇宮內走去。
皇宮大門處守門的眾將見兩人走後才回過神,連忙行禮道“參加陛下,皇后娘娘。”
傅眉舒手指撓了撓慕容景的手心道“陛下,如此說來,那你的功力全在我身上了,那我以後是不是也可以聽到三里外的聲音?”
慕容景聞言一愣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當初她與雲哲私下見面,竟然同意雲哲解除與自己的婚約,甚至直言只愛過雲哲,那時自己在遠處聽見,真想一把掐死她。
傅眉舒忽然想起慕容景送給她的那個比翼鳥風箏,不由得道“陛下,持子之手,與之偕老,此生,我陪你,帝位不在孤寒。”
慕容景微微一笑,柔聲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