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空不敢再打斷他，坐姿乖巧地等待著。
“當時千湖對我很好，而我因為性格不討喜，隊伍裡只有他願意和我多說幾句——或許凌風也是願意的，但他本來也不是多話的人。”
“我以為這意味著千湖對我也是不一樣的，所以便隨著性子去找了他，但一切卻跟我想的並不一樣。”
“他沒有拒絕我，卻也沒有答應。我猜想或許是因為我做的不夠多，讓他並不能非常確信我的心意，於是，我追了他一段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凌風發現了我對千湖的感情。”
許遠空聽到這裡，心一下提了起來。
說出來不怕人笑話，他因為入坑的晚，很多事情都是自己默默補的資料，對於夜神的幾個老隊友也是研究過的，凌風的性格他很熟悉，再結合後來的事情，想必當時的場面不會太愉快。
“他一下子無法接受，情緒也變得非常激動，說了很多……不太好聽的話。我當時脾氣也不太好，就和他大吵了一架，但我以為所有的爭執只是出於私事，不會連累到戰隊。”
“那時候正是季後賽的階段，凌風激烈到不願意與我配合，STP在第一輪就被刷了下來。”
“我非常生氣，打算去找凌風好好談談，他卻已經和戰隊遞了辭呈。”
“他告訴我，如果我願意改正，他就答應留下來，但我從來不認為這件事有什麼不對，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威脅，便沒鬆口。”
“我們吵得很激烈，戰隊裡其他人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卻清楚凌風是因為我的關係才離開的。隊友，教練，經理都無法理解，所以我辭去了隊長的職位，交給了千湖。後來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許遠空想到上個賽季STP的巨大變動和傳出的種種流言，隊霸，膨脹，趕走打野，仗勢欺人，冷板凳，連敗，救主，保級失敗……
“所以說我其實並不會看人。千湖不喜歡我，或者說他更喜歡掌控隊伍的感覺。對此我不評價，只要自己盡力就行。可惜有些東西，不是你努力就能改變的，我自問對STP問心無愧了，既然FY的價碼足夠打動STP，我也不想拒絕，因為，我還是想打比賽，想要贏。”
許遠空一時間有些震撼，他沒有想到唐懷夜在經歷著這麼多的事情之後，那顆初心還是沒有改變，從頭到尾，他不曾抱怨過任何東西，只是想要繼續堅持自己的夢想而已。
他神情肅穆，“夜神，我會努力的，這也是我的夢想。”
是的，如果說一開始許遠空那麼盡心盡力地打比賽是單純想要幫助唐懷夜拿到獎盃，但現在，在和MS對局中被換下場的那一刻，他終於可以問心無愧地宣告世界，他也有自己的夢想了。
唐懷夜溫柔地看著他，“我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你一直是隊伍裡最努力的那一個，能夠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許遠空被他誇得有點開心，但傻樂完了之後，他又還是忍不住有些糾結。
“夜神，這話你可能不愛聽，可是我總覺得千湖……配不上你，你可以……不要喜歡他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