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過發來國書,燕國太子即將大婚,發來請帖請定皇前去觀禮。
這一日,慕容景下朝回來道“在平城待了四年多了,此次燕太子大婚,正好帶你出去轉轉。”
傅眉舒點頭道“也好,無暇出生就沒見過風家人,正好帶她南都見見外祖母他們。”
慕容景將朝廷的事情交給左右相打理,便帶著傅眉舒與無暇啟程前往南都,無暇已經年滿三歲,真是懵懂的時候,整日在船上胡鬧,每天趁人不注意便往船邊跑去,搞得眾人擔心不已。
慕容景見狀將無暇在船艙中關了兩天,後來見其實在可憐又可愛,便又把她放了出來,若言不敢忽略,每日跟在無暇身後,防止她不小心掉入水中。
無暇與若言十分玩得來,無暇把若言封為她的大將軍,整日跟若言比跟傅眉舒還親。
傅眉舒吃醋道“無暇待若言比待我這個母親還好。”
慕容景聞言道“若是將來我們生個兒子,他必然跟你親。”
傅眉舒聞言笑道“你怎麼知道?”
慕容景摸摸傅眉舒的頭道“我那麼愛你,我的兒子自然最喜歡你。”
趕了十多日路程終於到了南都,風徑帶人親自來迎接。
慕容景與風徑見禮後,傅眉舒開心叫道“表哥。”
風徑看著一身碧色華服,頭髮已經挽起,大氣婉約的傅眉舒道“表妹長大了。”
慕容景聞言平靜的面容微微破裂,將無暇抱起道“無暇,這是你表舅。”
無暇好奇看向風徑,風徑訝然道“這就是無瑕,果然是表妹幼年十分相似。”
慕容景笑道“燕太子與眉眉幼年見過?”風家有段時間與傅家不相往來,慕容景還是知道的。
風徑一頓道“表妹幼年時我曾遠遠見過幾次。”
傅眉舒與慕容景等人還是住在原來的南都定王府,次日,傅眉舒與慕容景帶著無瑕入宮見燕皇與皇太后。
皇太后見到無瑕十分喜歡,看著風徑惋惜道“若是你也早些結婚,生下個兒子,那邊可以把無暇定給我做孫孫媳婦。”
燕皇聞言眼睛一亮道“無暇如今才三歲,徑兒近年成親,明年若是生個兒子,無暇大四歲,也算合適。”
慕容景心中吐血,我定國公主莫非非嫁給你風家兒子“燕皇說笑了,孩子以後的事還是以後再說。”
是夜
傅眉舒見慕容景心情不好,問道“陛下,你今日怎麼了?”
慕容景嘆了口氣道“你幼年和無暇很相似嗎?”
傅眉舒點點頭道“大家都如此說,約莫是相似的。”
“要是我幼年便認識你,約莫也會把你先定下。”
傅眉舒聞言笑道“陛下那時候不是還有個雲表妹嗎?”
慕容景訕訕道“睡吧,明日去見南宮太傅。”
次日,傅眉舒與慕容景帶著無暇去了南宮家,這三年來南宮傲老了許多,傅眉舒對無瑕道“無暇,快來見過南宮大人。”
無暇聞言乖巧的給南宮傲行禮,南宮傲看著無暇詫異道“這個孩子叫無暇?“
傅眉舒點頭。
南宮傲抱過無暇,似乎十分喜歡無暇。
慕容景與南宮傲說話,傅眉舒起身出了主院,向記憶中的一處而去。
傅眉舒走進南院,見阿晚在院子中澆花。
阿晚見到傅眉舒微愣,很快過來行禮。
傅眉舒將她扶起來道“我就是隨便逛逛。”
阿晚點點頭。
傅眉舒走進室內,見一仕女圖掛著室內,圖中女子著一身碧衣,姿態婉約,正是傅眉舒,圖上寫道“吾愛舒舒。”
傅眉舒眼淚不由得落下“老師,欠你的情我怕是還不了了。”
許久後,傅眉舒走出室內,見慕容景帶著無暇在院子中,阿晚正在與無瑕抓蝴蝶玩。
三人見傅眉舒出來,皆看向傅眉舒。
無暇走近傅眉舒,見其眼眶微紅道“母后,你哭了。”
傅眉舒搖搖頭,牽起無瑕看向阿晚道“阿晚,你可願同我走?”
阿晚沉默片刻道“好。”
與南宮傲告辭後,四人向南宮家大門走去,一綠衣女子走來,見到傅眉舒等人連忙行禮。
“青女。”傅眉舒不由得道。
青女看向傅眉舒道“不想定皇后還記得奴婢,昔日陽城一別,如今已經七年過去,定皇后尊榮華貴,公子卻早已經為一抹黃土。”
慕容景臉色微變。
青女接著道“到是我多言了,定皇后有定皇這般人物相陪,還有公主這般可愛的女兒,怎麼還有心思憶及故人。”
慕容景道“南宮家下人這般無禮。”
兩個南宮家侍衛連忙跑來,將青女帶走。
回到定王府,慕容景遣散周圍的人,看向傅眉舒道“一直以來,我心中十分疑慮你與南宮澈的關係。”
當年南宮澈入西疆,與傅眉舒同行三日,後來在南都,南宮澈待傅眉舒極為不同,慕容景思索許久,一直未曾不明白,南宮澈為什麼會與傅眉舒有這麼深的牽扯。
傅眉舒沉默許久道“南宮澈於我亦師亦友,再無其他。”
慕容景聞言閉了閉眼,他知道傅眉舒有些事沒有告訴自己,但她既然不想說,他也不打算再追問,他想知道的事,他自會想辦法打聽。
......
冷封帶著青女走進煙雨樓廂房。
一身白衣錦色的男子立於室內,青女看著男子清冷的面容,心裡一股寒意,青女行禮道“見過定皇。”
慕容景走到桌子傍坐下,看著青女道“南宮澈與傅眉舒是何關係?”
“我告訴定皇,對我有何好處?”
慕容景道“若是你不說,你今日走不出此處。”
青女聞言苦笑道“就算我說了,陛下怕是也不會放過我。”當日自己諷刺傅眉舒,慕容景便已經對她起了殺意。
慕容景冷聲道“至少,我會放過你的家人。”
青女一怔,她的家人,只有那個一心一意待自己的南宮林。
青女看向慕容景道“我自幼陪伴在公子身邊近二十年,原本我以為自己會一生陪在公子身邊,可是我錯了,六年前我陪公子去了西疆,在陽城遇見當時還是傅家六小姐的定皇后,公子一見她便及為不同,公子一向除去我外便不喜歡其他女子近身,但當時卻與傅六小姐同吃同行三日,後來公子回了南都,當時老爺問了我關於公子西疆之行發生的事,我當時一時嫉妒,便將公子於傅六小姐見面的事告訴了老爺,因為我發現公子自從見過傅六小姐後便變得十分不同,他在府中建了一個南院,並且不讓任何人進去,我曾偷偷進去看過,南院內公子掛了一幅傅六小姐的畫像。公子知道我將他與傅六小姐相交的事告訴老爺後很生氣,將我嫁給了南宮林。”
“後來傅家搬來南都,傅家與南宮家交好,公子時常與傅六小姐單獨於這煙雨樓見面,卻無人知道兩人為何見面,那時我曾猜測,或許傅六小姐與公子相互有情,但後來定王府之人來到南都,我觀察到傅六小姐與您關係密切,反而疏遠公子,我心中痛恨傅六小姐這般行為,傅六小姐離開南都,公子時常在南院一待便是一日,南都大亂,改朝換代後,公子去了海島,再回來便只是一具屍體。公子這一生光華緋月,但我知道傅六小姐是他心中的求不得,所以我不過是嫉妒罷了。”
青女說完慕容景沉默片刻道“你走吧,以後這些話莫要再說,你不配嫉妒她。”
青女臉色微白笑道“陛下,你的皇后對你並非全心全意,我見過她給公子送過親手製的花燈,精緻漂亮,還有香囊,古典雅緻。”
慕容景面色微青,冷封見狀將青女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