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皇下發國書,此後免除官員推薦制,設立完善科舉制度,各世家與定國學子,皆透過科舉方能入朝為官。
此制度一出,朝廷分為兩派,左相為首的世家派反對此條例,右相為首計程車人派支援此條例,聖旨已發,儘管世家派反對,但科舉制度還是順利舉行。
傅眉舒收到傅籌的書信,風落雪重病,傅眉舒連忙回了右相府。
傅眉舒見到風落雪時,其已經病入膏肓,風落雪見傅眉舒回來,拉著她的手道“舒兒,以後護好你姐姐與你大哥一家。”便沒了氣息。
傅庸帶著一個綠衣女子急忙走來,傅眉舒猜到那人身份,便是傅庸三月前納入府中的李家一個庶女。
傅眉舒面色慘白對傅籌道“勞煩大哥先去準備母親的喪事。”
傅籌滿臉傷心點頭,風落雪的離去對他打擊巨大。
傅籌帶著傅家眾人離開,屋子內只剩下傅眉舒與傅庸兩人。
傅庸開口道“我沒想到,你母親這般決裂。”納李家庶女不過是因為為了安撫李家罷了,他沒想到風落雪這般想不開。
傅眉舒雙眼通紅憤怒道“父親,當年母親為了你捨棄家族,後來又為了我們捨棄燕國公主的身份,你就是如此對她的。”傅眉舒也沒想到,傅庸納妾之事對風落雪傷害如此大,竟然她鬱結而亡,早知道,她就算強勢介入也不讓傅庸納妾,她還是低估了風落雪對傅庸的在乎。
傅庸頹然道“以前納蘇姨娘時你母親也沒有這般。”
“納蘇姨娘父親並非自願,母親自然可以原諒你,可是李姨娘是父親笑著迎進來的,母親怎麼能開心,父親,母親要的只是你的心罷了。”傅眉舒忽然想起來昔日嚴華寺久智大師那句,天命難違,難道這就是天命,風落雪還是早亡。
傅庸聞言面色慘白道“是我對不起你母親。”
傅眉舒壓下體內的痛苦,閉了閉眼睛道“這麼多年了,連五弟都已經入仕了,為何父親還不讓二哥入仕?”
傅庸皺眉道“眉眉,你二哥不同。”
傅眉舒道“因為我們都流有母親的血,與燕國有斬不斷的連續,所以父親害怕人言可畏,一直阻止二哥入仕。”
傅庸聞言點頭道“眉眉,你既然明白,何必多言?”
傅眉舒心忽然涼了,或許這就是審判,她所有珍惜的都被至親傷害。
傅眉舒閉了閉眼睛道“將二哥一家分出丞相府,我會讓二哥參加下屆科舉。”
傅庸聞言皺眉道“你決定了?”
傅眉舒點頭道“父親,毓兒是我與慕容景的兒子,將來會是下一任陛下,而你卻只是一個丞相。”所以最好認清現實,別妄想掌控所有,否則,別怪她不顧忌父女之情。
“眉眉,你忘記了,我曾經說過,只有爹爹不會背叛你。”傅庸道。
傅眉舒冷聲道“可父親不止我一個女兒,這些年來,七妹在府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傅文,蘇憶華由你一手帶入仕途,而我二哥,二嫂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如今看來,父親與蘇姨娘一房反而更像一家人。”
傅庸聞言臉色微青,傅眉舒此言甚是誅心“他們也是你的親人,將來也會是太子的助手。”
“夠了,父親,道不同不相為謀,請父親妥善處理我母親的後事,明日我再過來看望母親。”傅眉舒說完,轉身離開。
走出落雪閣,蘇姨娘,傅玉茗,傅文等人連忙過來行禮,傅眉舒看了看蘇姨娘等人,帶著宮人離開。
傅眉舒走後,蘇姨娘帶著眾人走進落雪閣,見傅庸面色極差,試探問道“老爺,皇后娘娘是不是因為夫人的死與老爺吵架了?”
傅庸看著蘇姨娘一巴掌拍在她臉上,眾人見狀一驚,連忙跪下。
蘇姨娘一臉委屈看著傅庸。
傅庸憤怒道“是誰給你的膽子,私自隱瞞夫人病重的訊息。”傅庸一直以為風落雪只是小病,沒想到竟然這般嚴重。
蘇姨娘捂住臉委屈道“是夫人不讓我說的。”風落雪生病後,府裡的庶務皆是她在打理,她自是知道風落雪病重,可她見風落雪不願告訴他人,她自然不會幫她說出去,畢竟,風落雪去世,對她只有好處。
傅文,蘇憶華,傅玉茗,府裡的丫鬟婆子們都跪下給蘇姨娘求饒,傅庸見狀,想起了傅眉舒的那一句“如今看來,父親與蘇姨娘一房反而更像一家人。”原來如今的傅家早已經不是昔日的傅家。
傅庸閉了閉眼睛道“蘇姨娘私自隱瞞夫人病重的訊息,害得夫人不治而亡,從今日起,送去傅家家廟,此生不得回來,蘇憶華並非上門女婿,住在相府多有不便,明日便搬出府去。”
蘇姨娘及眾人聞言皆是一驚,連忙求饒,傅玉茗上前道“父親,你不能趕我與夫君走,是不是今日六姐讓你這樣做的?你不能這般無情。”
“無情。”傅庸冷聲道“這些年來是我太慣你們了,此後,便各過各的吧。”
傅庸不顧眾人的求饒,起身離開。
次日,傅眉舒與慕容景來到丞相府弔喪。
慕容景出去會客後,傅玉茗找到傅眉舒道“六姐,是你讓父親趕走姨娘,趕走我與夫君的?你不能那麼無情。”
傅眉舒冷冷看著傅玉茗道“七妹,你母親藉機害死本宮母親,本宮要是你就安靜的離開丞相府,否則,本宮讓你夫君此生都沒機會接觸官場。”
傅玉茗聞言一愣,看著傅眉舒冷漠的表情,忽然害怕了起來,這時她才想到,現在的傅眉舒已經不是昔日那個自己可以平等對視的傅眉舒,連忙起身告辭。
傅玉茗走後,傅文走來道“皇后娘娘,二哥不用分出去,丞相府本來就是二哥的,我如今已經入仕,我會分出傅家。”
傅眉舒看著秀氣的面容,傅文長得與蘇姨娘十分相似,以往見到他,他總是沉默寡言的,十分不出彩,可是後來,慕容景曾經道“傅文是個人才,入朝後每件差事皆做的很好,而且不招人嫉妒,假以時日,必然能成大器。”傅眉舒那時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
傅眉舒道“如今五弟已經成家,也該自立門戶了。”傅文三年前娶了一個江南那邊一個三品大元之女是,傅庸促成的婚事,自然是為了傅家能與江南那便聯絡上,。
傅文點頭道“待母親喪事一了,我便帶著妻女搬走。”傅文如今已有一女。
傅文走後,慕容將走來道“可進可退,蘇姨娘到是養了個好兒子。”
傅眉舒聞言道“可惜他是蘇姨娘的兒子。”
慕容景牽起她的手道“蘇憶華此後官位不超過六品,傅文做官不入平城,如此,你滿意了吧。”
傅眉舒靠著他懷裡道“那陛下容得下我二哥嗎?”
慕容景道“二十年內,你二哥仕途平平,二十年後,他會直步青雲。”
傅眉舒一怔,明白了慕容景的意思。
如今傅家在朝廷已經有了一個如日中天的傅庸和一個廣得民心的傅晉,傅籌,已經沒有發揮得餘地了,二十年後,傅庸告老,太子開始辦理政務,傅籌便是他的幫手。
傅眉舒道“那麼此次若是二哥將來科舉得中,陛下將太子少傅的職置給他如何?”
太子少傅,並未實權,卻是太子親信,給傅籌再好不過。
慕容景點頭道“如此也好。”傅籌是慕容毓親舅,總是會向著他的。慕容景與傅庸不同,傅庸壓制傅籌是害怕人言可畏,但慕容景只要相信傅籌,便可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