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遠空醒來之後，還有些暈乎乎的感覺。
他思緒散漫地隨意填了下肚子便晃到訓練室，進門後習慣性和大家打了個招呼。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片沉默。
即便再怎麼遲鈍，許遠空也察覺出不對來了。
他遲疑地看著神色有些複雜的隊員，“大家，這是怎麼了？”
林一哲像是受不了室內凝重的氣氛了，直接站了起來。
“我說你們一個個板著臉什麼意思？這事能怪空城嗎？有人逼他做出那種事情被開除嗎？！”
他一連問了幾句話，音調越來越高，看得出是真心覺得不舒服。
許遠空學霸的名頭不是白來的，稍微一想就猜到了隊友們在彆扭什麼。
即便吳定安做的事情再膈應，但他們畢竟也是經歷了一切一起走到今天的隊友。
他在的時候，大家還會因為他某些不被贊同的做法心生嫌隙，可當他離開了，那些摩擦和矛盾就像是被風吹過，留下的還是閃閃發亮的回憶。
他們這是覺得吳定安是被自己排擠走得吧？
許遠空心裡有些難過。
這是人之常情沒錯，可他明明才是那個受害者啊。
白楚文目光有些閃爍，他低著頭，沒有看任何人。
“你說的對，可是我們心裡明明不好受，也裝不出來沒事的樣子。”
許遠空努力笑了下，放平聲音。
“我知道你們多少有些怪我，我可以理解，如果我讓你們那麼不舒服的話，我可以——”
“你什麼都不用做。”
唐懷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都是不懂事的小孩子麼？連誰對誰錯都分不出來？你們不捨得吳定安走是吧，好，我倒是想問問，他留下之後你們打算怎麼做？讓空城大度一點不要跟他計較，還是順著他的意思在網上詆譭空城的名聲，把他按在替補席浪費生命？”
訓練室內鴉雀無聲，林一哲臉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Night，話過了吧，他們就是一時腦子沒轉過彎來——”
“所以就要把氣撒在空城的頭上？過去吳定安處處針對空城，你們礙於情面不說話就算了，現在連他做出這種事情，都還要空城忍讓？你們可真是大度又善良啊。”
他尾音微微上挑，言辭鋒利得讓人面如刀割。
楊光難堪地握了握拳頭，“不是這樣，我們只是覺得……”
“你們覺得反正空城只是一個新人，新人嘛，本來也要更忍耐一些是吧。”唐懷夜步步緊逼，不給他們半點喘息的空間。
“你覺得他的感受不重要，你更在乎和吳定安之間的友情，但是不好意思，在我看來，再多十個吳定安也比不上許遠空在我心裡一半的分量。想要孤立他是麼？那麼幹脆一點，帶我一個，免得你們還要多費一次功夫！”
“唐懷夜！”
匆匆趕來的任西平連忙喝止了他。
他簡直頭疼極了，原本陳慶和吳定安這兩個隊內最大的不穩定因素走了之後情況會好很多，怎麼現在變成唐懷夜這個一向最讓他省心的傢伙開始搞事情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