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北北頓時將傷心事丟在腦後,擼起袖子便怒氣衝衝地走上前去!
“你們幹什麼呢!”
一聲怒吼從天而降,頓時將眼前這群仗勢欺人的東西嚇得仙魂一顫!
回頭一看,居然是尋北北這個妖孽!?
眾神仙頓時臉色大變,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頗有要臨陣脫逃的意思。
而那些被欺負的小散仙們見尋北北來了,二話不說就朝方才欺凌他們的神仙惡狠狠地撲了上去!
抽了他們就像跑?沒門!
“撒,撒手!”
眾神仙慌張地想要後退,奈何這群散仙就跟貼了狗皮膏藥似的,怎麼也扯不下來!
無賴,都是一群無賴!!
眾神仙欲哭無淚地在心裡吶喊,眼看著尋北北就要朝這邊走來,其中一個身穿祥雲仙袍的少年忽然大喊:“你,你別亂來!我師尊是谷農神君,你不能這麼對我!”
這神界誰不知道尋北北就是一潑婦,看誰不爽就咬誰?
要是被她咬上了,不死也得爛一層皮!
“呦呵。”
尋北北一下子被氣笑了,“谷農神君了不起啊?你還是第一個敢在我尋北北面前自報家門的神仙。”
誰不知道她這個人睚眥必報,居然敢自報家門?
“谷農神君是吧?”
尋北北意味深長地走到那少年的身側,輕輕拍了拍他那受驚的肩膀,“我記住了。咱們來日方長……”
什麼意思?!
少年猛地抬起頭,只見原本在他耳邊細語的少女忽然冷冷一笑,轉身躍上涼亭瓦頂,翹起不羈的二郎腿,就這麼高高地俯視著他們。
“三眼睛,揍他們。”
一聲令下,那長著三隻眼睛的小和尚頓時腳下一個踉蹌。
“姐!我叫靈瞳,不叫三眼睛啊!!”
這聲欲哭無淚的控訴,頓時叫她尷尬得有些無地自容。
“咳,那什麼……”
尋北北訕訕一笑,“一時記錯了,下次定會記清楚的。”
下次?
靈瞳大翻了一個白眼。
你這都記錯三萬年了,還能指望你下次記清楚?得了吧!
興許是尋北北也覺得她這話說得有些不靠譜,連忙將話題轉移到這群欺人太甚的小仙身上。
“你們還揍不揍了?不揍我回去補覺了。”
她肚子裡還憋著一股失戀的怨火呢,不回去好好消化一下,是會影響她的仙途的!
見尋北北作勢要走,小散仙們連忙亮起拳頭,二話不說便朝這群小仙狠狠地砸了過去!
“別,別——哎呦!”
“欺人太——啊!”
“求放過!!”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足足響了半刻鐘,幾乎人盡皆知,但卻沒一個人敢出面阻止。
能壓得住尋北北的,在神界屈指可數!
光是她那潑皮一般的口才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更何況,此事還是谷農的徒弟陽青仙尊先挑起來的,反過來揍一頓也算是合情合理,事後誰也不能怨誰。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息事寧人了,誰知尋北北一回到藥石山,就看見一臉慌張的連竹小狐狸猛撲了上來!
“北北姐,出大事了!”
它本來還想控訴一下尋北北的忘性,但是眼下顧不得這些了。
尋北北不由皺起眉頭問:“出什麼事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她這才剛回來,又整出什麼么蛾子來了?
只見連竹上氣不接下氣地指著西方,臉上的表情也不知是憤怒還是害怕,喘著粗氣道:“那個谷農神君,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領著他的大徒弟陽青仙尊便站在對面的山頂罵了我們整整半個時辰,到現在還未歇下呢!”
“你說什麼?!”
尋北北頓時勃然大怒!
她不過是散個心的功夫,那小混蛋居然就跟老混蛋告狀去了?
這口惡氣,說什麼也忍不了!
尋北北當即擼起袖子,說了一句:“走!瞧瞧去!我倒是要看看誰的嘴皮子更溜!”然後將手裡的小狐狸往頭上一掛,便氣勢洶洶地直奔藥石山的山頂而去!
……
此時。
正在山崖的那頭罵得口乾舌燥、大汗淋漓的老頭喘了一口氣,接過自家徒兒遞來的水壺痛飲了一口,便又拉扯著嘶啞的嗓門大罵了起來。
“尋北北!有種給老夫出來!別老是縮在藥老的地盤當縮頭烏龜!今天老夫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來日你豈不是要爬到我們稻山的頭上撒野了?”
說完,谷農心裡頗為暢快地大笑了一聲,還未等他暗爽一下,山的那頭便傳來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撒野?”
只見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女插著腰,站在山的那一頭,大聲衝他吼道:“我尋北北不僅要在你們稻山的頭上撒野,還要擺三百個煙花爆竹,來恭賀你的老朋友下凡歷劫呢!”
三百個煙花筒,每逢祭天宴便放一個,她就不信逼不瘋這個嘴欠的糟老頭子!
明明就是西河神君還有他那狂妄的徒兒先來招惹她的,這個老東西居然還有臉在這裡大呼小叫?
真當她尋潑皮的名號是大風颳來的不成?
“你,你——”
谷農頓時氣得臉都青了,那乾燥的白鬍子不斷地抽搐著,彷彿下一秒便會大翻一個白眼,然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見自家師尊氣得不行,陽青神色猙獰地捂著自己受傷的臉頰,低聲提醒道:“師尊,這個尋北北真是太囂張了!論輩分,她理應跪下來給您磕頭!”
說完,他還覺得火力不夠大,又添了一句:“眼下她便敢這般與師尊說話,來日一個心情不爽,指不定要將我們稻山夷為平地!此女不除,後患無窮啊!”
少年沉重的語氣,瞬間點燃了谷農滿腔的怒火!
西河神君與他共事多年,那不知所蹤的藥老又是他的同胞兄弟!
如今他們二人相繼栽在這個妖孽的魔掌之中,他的愛徒又遭那些卑賤的凡修欺凌至此!
論此等大辱……
谷農慍怒地握緊了拳頭,正要上宣戰,便被他的大徒弟陽青攔了下來。
“師尊,不可!”
陽青有些忌憚又十分不甘地說:“那妖女平日裡交友甚多,連清元神尊都偏袒她,我們若是貿然行事,怕是會吃悶虧!”
對……
谷農忽然冷靜了下來,看向尋北北的目光都收斂了許多。
他都險些忘了,這個潑皮的靠山雄厚得很,且不說清元神尊和天帝,光是她頭上掛著的那隻青丘狐狸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青丘的少主,就連天帝都要禮待三分,奉為上賓,更何況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