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葉盼兒臉上長滿了紅疙瘩,密密麻麻,著實滲人。

“嘶——”

葉福忍不住倒吸冷氣,太慘了!

宋氏抓住女兒雙手,對葉老二吼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過來啊。”

又看向葉翎陌,質問:“你對盼兒做了什麼?”

“呵。”葉翎陌冷冷一笑,“既然你們不管教她,我這個堂姐只好替你們動手了。幸好這次是我,要是其他人,可就沒這麼大度了。”

這一家人,棄原主母女生命不顧,田地全部收回,將人趕到破舊的土房,要不是董氏還懂點繡活兒,說不定早就餓死了。

她只是警告一下罷了,再想欺負她們,別怪她下手不客氣!

葉老二打了個哆嗦,他就說這個侄女兒不好惹吧,盼兒還非要去招惹。

想到他的後背,又開始疼了。

彷彿知道他的想法,葉翎陌對這位二叔笑了下,便離開了。

葉老二給葉福使了個眼色。

葉福點點頭。

等人都進屋了,他悄悄拿了點糧食,跑出了家門。

“大妹,等等我。”

葉翎陌聽到身後有人喊,回頭一看,葉福?

停住腳步,“你追來做什麼。”

難不成……要找回場子?

葉福趕緊搖頭,遞上糧食,道:“這是阿爺讓我給你帶的。”

葉翎陌低頭一看,笑了。

阿爺有這麼好心。

怕她不收,葉福拎著就往前走,道:“這東西怪沉的,我幫大妹拿回家吧。”

說罷,不等她回答就往大伯孃家跑去。

葉翎陌到家時,董氏已經熱情的招待葉福喝水了。

看到她回來,葉福連忙站起來,“大伯孃,要是沒其他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兒。

董氏一愣,“這孩子,跑這麼快。”

葉翎陌不由一笑,“可能是家裡還有事吧。”

董氏道:“你大哥是個孝順孩子,家裡活都幹完了,葉盼兒可不就閒著了。”

聽出母親的言外之意,葉翎陌嘴角一抿,心理想到:這次可不會閒著了。

“這真是你阿爺讓送的?”

葉翎陌道:“也許吧,反正是那邊送來的,娘若不要我便還了。”

“不用。”董氏拒絕道,“那田地本是你爹的,你爹不在後收回去也該給咱們糧食,這兩年送過幾次?”

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反正送過來了,不要白不要。

正好給陌兒補補。

葉家那邊,葉福還未進家門,就聽到裡面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哎!

何必呢!

當初爹那次不小心拿了大妹拔的野菜,結果被追著滿村子跑,還栽了個跟頭,後背撞到石頭。

青了好大一片。

打那以後,村裡誰還敢主動招惹大妹。

“娘,你一定要替我教訓那個死丫頭!”葉盼兒一邊哭,一邊喊,絲毫不把葉翎陌的話放在眼裡。

太癢了!

宋氏來不及開口,葉老二教訓道:“你給我安分點,你偷錢還有理了。”

葉盼兒頓時閉口不言。

提到偷錢她就心虛。

現在她變成這樣,阿爺阿奶才沒做什麼。

要是好好的,今天這腿是別想要了。

正房。

葉家老夫妻倆面面相覷。

許久,王氏問道:“老頭子,你說盼兒丫頭這樣真是陌丫頭做的?”

葉老頭兒吸兩口草煙,臉色複雜,緩緩道:“不是她還有誰。村子裡也就陌丫頭敢下狠手。”

“她就不怕咱們趕她們娘倆走?”

“你敢嗎?”陌丫頭還不得拼命。

當初拿回田地,還是老大剛去世,娘倆沒緩過來,現在想做什麼,真不行了。

王氏搖搖頭,“咱倆還真是命苦,大兒子早早就沒了,還被媳婦兒孫女兒拿捏住了!”

“行了,別說那些沒用的。以後多管教盼兒,把錢換個地方藏起來,那個地兒以後少沾。”

葉老頭兒指了指西邊。

這丫頭,越來越邪門了。

以往發生這事,哪有這麼鎮定。

還有這種神奇的藥。

葉老頭兒越想越奇怪,反正以後遠著就是了。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葉福推門而進:“爹,我回來了。”

“去哪了?”宋氏質問道。

葉福不善於撒謊,磕磕巴巴說不出來,葉老二比他機靈,解釋道:“我讓葉福追陌兒去了,問問有什麼東西能止癢。”

“她能有什麼辦法。”宋氏不屑。

“這可說不定。”葉老二道:“你想啊,她都提醒盼兒不要撓,肯定是知道的。”

“對,她肯定有辦法。”葉盼兒拽住母親衣袖,邊哭邊笑:“娘,我不行了,你快去叫她過來,我一刻也受不了了。”

“啊……好癢……”

聲音怪異,痛苦中還夾雜著一絲舒適,葉福擊斃疙瘩都起來了。

“葉福,快說啊。”宋氏催促道。

葉福撓了撓頭,道:“大妹就讓盼兒不要撓,否則會留疤。三天後自然就好了。”

“留疤!”葉盼兒一驚,趕緊停手。

完了,她剛才抓了許久,以後豈不是就頂著這些鬼東西了。

宋氏更用力了,絲毫不敢鬆手,幸好她反應快,不然盼兒的臉也完了。

……

直到兩天後,村子裡傳開了,葉盼兒那丫頭是個賊,董氏才知道發生了何事。

她急急忙忙往家走,就連有人喊都沒聽到。

回到家,葉翎陌還不在。

董氏更急了。

就怕女兒再出什麼事。

此時的葉翎陌正在山上呢。

“葉丫頭,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此時翁漢秋可以小範圍活動了,以往若是受這麼重的傷,不躺上十天半個月別想出來。

也不知小丫頭這藥從何而來。

多來幾瓶,以後受傷都不怕了。

葉翎陌搖頭。

“這是蓽茇。”翁漢秋說道,然後又問了幾樣藥草。

葉翎陌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翁漢秋好奇道:“你這丫頭跟誰學的?”

這丫頭看著不像個生手,認識草藥,看來那藥粉也是她做的了。

葉翎陌淡淡道:“兩年前學過幾個字,偶然間發現一本醫術,就自己琢麼,都是對著書本學的。”

“你自己看書學的?”

葉翎陌點頭,翁漢秋大吃一驚。

如今世道,學醫,都講究一個傳承。

若是無人教授,連杏林界的邊兒都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