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以哲,榮安王怒火中燒,所有的不甘和不滿都在這一剎那迸發出來,緊握著雙拳,他不明白,憑什麼從小就流落在外的安以哲就可以受到父王如此的喜愛,明明是他在為這個國家馳騁沙場,可是到頭來,偏偏卻讓他這個所謂的弟弟給撿了漏。

“大哥,我敬你一聲喊你大哥,但是你的所作所為卻讓我完全無法認同你,我和我娘已經逃離這裡,不問著宮裡的事情,可是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甚至是傷及那麼多無辜的生命,你心裡就沒有一點愧疚嗎?”想到那麼多人因為他而死,安以哲就心痛難耐,尤其那些還是他的昔日同伴。

“愧疚?”榮安王冷笑了聲,“我所做的事情裡就沒有愧疚這兩個詞,你要是可憐那些人,只能說怪他們命不好,偏偏和你攪在一起,如果你覺得愧疚,那我不妨送你下去,你去和他們道歉吧。”話音剛落,榮安王便揮手下令,兩方勢力瞬間一觸即發。

大殿上兩方交戰,亂作一團,死傷無數,安以哲吩咐了宏輝護住褚王后,便加入了戰鬥,和榮安王交鋒起來。

榮安王雖然外表似是書生模樣,但是在戰場上卻又是另一番模樣,手上一旦拿起武器,就絲毫不留情,不過對於安以哲和他不相伯仲,他倒是很意外。

“本王倒是小看了我這個弟弟了。”

“是嗎?你驚訝的地方還多著呢,我要為那些死去的人一一來向你討債。”

“哦,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榮安王不以為意,不過卻是和剛才相比,使上了全身的力氣。

安以哲也不甘示弱,絲毫不退讓,正在此時,又有另外兩方勢力加入了戰爭,不過這兩方勢力的目的倒是統一,都是對他兵刃相見。

榮安王眼角瞥到前方的人,怒吼了聲,“莫玉,你在幹什麼?”

相對於榮安王怒不可遏的模樣,莫玉倒是雲淡風輕道:“王爺,你也知道我是商人了,當然是誰給我的利益更多,我就幫誰了,這也不能怪我嘍。”說完還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榮安王一邊抵擋住安以哲的攻擊,一邊分心去和莫玉糾纏,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個結果,本以為莫玉是他這邊的人了,可是沒想到最後卻變成眼下這個局面。

“王爺,別來無恙啊。”這時,另一道聲音從他的左側傳來,榮安王抬頭望去,一張妖嬈的面容出現在他的面前,當下,榮安王心裡便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稽、子、焱——”榮安王咬牙切齒道。

稽子焱輕笑了聲,手中摺扇輕輕就放倒一人,“呦,沒想到王爺還記得我這號人物呢,我還以為王爺已經忘記了我呢,為此我還傷心了好一會呢。”

局面變得一邊倒,很明顯榮安王這方處於下方,由於心神渙散,漸漸地,在與安以哲的對峙中漸漸落入了下方,榮安王也意識到這種情形,見狀,榮安王對著安以哲鬼魅一笑,“安以哲,你肯定不知道這件事吧,你的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相好已經被本王送去給莫玉做暖床丫鬟了,本王看莫公子很是享受啊......”

聞言,安以哲瞪大了雙眸,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不過心裡還是有點不相信,“你胡說——”

“你們自己弄丟了人,這能怪誰,正好給本王做個順水人情,而且我看你那個相好對著莫公子也滿意的很哪,兩人看起來情投意合,我真為你不值啊,嘖嘖嘖......”

“你胡說——”雖然知道這是對方的挑撥之計,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被影響了,越是強迫自己不去想,腦中越是想的越多,手上的招法也漸漸紊亂起來

見狀,榮安王抓住這個可趁之機,一劍刺向了安以哲的胸膛,等安以哲回過神的時候,只堪堪避開了要害,肩上的衣衫瞬間暈染了紅色。

安以哲不禁倒退了幾步,用手中的武器支撐著地面,才不至於倒下。

榮安王看著劍尖上染上的鮮血,臉上佈滿了失望的神情,沒想到還是差那麼一點,不過有這個結果,他還是有點滿意的,雖然現在他方處於下方,但是如果能殺了安以哲,那他的目的也就完成了。

正當他準備趁勝追擊的時候,胸口處傳來陣陣疼痛,榮安王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膛,染紅的劍身從身後穿透他的胸膛。

慢慢轉過身,對上一雙恨意的雙眸,“是你——”榮安王瞬間就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

“王爺,我代平陽城那些死去的人向你討債來了。”凌小小拼勁力氣將劍身又刺進幾分,從她知道事情的真相時,她就想這麼做了,憑什麼他們之間的鬥爭要牽扯到他們這些百姓,山腳下的人和阿孃原來竟是他們爭鬥的犧牲品,而且這些人命在他們眼中竟是如此的卑微,甚至是一絲愧疚都感受不到,她不甘,心底的那些壓抑和怨恨在此刻全部爆發出來,所以她剛剛剋制自己也在等這個時機,報仇的時機——

“哈哈,沒想到本王竟然會敗在你的手上——”說完這句話,榮安王便使出全身的力氣將胸前的劍身斬斷,並且抬手一掌拍向眼前的人,看著眼前的人似是一片飄落的葉子在空中落下,他才單膝跪倒在地,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手裡。

凌小小看到眼前的人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嘴角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真好,阿孃,我為你報仇了,胸口一陣疼痛,一股血腥的氣息湧上喉間,眼前的景象也開始變得花白起來,模糊中,似是聽到幾聲熟悉的聲音,不過卻是都充滿了焦急的語氣。

凌小小想要開口說道自己很好,可是剛張開嘴,喉間便湧出一股血腥,隨後意識也漸漸地消散了——

褚國的這一場造反行動被褚王下令隱去,榮安王的逝世對外只是宣稱染病身亡,褚國的百姓家家都自發地為榮安王換上素色裝扮,一連七日才恢復以往的場景。