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當晚程實就給她打來了電話，程泛溪輕蔑笑了笑，果斷掛掉。
一個多月沒管過她，爺爺剛給她打了電話他就打來了，哪有那麼巧的事。
見她不接電話，程實又給她發了簡訊，內容是：程泛溪，一分鐘之內給我回電話，否則後果自負。
程泛溪哂然一笑，不客氣地回覆：程總，最近霸道總裁小說看多了吧？雖然你確實是個總裁，但我現在可不靠你養。
發完簡訊程泛溪心情大好，終於出了一口惡氣，高興得在床上翻來覆去，甚至可以想象到程實看到簡訊後的臭臉，為了避免程實再騷擾她直接手機關機。
拜拜了您嘞！
結果第二天下晚自習她就被程實堵住了，一出校門程泛溪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心道不好，剛想趕緊溜就被程實的秘書攔住了。
“小姐…”
程泛溪趕緊制止他，“你打住啊周秘書，別這麼喊我，好惡心。”
周秘書一臉為難，上班已經夠累了，還要陪著老闆管家事，但他職業素養極好，還是露出標準笑容，“小姐，程總請您去車上。”
程泛溪雖然不想為難打工人，但她完全不想見程實。
“不去。”
說完就往旁邊走，車門被開啟，程實黑著臉從車上下來，徑直走向程泛溪。
程泛溪知道他來者不善，但沒想到程實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聲音響亮，下手很重，程泛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被刮掉了一層皮，左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腫了起來。
毫無預料的一巴掌，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在程泛溪的學校門口，甚至還有她認識的不認識的學生在圍觀。
程實，當真一點臉面也不給她留。
程實臉上怒氣未消，眼裡閃過一絲狠戾，“程泛溪，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你現在都敢不接我的電話還大放厥詞了！你真是越來越有本事。”
程泛溪差點被這一巴掌打懵，聽到這話又覺得確實可笑，用舌尖頂了一下有些發麻脹痛的左臉，發出一聲嗤笑。
“你也越來越有本事。”
她仰起頭，目光與程實對峙，眼底有完全不服氣的倔強，說出來的話也冷漠到了極點，“現在就會打人是麼？”
程實氣得嘴角輕微抽搐，怒火差點把他緊存的理智灼燒殆盡，恨不得立馬讓程泛溪閉嘴，被周秘書拉住了。
“程總，您消消氣，這是在校門口…”
程實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依舊是質問的口氣，“你說你要搬出來自己住，你說你不花我一分錢。”程實露出蔑視的冷笑，“你昨天不是找爺爺要錢了？明明就是個只會朝家裡伸手要錢的寄生蟲，有什麼臉面跟我橫？”
程泛溪心裡窩火，太陽穴氣得突突跳，臉上還是保持著冷笑的表情。
“程總，我拜託你搞清楚情況再來跟我說話，錢不是我要的，是爺爺自己給我的，他老人家覺得我學習進步了給的獎勵。”
“還有，你十七歲的時候難道不是花家裡的錢？還是說程家的錢都是你一個人賺的？”
“你別太搞笑了。”
周秘書人快嚇傻了，這話是可以說的嘛？他瘋狂朝程泛溪使眼色，小祖宗你可別太離譜了啊！
程實果然被氣得不輕，眉頭快要擰出水，他避重就輕，“學習進步？就你那點破成績進步了還配要獎勵？丟不丟人？害不害臊？”
這一刀狠狠扎程序泛溪心裡，她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死死瞪著程實。
溫恬突然跑了過來，她剛剛臨時想喝奶茶就沒立馬上車，這會兒剛出來就看到程泛溪和程實氣勢洶洶的對峙，火藥味十足，她怕程泛溪吃虧，趕緊上前解釋。
“程叔叔，泛溪最近真的很努力在學習，這次期中考試她…”
“溫恬！”程泛溪厲聲喊住了她，溫恬立刻停了嘴，程泛溪滿臉冷漠的瞥了程實一眼。
“別跟他廢話了，沒有必要。”
“你早點回家。”
說完她徑直越過程實，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晚程泛溪難過了很久，臉上是火辣辣的燒痛，心裡是針扎一樣密密麻麻地鈍痛。她以為她已經夠瀟灑通透，不會在乎程實的話，但聽到那些刺人的一字一句，還是覺得胸腔窒息。
他們一點都不像父女，倒像是仇人。
溫秋禾到點了給程泛溪發訊息檢查作業，結果一直沒收到回覆。
又偷懶了？應該不會啊！程泛溪最近一直挺認真的，溫秋禾沒想通，又撥了一通電話過去，還是沒人接。
她一個人住，溫秋禾不免有些擔心，門禁是十點半，她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點過五分了，去一趟她家應該來得及。
溫秋禾剛換好鞋程泛溪就給她回了電話。
“剛剛去洗澡了。”
明明程泛溪的聲音和平時差不多，但溫秋禾莫名覺得她情緒低落。
“好。”
“溫老師…”
“嗯，我在。”
“今天…我能請個假麼？作業明天再給你檢查。”
“好。”
“謝謝。”
溫秋禾微微蹙眉，這對話太正常了，一點也不像程泛溪，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程泛溪。”
“嗯？”
溫秋禾是個很理性的人，很少憑直覺，但她現在卻相信了直覺。
“你還好吧？”
聽筒突然沉默，好一會兒響起了少女的低笑，像是極力壓制著某種情緒。
“還好。”
電話結束通話，溫秋禾又給溫恬發了微信過去。
w：程泛溪今晚沒出什麼事吧？
溫溫甜甜甜：你怎麼知道？？？
w：感覺她晚上很不對勁。
溫溫甜甜甜：emmm這個事說來話長…
w：那你長話短說。
溫恬又開始吞吞吐吐，一會兒說她不好說，一會兒說這是程泛溪的隱私不能說，彆彆扭扭了半天，沒說出什麼有用的資訊。
w：是不是她家裡的事？
溫溫甜甜甜：你怎麼知道？？？
w：你是不是就會這一句？
溫溫甜甜甜：……
溫溫甜甜甜：好吧告訴你，但你不要跟稀飯說是我告訴你的哈。
w：好。
溫溫甜甜甜：她爸打了她一巴掌。
溫秋禾皺起眉，眼神驟然變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